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亞拉托提普帶著阿布霍斯來到了時(shí)(shí)空邊境的無序時(shí)(shí)空繭,朗聲開口:“老朋友來了,不開門一見么?”
混沌霧氣翻滾,挾雜著陣陣漣漪音波,回蕩在天地間。
等了一會(huì)(huì),見四周沒有任何動(dòng)(dòng)靜,奈亞拉托提普冷哼一聲:“主人的命令也敢不聽,真是好大的威風(fēng)(fēng)!”
說罷,奈亞拉托提普轉(zhuǎn)(zhuǎn)身就要離開。
就在這時(shí)(shí),一座巨大的時(shí)(shí)空門戶散發(fā)(fā)著星輝,像是蘊(yùn)(yùn)藏著無窮的星辰宇宙,磅礴的威壓自門后擴(kuò)(kuò)散。
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現(xiàn)(xiàn)形,這種模糊不是尋常意義上肉眼看不清的模糊,而是你明明能看見前方站著個(gè)(gè)人,但是細(xì)(xì)細(xì)(xì)望去,又仿佛隔著無數(shù)(shù)層時(shí)(shí)空,近在眼前又遠(yuǎn)(yuǎn)在天邊,觸手可及又似乎不可捉摸。
奈亞拉托提普看著前方的人形,也不說話,靜靜的看著,嘴角浮現(xiàn)(xiàn)一絲嘲諷的弧度。
同為三柱神,不知道門之鑰在裝什么,數(shù)(shù)次前來都不見神,這次還不是乖乖出來了。
“主人有什么吩咐?”門之鑰淡淡開口,星光翻滾如彩色氣泡浮沉。
“跟我走吧,這個(gè)(gè)宇宙誕生了一個(gè)(gè)怪胎,主人需要我們的幫助!”奈亞拉托提普回應(yīng)(yīng)著,接著頭向著阿布霍斯的方向擺動(dòng)(dòng)一下,:“這是新的生育柱神。”
星光之形似乎詫異的嗯了一下,:“黑山羊歸寂了?”
“嗯。”奈亞拉托提普不淺不淡的嗯了一聲,沒再多說。
阿布霍斯朝著門之鑰的方向面露討好的笑容,:“見過時(shí)(shí)空柱神。”
下一瞬,星光在阿布霍斯身前亮起,門之鑰已經(jīng)(jīng)來到了阿布霍斯的面前,身影也從模糊變得清晰,雙眸像是兩顆坍縮的黑洞,吸納四周的星辰光雨,盯著阿布霍斯看了好一會(huì)(huì),才平淡的開口:“原來如此,我們走吧。”
門之鑰白瑩瑩的雙手揮動(dòng)(dòng),一座巨大的時(shí)(shí)空法陣出現(xiàn)(xiàn)在三柱神的腳下,
法陣閉合,綻出刺目的輝光,三柱神消失在法陣之中,下一瞬,已經(jīng)(jīng)出現(xiàn)(xiàn)在了黑暗之主和蘇明的交戰(zhàn)(zhàn)之處外圍數(shù)(shù)千公里處,前方是灰色的神域。
“咦。”門之鑰輕咦一聲。
“怎么了?”奈亞拉托提普問道。
“沒事。”門之鑰淡然道,祂傳送的位置是交戰(zhàn)(zhàn)的中心,結(jié)(jié)果卻被莫名的場(chǎng)(chǎng)域擠壓了出來,以祂的操控時(shí)(shí)空手段,竟也只能在交戰(zhàn)(zhàn)區(qū)(qū)外圍挪移,再向中心處的時(shí)(shí)空,似乎已經(jīng)(jīng)無法被感知了。
“主人就在前方,我們過去吧。”奈亞拉托提普開口,祂也疑惑為什么門之鑰要在這里停下,距離戰(zhàn)(zhàn)場(chǎng)(chǎng)還有數(shù)(shù)千公里,雖然這在星空之中不過彈指的距離,似乎也沒必要吧。
難道是有什么陷阱?
