每年的素仙大會都開在過年的前半個月,一是檢驗一下各族中年輕一輩的實力,二是五大家族一次大型的聚會,彼此溝通一下感情,地點則是輪流舉辦,而今年蓮城易家的大會異常熱鬧。
當天,易家的練武場成了最受關注的地方,五大家族的人員全部到齊,族中長輩坐在臺上談笑風生,說著哪個少年的武器不錯,哪個少女的步伐輕盈。
“柳族長真是教育有方啊,月如年紀輕輕便達到了玉清境四層,應該是此次大會的頭籌了?!笔捈易彘L蕭山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手里依然擺弄著月光杯。
“哈哈哈,蕭族長過謙了,我看你兒蕭軒然那一對狂風闊刀可不是一般人就能揮舞著動的,足已見得引氣煉體的基本是這里最好的一個?!绷偰峡偸且荒樰p松勝券在握的樣子。
“要我說還是易家的二少爺有趣的多,雖然只是玉清境三層,可身上法寶無數,每一件都運用的恰到好處,絕處逢生,看!這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哈哈,看來我得眼光不錯,這二少爺又贏了!”夏侯雷哈哈大笑,他是真心喜歡上了這個喜歡擺弄奇珍異寶的小子,真是有趣的很。
只見臺上正是易小書在與王家的一位少年切磋,雖同一境界,可易小書身上的東西實在太多,每一件都有發揮的空間,都有特定場合特定的道具,叫人防不勝防,最終取得勝利。
易小書下臺松了一口氣,他本不喜這種打打殺殺的場合,可誰叫是他老爹親自下令讓他上場比試,而臨走時最后一句話還讓易小書現在心有余悸。
“若丟人了,我親自把你這些破玩意砸了!”
易小書不由得打了個冷戰,所以這次把所有的東西都帶在身上,免得老爹成天惦記。
看臺上,二叔面無表情,可心里卻是歡喜的,沒想到這個游手好閑的逆子可以撐的過第三輪,就連他這個當爹的都對兒子手里的那些古怪玩意有了一絲興趣,平常打打罵罵就算了,這到了比武場時居然超乎想象的好。
旁邊的易云峰側身對二叔說道:“小書這孩子,人聰明,悟性高,也努力,如果能夠專心修行,早就玉清境第四層了,說不定已經一只腳踏進了上清境。”
二叔搖了搖頭無奈道:“大哥你也不是不知道,就因為修行這事,我把小書是從小打到大,每天威脅加恐嚇,這才練到第三層,可這孩子就是心境不在修行上,就喜歡這些稀奇的玩意,我也是沒招了,他娘也是慣著,每次都縱容?!?p> 易云峰哈哈的笑了兩聲:“別急,小書這孩子,早晚成才,你看這不又贏了,這把這個玩意叫啥?居然有從地下攻擊的手段,妙計!”
二叔苦笑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p> 隨后輕聲說道:“易學那孩子……”
易云峰搖了搖頭,臉上依然平靜,可心里卻是有一些失落。
“不急,這孩子在山里十年,性子難免倔強了一些,而且出了那般誤會,給他一些時間。”二叔拍了拍易云峰的肩膀。
“嗯,此事我親自查清,也是進了一些當父親的責任?!币自品遴嵵氐恼f道。
而此時比武臺上最受矚目的除了實力強大冷傲的柳月如,就是這個易小書了。
此時二人站在一起,只是一個冰霜冷傲仙氣環身的站著,一個呼哧呼哧大口喘著粗氣在地上坐著,形成鮮明的對比。
柳月如低頭看著易小書,她也很好奇這家伙身上到底有多少東西,是怎么放在身上的,只是心思慢慢的想起了那個呆瓜小賊,臉一紅,環顧四周,尋找心念的熟悉身影。
“別找了,沒回來!”易小書放棄了形象,干脆躺在了地上。
“我,我沒找他。”柳月如小腦袋偏向一側。
“你知道我說的是誰啊,就說沒找他”易小書饒有趣味的看著柳月如。
“還不是。。。。我怎么知道你說的誰。”此時柳月如才知道自己掉進了這個小子的坑里。
易小書躺在地上哈哈笑了兩聲,看著天空,想著現在可不止你一個人找他啊,老子找他找的更久,這臭小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要是他在這里,哪里用自己上場,在這里拼命,東市的新貨可是今天到,看來無緣了。
見易小書不在說話,柳月如心緒萬千,于是,再次低下頭看著易小書:“他真的不回來嗎?那我找誰出氣啊”
易小書頓時精神一振,立馬起身,只感覺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感襲來,抬頭看著柳月如,呵呵干笑兩聲,輕聲說道:“剛才我是開玩笑的,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里好撐船,好人有好報,心有天寬,修為無盡,冤有頭債有主,我只是過客,何必跟我斤斤計較,他不回來我也沒辦法,傳聞你柳家大小姐心胸寬廣........”
