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電話忙音傳來,坡子李才將手機丟到一邊,停直腰板,摸了摸頭上的冷汗,心中一陣后怕。
這個‘劉夫人’真是神通廣大,才發(fā)生的事情,現(xiàn)在竟然已經(jīng)全知道。
甚至為了采煤協(xié)會的事情,還專門打電話過來敲打他,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辦不好,就放棄他,扶持新的人上臺。
體會到采煤暴利的刀疤張可不想倒臺,現(xiàn)在光是幾條采煤機就已經(jīng)讓他日進斗金,更別說采煤協(xié)會成立后那巨大的蛋糕。
哪怕大部分的利潤要分給“劉夫人”,但是稍微漏下來的利潤也能讓他吃的飽飽的。
剛剛手下說的那伙年輕人,坡子李其實不想下手的。
畢竟他也混了十多年了,以前也是從小年輕過來的,自然知道年輕人做事不講后果,容易沖動,惹紅眼了真是哪里致命捅哪里,如非必要坡子李真也不想跟那波人斗一場,哪怕拿下了,自己手下也可能損失慘重。
但是“劉夫人”逼得緊,坡子李原本入場就不光彩,旗插的不穩(wěn),要是真對那伙老混子動手,說不定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他還真沒把握能拿下來。
左想右想坡子李還是覺得剛來的那伙年輕人根基不穩(wěn),人也少好對付一點。
咬了咬牙,坡子李眼神漸漸狠辣起來,沒辦法利潤實在太高,吳瑩又催的緊,要怪只能怪剛上趟又正好擋住路了!
……
臥龍山大道上朱厭果然感覺到不對勁,才來沒一會的功夫,頻頻有車燈照過來,將他這兩輛車照的十分明顯。
夜黑風高,大家都忙著運煤,誰沒事亂照別人的運煤車,而且燈光還這么強烈。
頻頻照著別人的車,這明顯是一種敵視行為。
楊藍幾個人也看出來不對勁,紛紛朝著朱厭靠了過來。
“厭哥,要不要主動出擊?”
“知道那幾車人是誰嗎?”朱厭詢問道。
“不知道。”莊漠撓了撓頭,“咋們剛來才兩天,白天睡覺,晚上偷沙,還真不認識這里的人。”
“那個位置應該是坡子李的車,剛來的,據(jù)說是跟“劉夫人”混的。”楊藍出聲道。
下午他剛來后,就在附近瞎逛,亂和臥龍山上的閑人套近乎,也打探到了一點信息。
“劉夫人?”朱厭聽到這話,嗤笑一聲,別人不知道“劉夫人”的底細,他還能不知道嗎?
而且,他要是沒記錯的話,劉靜雯和楊藍的關系不淺,在上輩子的記憶中,劉靜雯出任6881副總裁,兼人事部長,和楊藍也多有緋聞傳出。
不過現(xiàn)在看來,兩人還未認識。
“先小心一點,讓楊藍他們那輛車靠的近點,兩輛車一起走。”話剛說完,明晃晃的車燈又照過來,晃得眼花繚亂,看著對面的船燈遲遲不移開,朱厭心中升起一陣怒火,“車燈關了,踩盡油門沖上去!”
聽出朱厭語氣中的怒氣,莊漠幾人也紛紛拿出來兜里的鐵器,兩輛車直接關上燈,踩盡油門直接向右邊的車撞了過去。
“彭”
三輛車的前杠都撞費了,不過運煤車都比較結實,到時沒人受傷。
半個小時后,臥龍山上的采煤佬都聽到一則消息,坡子李跟剛來的一伙小年輕懟起來,兩伙人在大道上僵持起來。
敢采煤的人都是膽大包天的人,自然不怕事,此刻也都不在乎賺錢了,紛紛跑過去看戲。
看到越來越多的車聚集過來,坡子李眼角抽了抽,眼神有些不善。
剛才車燈照過去是想朱厭等人在聚焦燈下,讓更多的人注意道,順便試探試探朱厭等人的反應。
但是坡子李怎么也沒有想到,朱厭竟然這么剛,直接煤都不要了,車直接撞過來,得虧自己的車比他們的大上一號,但盡管這樣,車前頭也面目全非了。
這一時之間讓他有些進退兩難。
淦,小年輕都不是省油的燈!
坡子李心中怒罵一句,這個時候其他采煤佬過來看戲,搞的他騎虎難下。
這個時候服軟,采煤協(xié)會會長的位置他是徹底沒戲了,但是這伙年輕人的背景還沒有調查清楚,又態(tài)度如此強硬,讓他現(xiàn)在直接動手,他還怕點子扎手,別最后踢到了硬板。
但是今天注定是不能善了,坡子李知道自己徹底被架住了,今天態(tài)度稍微軟弱一點,就一切都完了!
想明白后,坡子李臉色陰冷,語氣不善道:“兄弟,采煤也是講規(guī)矩的,突然撞過來上來,怎么個說法?”
“你跟我講規(guī)矩?”朱厭冷笑道:“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看你也是老前輩了,這礦場的規(guī)矩你不會不知道吧?”
指了指旁邊看戲的大車,朱厭聲音洪亮道:“大家都知道燈光不能往別人車上照,現(xiàn)在這些前輩過來,你看看哪一家車燈不是照在地面上,哪一家燈照在我們車上了?”
“燈見燈,車見車,這個規(guī)矩,老前輩應該明白吧?”
看著其他采煤佬看著他,坡子李臉色有些難看,朱厭說的沒錯,確實是他破了規(guī)矩。
燈見燈,就是車燈跟車燈對照,說明對方有敵意。
而車見車,就是要血拼一場。
朱厭顯然是抓住了把柄,當著眾人的面將他一軍。
“上”朱厭見對面遲遲不說話,也明白了他是故意刁難的意思。
這時候,朱厭必須強硬,硬到臥龍山上沒人敢打他的注意。
“砍胳膊腿都行,別處人命”楊藍見身旁的人都紅了眼,大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