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姑娘買衣服沒有想得那么煎熬，米娜、八舞夕弦并不一直待在服裝店，偶爾看到賣小吃、把件兒器物的，也會停下來瞧瞧。

　　話說不上，徐葉就在旁陪看。

　　“咦？”

　　米娜停在一家看起來要倒閉的店前，疑問：“LSP集團因喬伊案子受了些波及，也不至于連他們最吸金的游戲都不做了吧？”

　　“LSP集團的游戲，真的有那么撈錢快？”

　　不打游戲的徐葉并不理解米娜的熱衷。

　　八舞夕弦在旁說明：“做游戲，一本萬利，LSP集團近六分之一的進賬靠游戲領域的制霸。那不是快，是暴利。”

　　習慣使然，徐葉聽八舞夕弦這么說，聯想到LSP集團被兄弟會架空的系列并發癥。

　　他們只顧眼前的茍且，放棄集團的根基產業，能說明的唯一一件事便是兄弟會需要大量的金錢。

　　目前兄弟會似乎沒有到讓中情都棘手的地步，有兩個可能。

　　一，事實如此，兄弟會的計劃處在胚芽階段，能不能成還是兩說兒。

　　二，中情沒有掌握到兄弟會的進展。

　　后者較前者完全是兩個結果，考慮到中情的能力，徐葉趨向后者。

　　兄弟會不容小覷，他們當中不乏有高階變種人參與，很顯然兄弟會不會暴露他們的首腦。

　　從這方面去想，實際可以質疑，兄弟會是否由反人類的變種人巨擘組織。

　　畢竟能籠絡起一幫瓦合之卒，頭頭兒不是個高人，說出去都沒人信。

　　“哥？”

　　徐葉笑了笑，“我想到些有關LSP集團的事，我們繼續逛吧！”

　　八舞夕弦走得稍慢，欲言又止，看到徐葉手上把玩著一張定制牌，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一些話不說也無關痛癢，他是偵探么。

　　八舞夕弦寬勉過自身，心情再度高漲，與米娜拐進一家甜品店。

　　愁緒什么的，交給徐葉好了。

　　好不容易有步入正軌的生活，不享受，是對幸運的糟踐。

　　……

　　臥室里，呼嚕聲拉鋸扯鋸般，摧殘史密斯的耳膜。

　　嗅著同伴的腳臭汗臭，史密斯只得把頭悶在被子里。

　　過了幾分，也許有十幾分的樣子，他剛有倦意，一聲低弱的異物撞擊玻璃聲打攪了他：

　　“叮！”

　　史密斯撐起身，盯著窗戶聚精會神，想確認是什么碰到了玻璃。

　　“咚……”

　　又一聲。

　　史密斯心跳如擂鼓，摸起枕邊手槍，穿起拖鞋向窗邊靠近。

　　恐懼來源于未知，史密斯安慰著自己，拉開了窗簾——

　　開始史密斯看到的是一只鳥，可當他放下戒心要看清那鳥的模樣，一團紫紅色的霧氣籠罩了窗戶，窗戶一角，不知什么時候破了一大洞。

　　史密斯叫喊不及，紫霧掠過破洞，直沖他面門。

　　紫霧撲面，能清楚覺到有小而密集的蟲子在里邊。

　　一陣劇痛后，史密斯視線受阻，眼前迷蒙蒙的看不到東西，胳膊隱痛。

　　經驗告訴他，這是利器導致的傷。

　　史密斯對地開了一槍，意在喚醒同伴。

　　可隨即發生的事讓史密斯費解不已——

　　同伴床榻的位置，濺射的血液都滋到了史密斯臉上，黑暗中能看到一個人影，血液滴答于地，聲聲入耳。

　　氣氛悚然。

　　“嗬嗬……”

　　那種嗓子眼兒卡了濃痰的喉音激得史密斯汗毛直豎。

　　“誰……誰？！”

　　史密斯挪不動步子，他不信鬼神邪祟，因此想的是什么變種人到來。

　　“好了，懶得做戲。”

　　燈打開的瞬間，史密斯看到一個紅發女子站在當地，她的右臂呈古怪的刃形，上邊還有新鮮殷紅的血跡。

　　再看他的同伴們，三個人，一個趴在床上，血染被褥。

　　一個下半身在床沿上，上半身已經與之分離。

　　最慘的是下了地的那個，身中數刀，血流不止，他不知怎么說不出話，痛苦地躺在地上。

　　艾爾薇邪魅問：“在冬木市，你們的任務是什么？”

　　史密斯胡謅道：“我們是些進不到組織編制的外層人員，無事時待命，有事了配合做事，僅此而已。”

　　艾爾薇搖頭，提醒道：“也許你應該知道一下兒，我是誰……”

　　“我知道你，魔女。”

　　史密斯汗流浹背，面對艾爾薇，他知道他沒有什么生還的可能。

　　“既然知道，扯謊就有點兒沒意思了吧？”

　　艾爾薇拾起地上的一個空酒瓶，砸到史密斯重傷同伴的頭上。

　　本就瀕臨昏厥的人，頭一歪，昏死過去。

　　史密斯闔眼咬牙道：“殺了我吧，我們各為其主，也不必多作言語！”

　　“話說得倒是硬氣，”艾爾薇輕快道：“可我懶得給你上刑，等會兒有你好看的。”

　　艾爾薇接下來真的沒有動作，靜立著，像是在等人。

　　哪怕艾爾薇拿出手機翻看，目不斜視，史密斯都沒敢動歪念頭，畢竟實力的差距不是靠偷襲能補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血腥氣發散得愈發濃郁，史密斯渾身汗濕，艾爾薇給他帶來的壓迫感沒有減弱分毫。

　　雖內心不愿，史密斯別無他法：“我知道我說了也不一定有機會離開……我只有一個條件‘你們送我進冰盒監獄’，答應我，我立馬說。”

　　艾爾薇點頭道：“希望你待會兒還像現在這么聰明。”

　　史密斯心里躁郁難平，構思了一會兒，道：“我們幾個在冬木都是為了一個變種人，她可以某種意義上做到不死，這點你們知道吧？”

　　艾爾薇沒有任何表示。

　　不難想到，史密斯如果在接下里的話里沒有做到實誠，艾爾薇覺察到，他性命不保。

　　史密斯抹了把汗，繼續道：“我們接到的命令算是簡單——在冬木遠郊的老林子里，找一種孕育著幼體變種人的菌落。在五天前，我們的確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也交了差。”

　　“可惜昨天，上邊兒來了命令，要我們等風頭過去，再赴老林子找些菌落的碎塊兒。有人猜測，是上邊兒的實驗進行不順利，要我們頂風進老林送死。”

　　艾爾薇奇道：“你們怎么猜到，上邊兒要你們去送死？”

　　史密斯看了艾爾薇一眼，“也是小道消息……說有一伙兒弟兄，在老林子里全軍覆沒，連個信兒都沒傳出來。”

　　眼前這位一看即深知變種人厲害，他的話可信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