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膝蓋的問題,訓練又停了一個月。可是田多曬覺得在家平躺也是無用,還是去了道館,繼續練習掃技。多曬覺得掃技是個神奇的技術,卻一直沒有很好的掌握,不知道為什么,今天下課前的五分鐘,突然領悟到了竅門,左膝側擋,右膝塞入,反手扣住對方的手腕,一個拽拉,騎乘位的對手就被橫掃了下來,成功側壓。教練弗蘭克說,多曬練習了一百次之后,終于知道怎么掃了。
卡爾從微信上冒出來的時候,多曬正下了地鐵走在回家的小路上,和每次訓練完一樣,心情愉悅得很。
“今天第一天不上班,有什么感想?”
“感想?還沒時間想呢,就忙著看小說了,看得我非常沉迷,昏天黑地的。”
“什么書?”
多曬開啟了語音:“路內知道嗎?當代小說家里面我最喜歡的一個,他新出了書,霧行者,厚的要死,怎么能寫那么多字。
卡爾顯然并不知道他。
“沒關系,應該也不適合你,你還是繼續看你的綜藝吧。”
卡爾是多曬的同事,哦,應該說是前同事了,作為一個樣貌清秀、頗會穿衣打扮的男人來說,在這樣一家女性占比超過百分之七十的公司里理應受寵,可是他的性格太過冷淡,看起來也并沒有什么朋友。和多曬的相識,許也是他們家的方向都在上海的西北角,有過兩次團隊聚餐結束,一起搭車回家罷了。倆人平日在公司沒什么交集,也不太搭訕,卻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偶爾會在微信上聊兩句,搞得好像網友似的。
“你今天又去訓練了嗎?”卡爾一直很好奇多曬在練什么技術,反正不是瑜伽,可是多曬一直沒有告訴公司任何人,包括卡爾。
“我看你訓練完總是心情很好的樣子,很好奇你在練什么。”
多曬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透露,“你是會好奇的人嗎?”
“偶爾也會吧。不過你膝蓋有傷,不能亂動吧?”
“是不能亂動,只好一點點來。醫生說了,運動無限制。”
卡爾做了個抽煙輕笑的表情,那個男人明明就是小栗旬。
卡爾沉默了幾分鐘,忽然說,“今天我用你的房間面試了個人。”
多曬回復了一個小熊翻跟頭的表情,“隨便用隨便用,這房間也不是我買的,還給公司了!”
想到那條街,那層樓,那間辦公室,多曬晃然穿越了一下,五年了,在這個地方的朝思暮想,喧囂嘈雜,就這樣戛然而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