三位柱神不再言語,就要向著戰(zhàn)(zhàn)場(chǎng)(chǎng)中心飛馳。
就在這時(shí)(shí),灰色神域顫動(dòng)(dòng)了一下,接著急速擴(kuò)(kuò)張,跳躍了距離與時(shí)(shí)間的界限,邊界就在三柱神的面前。
“啊?”阿布霍斯驚呼出聲,祂沒看清楚,一頭撞上了灰色神域的邊界,半邊身子瞬間消失,在灰色神域內(nèi)(nèi)看不見阿布霍斯的上半身,在神域外卻有著祂的下半身,沖入神域的部分神軀消失了,看不見也感知不到,
只身半截身子的阿布霍斯呆呆的站在灰色神域外,僵硬的向后退著。
生育柱神的強(qiáng)(qiáng)大之處也在此時(shí)(shí)體現(xiàn)(xiàn)了出來,哪怕只剩下腰腹以下,阿布霍斯依然充滿了生機(jī)(jī),斷口處像是被灰色的法則膠帶粘住了,沒有血液流出,
阿布霍斯開始催動(dòng)(dòng)生機(jī)(jī),想要復(fù)(fù)原自身,卻沒能成功,斷口處的灰色法則硬生生切斷了祂的生機(jī)(jī)蔓延,努力無效。
門之鑰和奈亞拉托提普的眉頭皆皺起,剛才他倆都沒有行動(dòng)(dòng),門之鑰是看見了發(fā)(fā)生在這一時(shí)(shí)刻的這一幕,所以沒動(dòng)(dòng),
奈亞拉托提普是猜到了可能有貓膩,也沒動(dòng)(dòng),
唯獨(dú)(dú)才晉升柱神的阿布霍斯動(dòng)(dòng)了,這一動(dòng)(dòng),嚇得也不敢再動(dòng)(dòng)了。
奈亞拉托提普看看只有雙腿的阿布霍斯,很快就轉(zhuǎn)(zhuǎn)頭望向門之鑰,語氣帶著質(zhì)(zhì)問:“你早就知道?為什么不提醒祂?”
門之鑰淡淡的瞥了奈亞拉托提普一眼,隨后收回目光,看著面前的灰色領(lǐng)(lǐng)域,像是在思考著什么,根本沒有回答的意思。
門之鑰是這個(gè)(gè)時(shí)(shí)空全知全視的代名詞,但是眼前的灰色神域祂卻從未見過,祂第一次有了認(rèn)(rèn)知盲區(qū)(qū),所以很好奇,阿布霍斯的受挫這一幕祂在未來的時(shí)(shí)空已經(jīng)(jīng)看見了,
之所以不提醒,一方面是想讓阿布霍斯試試水,另一點(diǎn)(diǎn)是,祂根本做不到,祂看到的未來中,阿布霍斯注定會(huì)(huì)丟掉上半身,哪怕是在祂開口提醒的未來,也是一樣。
見門之鑰不說話,奈亞拉托提普冷笑道:“你在干什么?要你來干什么的?什么都不做為,你就不怕主人殺了你么?”
話音剛落,門之鑰臉色一變,瞬間出現(xiàn)(xiàn)在萬里之外,祂又看見了未來的一幕,是...
奈亞拉托提普心里奇怪,冷哼一聲,就要追上門之鑰,可還沒動(dòng)(dòng)身,瞬間,
灰色神域再次顫動(dòng)(dòng)一下,已然擴(kuò)(kuò)張到了門之鑰的面前不到一米,
神域灰色一片,哪里還有奈亞拉托提普和阿布霍斯的身影!
