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境斬五境！
談不上神話，過去曾有不少天驕都曾做到。
但即便這些天驕之中，恐怕再也沒有第二個人可以僅僅修煉三年不到，便達到此等境界。
武長生感受著元域內幾乎干涸的“忘川河”，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沒想到一個禁衛副統領，在蹉跎了二十年歲月后，還差點將他逼得“油盡燈枯”。
經過“永歲宮棺”元丹升華的黃泉鬼索固然威力大增，但真元消耗也極其驚人。
每一次被崩斷，再次凝聚時，都要耗費大量真元。
不過，終究是根基神通更勝一籌。
生死已分，勝負已定。
被黃泉鬼索捆綁著的陳飛熊靈魂看著武長生，沉聲道：“以四境殺五境，殿下當得起絕代之稱。月妃若泉下有知，看到殿下今日成就，想必也能含笑九泉了。但殿下不必枉費心機，我不會說的。”
本來，他的靈魂會和肉身一道灰飛煙滅，不會變成鬼。
但武長生用黃泉鬼索，生生維持他的靈魂不滅。
對于地府傳人而言，轉化一個鬼乃是輕而易舉。
“不過一死是么？”
武長生淡淡道：“陳飛熊，你大概不知道，除了生和死之外，還有生不如死。”
地府的十八重地獄，他現在還無法重建。
但寒谷鬼獄，對付鬼魂的手段同樣頗有造詣。
十八般酷刑，只多不少。
武長生相信世上有那種能憑借心中信念，在一切酷刑之下都不屈服的“神人”。
但這些人中，絕對不會包括陳飛熊。
一個背叛自己的職責，背叛國家，背叛主母的人，也配談信仰？
“我給過你機會，但你沒有珍惜，從現在開始你連后悔的機會都沒有了。”
武長生朝莫夫人點了點頭，帶著陳飛熊鬼魂迅速離開。
之前的戰斗已經吸引了周圍大量居民的注意，再不走連神都的巡邏衛隊都要趕來了。
武長生自然不懼，但也不想為此惹上太多麻煩。
不過，他們的離去的身影還是被很多人看到，頓時議論四起。
“老陳頭只是一個泥匠而已，怎么會招致大禍上門？”
“泥匠？他過去可是禁衛軍副統領，五轉將王！”
竟有人似乎早就知道陳飛熊的真實身份，話音落下時，頓時引得周圍眾人一片嘩然。
很快，神秘高手斬殺曾經的禁衛軍副統領之事，在神都迅速傳開。
…………
同一時間。
神都長心公主府，驚嘩之聲亦不絕于耳。
這座府邸，是商皇不久前賜予十三公主的，便是為了舉辦訂婚宴。
畢竟，東海龍族九太子是入贅。
在神都總得有住的地方，和公主一起住在皇宮自然不可能。
師月瑤代武長生出席訂婚宴，將一枚夜神令當做賀禮當眾交到十三公主手中，便是引起賓客嘩然的原因。
就連十三公主自己，亦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這塊令牌，真的能讓夜神殿殺任何人？”
“如今的夜神殿只殺妖魔鬼怪和惡人，所以這塊令牌只會取當死之人的命。”
師月瑤和十三公主說話，眼睛卻笑吟吟地看著龍族九太子敖平之。
后者面露笑容，似絲毫不在意。
參加宴會的三皇子越眾而出，走到師月瑤面前，沉著臉問道：“傳聞夜神殿改組，是在效忠某位神國皇子之后，莫非這個皇子……就是老七？”
師月瑤輕飄飄回道：“殿下都已經猜道，又何必多問？”
轟！
話音落下，眾皆嘩然。
猜測和被證實，完全是兩回事。
誰也沒想到，被視作廢物的七皇子，竟然不聲不響就收服了“夜神殿”這個殺手組織。
雖然夜神殿的整體實力已經衰弱，可他們投靠七皇子這件事，本身就蘊藏著巨大的信息量。
譬如這么多皇子，夜神殿為什么獨獨選擇無法修行的七皇子武長生，他有什么獨特之處？
譬如武長生沉寂了這么久，突然在這個時間點“出世”，是否意味著他也將參與商皇之位的爭奪？
……
等眾人回過神來時，師月瑤已經離去。
而一塊夜神令造成的震動，將繼續擴散。
……
武長生沒有寒谷鬼獄，而是擺脫追蹤后，直接離開神都，往城北的皇陵而去。
月妃陵寢，自也位于皇陵之中。
再過幾日，便是月妃的祭日。
武長生前往祭拜，乃是天經地義。
當然，除了祭拜母妃外，他還要借陵寢的隱秘，做兩件事。
第一，從陳飛熊鬼魂口中，得到幕后黑手的名字。
第二，修煉神通！
對陳飛熊鬼魂嚴刑逼供，武長生自然不會親自參與。
他已經讓人傳令鬼獄中的申不竟，盡快派兩個精通刑訊手段的獄卒來皇陵。
他自己，只需要等結果即可。
皇陵之中，自然也有禁軍守衛。
但并不算森嚴，至少與皇宮相比差距甚遠。
畢竟，一個是守衛死人，一個是守衛活人。
武長生用亮出月王令，便在陵園中通行無阻。
月妃陵墓位于皇陵北部。
她生前曾說過，不喜歡和別人擠在一起。
商皇便特許她單獨葬在一個墓穴，而不是在商皇陵合葬。
月妃棺槨安放在陵墓地宮之中，但在地面，還有一座明宮。
里面除了幾個以前邀月宮的老宮女外，再無他人。
武長生便在明宮住下。
陳飛熊的鬼魂被他用黃泉索綁在偏殿的柱子上，自己則沉吟少許后，取出“太陰冥神式”的秘籍。
修煉神通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就是在元丹元竅之中凝聚神通種子。
凝真元為絲，以神通心法為架構，編織道紋。
形式上，倒是與元丹化形有些類似。
只不過，孕育神通種子是從無到有，而元丹化形則只是形態改變。
武長生之所以將自己第二個修煉的神通，定為“太陰冥神式”，主要原因在于這道神通攻伐霸道。
將遠古太陰真星上的月桂神樹、吳剛古神、乃至月神等，以鬼影的方式召喚降臨。
其中任何一種，都有一擊改天換地的潛力。
而武長生現在最缺的，則正是一道純粹的攻擊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