“閉嘴!”柳月如聽不下去了,實在受不了了。
就在這時,銅鑼敲響,宣布下一組選手,柳月如對易小書。
柳月如嘴角上揚,微微一笑,踏風御鞭,宛如仙女一般飄到了臺上,在看易小書傻愣愣的呆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宣告聲再一次響起。
看臺上二叔蹙眉,心想這臭小子莫不是又有什么新的玩意或者計謀。
周邊觀看人員此時都議論紛紛,看著易小書,等待這黑馬少年與天縱嬌女的對決。更有甚者發出了催促之聲。
易小書心中欲哭無淚,只好起身一步一步的像擂臺上走去,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就在他快要踏上擂臺時,人群開始騷動,都回身像門外看去。臺上的五大家族的長輩也都好奇紛紛側目。
眾人只覺的大地似乎在顫動,似有巨大的野獸向易家走來,步伐沉重,每一步感覺都要把這大地踩塌,遠方傳來一簇簇的呼吸聲和摩擦地面的沙沙的聲音。
每一次響聲都在觸動眾人的心弦。
數息,一個身影出現在人們的視野,那是一個少年,渾身的血跡,身上的衣物已經與鮮血凍在一起,猶如一身紅色鎧甲,披頭散發,低著頭緩緩的向這里走來,他的身邊還有一名少女,拄著樹枝一瘸一拐,一只手扶著身旁的少年。
柳月如看見二人,心里不知是開心還是氣憤,只是看到了他平安歸來,便安心了。
易小書看見二人都快哭了,還差一步就踏上擂臺的腳立馬縮了回來,急忙向門外跑去。
易云峰松了一口氣,你還是回來了,那就無需多言,急忙起身掏出青花瓷瓶走向前去。
二叔是第一個跑過去的人,一把攙扶住少年,關心的問道:“沒事吧。”
易學笑了笑,指了指身后:“沒事,打獵去了,久了點?!?p> 眾人一開始只注意到了少年,而身后黑乎乎的一大片也都沒細看,這時才看向易學身后,全部都目瞪口呆,呆若木雞似的站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各族長輩更是坐不住,本能的站起身,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巨大黑影。
一只黑鱗鷹的尸體,被易學拖回了蓮城易家,這就是之前鬧的沸沸揚揚的黑鱗鷹,就是王家都不想發生沖突,繞道躲避的兇禽,居然被此人殺死,而且是這么硬生生的拖回來的。
眾人開始討論這個少年是誰,而那些知道真相的都面露不可置信的神情。
易小書跑了過來,他本就對奇珍異獸有興趣,此時看見一只如此龐大的黑鱗鷹躺在他的面前,激動的雙手不知從哪里摸起,可看到這只已經被燒的面目全非,心中難免升起失落之感,那尸體完全沒有應該具備的豪橫霸氣,轉頭看向易學說道,
“你到底干了什么?弄成這副模樣?”
易學抬頭看了看易家大門,雄偉壯觀,氣勢磅礴,可卻連黑鱗鷹的頭顱都進不去,卡在了門口處,隨手便扔在了地上,升起一層塵土,猶如薄霧一般,人在其中更顯神秘。
“我餓了,這里的飯不好吃,打獵去了。”易學隨口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