門之鑰面色沉了下來,無盡的星穹在四周灑落,組成了一道龐大的巨門虛影,巨門顫動(dòng)(dòng),連接了過去未來,漸漸打開,門后走出了兩道身影,正是奈亞拉托提普和阿布霍斯,
“有古怪,這灰色神域不屬于這片時(shí)(shí)空,所覆蓋的地方時(shí)(shí)空消失,你們?cè)諢疑裼蛑械納襤|已經(jīng)(jīng)徹底消散了,只能召喚出其他時(shí)(shí)空的神軀。”門之鑰面色嚴(yán)(yán)肅的開口。
“廢物。”奈亞拉托提普憤怒的開口,向著遠(yuǎn)(yuǎn)離戰(zhàn)(zhàn)場(chǎng)(chǎng)的方向沖去,也不知道是在罵誰。
祂一刻都不想停在這里,要不是在終極之門后存放了一份意識(shí)(shí),現(xiàn)(xiàn)在的祂已經(jīng)(jīng)消散在這方世界了。
一切就靠黑暗之主大人了。
望著奈亞拉托提普消失的方向,阿布霍斯咽了口吐沫,干咳了一聲,
偷偷的望向門之鑰,
情況和祂想的一點(diǎn)(diǎn)都不一樣,不是說好了風(fēng)(fēng)光無限,屹立頂峰,俯瞰宇宙的么,怎么一成為柱神,就遭遇滑鐵盧,要不是在老巢留了一份意識(shí)(shí),現(xiàn)(xiàn)在的祂也已經(jīng)(jīng)徹底消散了吧。
甚至是連死亡的恐懼都體會(huì)(huì)不到的突然消散。
當(dāng)(dāng)然那是上次,現(xiàn)(xiàn)在祂可以體會(huì)(huì)到了,只要下一次灰色神域爆發(fā)(fā),祂沒能離開的話,就會(huì)(huì)消散了。
一股恐懼浮現(xiàn)(xiàn)在阿布霍斯的心頭,原來柱神也會(huì)(huì)死。
“鑰神?”阿布霍斯語氣顫抖,祂在詢問門之鑰,現(xiàn)(xiàn)在怎么辦,要不要逃走?
門之鑰卻是一動(dòng)(dòng)不動(dòng)(dòng),雙目中的黑洞變成白洞,向外噴薄著大星撞向灰色神域,漫天的星辰連漣漪都沒激起的消散在灰色神域之中。
門之鑰面色徹底變了,祂看到的所有未來中,結(jié)(jié)局都是一樣,那就是...
黑暗之主還在么?門之鑰對(duì)(duì)這個(gè)(gè)問題的答案都開始動(dòng)(dòng)搖了。
“你跑吧,雖然跑不掉。”門之鑰淡淡的開口,目視前方的灰色領(lǐng)(lǐng)域,雙目綻放玄奧的華彩,想要看穿這神秘的領(lǐng)(lǐng)域,卻無能為力,甚至連睜開的雙目都開始泛出了灰意。
良久,祂忽然笑了。
像是苦笑,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樣,詭異又瘋狂的笑了。
“不好,祂瘋了,門之鑰瘋了,全知全視的門之鑰瘋了,曾經(jīng)(jīng)讓所有生靈略微窺看就會(huì)(huì)被真理的龐然震到發(fā)(fā)瘋的存在,現(xiàn)(xiàn)在瘋了,祂解析灰色神域的時(shí)(shí)候承受不住那龐大又浩瀚的神威,意識(shí)(shí)崩潰的發(fā)(fā)瘋了!”阿布霍斯內(nèi)(nèi)心充斥著絕望,還是跑吧。
阿布霍斯跑啊跑,跑啊跑,拼命的跑,拼命的跑,跑到了宇宙的盡頭,遇到了奈亞拉托提普,:“跑啊,你怎么不跑?”
祂喃喃的開口。
奈亞拉托提普看傻子一樣的看著祂,指著阿布霍斯的身后:“跑?往哪跑?”
阿布霍斯回頭一看,灰色神域幾乎貼著祂的面門,猛地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