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清貧,但是好在張洋比較能干,妻子也賢惠,一家人的日子還算過得去。孔仁玉則以張雷之名在張洋家安定下來。三年后,張洋之妻又生一女,取名張若蘭,兒女雙全,一家人倒也其樂融融。
時光荏苒,轉眼又過了四年,張雷七歲了。
張雷也到了上學的年齡。自孔子開私塾以來,教育再也不是精英貴族的專利,很多貧苦家的孩子也可以上得起學。但是當地最好得學校就是孔家的私塾了。
于是,張洋和妻子商量道:“愛妻,我們沒有多少文化,但是張雷不能耽誤在我們手里,他不能沒有文化。他必須得接受私塾教育,以后才能考取功名,才能有出息。”
“郎君,可是我們要送到哪里呢?”
“目前的情況下,咱們方圓十里,最好得私塾就在孔府。這可怎么辦好?”
“孔府?”
“唯今之計,我們也只好求人把張雷送到孔府去了。”
“郎君,你瘋了吧?你可知道,張雷是孔子嫡裔,你讓他去孔府,天天在仇人眼皮底下,那多危險?”
“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孔末這老賊,萬萬想不到,我把孔氏孤兒送到他得眼皮底下來了。”
張洋說服了妻子,想要把張雷送到孔府的私塾上去。他估摸著,孔末應該會給他這個面子。因為一是因為之前都在做管家的時候,兩人有些私情,彼此交好。二是讓交出孔氏孤兒時,張洋主動獻出襁褓中的孔氏孤兒,也算是對孔末有功。
臨行前,張雷央求父親帶著一同前往。因為他對孔府久仰大名,他知道那就是萬世師表孔圣人的宅邸,可是一直未曾去過。
張洋本來不想帶他,怕出現什么意外,惹出什么禍端。但是經不住張雷一再軟磨硬泡,再加上如果此行能夠成功的話,張雷以后也少不了去孔府,所以才答應下來。
張雷跟著父親一步步到了孔府,只見得迎面為粉白照壁,門前兩側置石獅一對,各兩米多高。門紅牙黑漆,鋪首銜環,上懸藍底金字的“圣府”大匾。門口兩邊各站著兩個彪形大漢,好不威風氣派。
張洋走上前去,請門房通稟一下孔流管家。原來孔末號稱文宣公之后,把原來一起的灑掃戶孔流,提拔為管家。他知道,唯有這些外來的灑掃戶,才和他是一心的。
張洋見孔流出來,上前陪著笑臉。孔流面無表情,冷冷的問了句:“什么事?”張洋知道規矩,下面塞了點碎銀子,方見得孔流擠出一絲笑容。
張洋忙道:“有點小事,求見文宣公。”孔流甩下一句:“文宣公正在會客,我先進去稟告一聲,你先等著吧。”
張洋應了聲“好”。
張雷跟著父親,眼里充滿了新鮮。等了三個時辰,天即將變黑。張洋才被通知可以進去了。
張雷跟著父親進了門,進門之后是石鋪道,兩邊還植有古槐、修竹。院內有東西廂房各五間。張雷心想,果然是深宅大院,比他們家可是大的多了去了。
沿著主干道,張雷跟著父親被接到了孔府的接客的廂房。到了廂房之后,張雷被父親支到院外。張洋見到了文宣公孔末。孔末正躺在臥榻上,一邊兩個丫鬟,正幫著捶腿,過著神仙般的生活。
張洋望著面前的這個小人,腦子里浮現出兒子受害的場景,心里恨不得把他碎尸萬斷,但是表面上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陪出一個笑臉來。
孔末冷冷的問了句:“張洋,你有何事?”
張洋忙不迭的說:“許久未見,我給文宣公帶了點家里的孝敬。這是我的禮單。”
孔末掃了一眼禮單,見是一些土特產的東西,哼哼道“嗯,雖然是些不值錢的東西,不過你有這些心意就夠了。”
張洋連忙應道:“我們小門小戶,本來也沒啥值錢的東西,這些也都是我們盡最大的心意了。”
“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你說,到底有何事?”孔末懶洋洋的問道。
“稟文宣公,是為了犬子上學之事而來,我犬子已經九歲,我想給他安排個好學堂,您也知道,咱們這里的私學哪里比得上咱們孔家得正宗。”張洋連忙道出此行的目的。
“嗯,為了這事?”
“正是。還望文宣公開恩。”
“你也知道,我孔家的私學不向外人開放得,除非有姻親子女。這樣吧,我也念你之前舉報有功,你又心誠,我們又有點交情,就破例準你犬子到我這孔家私塾入學吧。”
張洋連忙千恩萬謝。
張雷被父親安排在孔府里先自己轉轉,熟悉一下。他是一個小孩子,孔府的人也不管他,只道是管家或者孔府下人的孩子跟著父母過來的一樣。他轉呀轉,轉到了一個小花園。小花園里,孔末的兒子孔問來,帶著一個小孩正在玩打仗的游戲。看到了張雷穿著破破爛爛的過來,趾高氣揚的說:“誰人家的窮小子,也到我孔家來了。”
張雷急忙道:“打擾了,這位公子,我跟著父親來貴府辦事。”
“肯定是求我父親來辦事的吧。”
張雷也實在,忙應道“是的,公子。我想到貴府私學讀書。”
“來我們孔家私塾讀書,你也配,哈哈。”
“可笑,可笑。”
“你可知道,孔府是什么地方?這是圣人宅邸,文宣公府邸。你們這些窮鬼也想占便宜。”旁邊陪著孔問來游玩的附和道。
“你們不是詩禮之家嗎?怎么說話都如此粗鄙不堪。”張雷也氣不過,悻悻嘟囔兩句。
“兄弟們,這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還心有不滿,到了我們孔府的地盤還敢撒野,讓我們給他點教訓。”
眾人一擁而上,就要給張雷一頓暴揍。張雷也心有不服,他人窮志不短,和這些小朋友廝打在一起。
這時候,找尋張雷的張洋出來正好遇見這一幕,連忙給了張雷兩巴掌,并向幾個公子哥賠不是,才拉開張雷匆匆走掉。

我捅了馬蜂窩
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孔氏孤兒被送到孔府私塾讀書!這里又將發生什么樣的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