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綠,年輪老樹高聳入云,樹干粗大,枝葉繁密,隱天蔽日,幾縷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斑駁地映在地上。
整個森林像是被一塊黑布籠住,密不透風,又悶又熱,躺在地上的楊喜樂感受到了地上濕儒的潮濕,她愕然瞪大了雙眼,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雜草灌木綠意盎然,卻又帶著潛伏的危險,她懵了,什么情況?她怎么跑到這來了!
更令她震驚的是,她身穿睡衣,腳踏拖鞋,披著女款的棉毛巾,隔著未干的長發(fā)。
心臟撲通撲通亂跳,這是一顆健康的蓬勃的心臟,
不同于衰弱老化的心臟,它年輕且充滿生機。她抬手,是出奇的靈活輕巧,嬌嫩白皙。
她扯了自己的臉皮,清晰的刺痛感真實得令她恍然,這不是夢,是真的。她變年輕了,回到了之前的狀態(tài)!
“恩人你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高不高興?”乍然的出現(xiàn)的聲音讓她下意識地抬頭看去,什么都沒有。
“恩人,我在這?!彼卮鸕耐瑫r,她的腳被琢了一下,楊喜樂低頭,愕然瞪大雙眼,麻雀金色的瞳孔變得漆黑,瞳仁沒有一絲亮光,黑森森的十分駭人。但值得一提的是,它比之前更傻了,宛若出生的嬰兒,單純幼稚,帶著幾分嬌憨。
小麻雀感受到了楊喜樂的震驚,興奮地在地上跑來跑去,使勁地上折騰。
明明是一只鳥,卻有種雞的視覺,楊喜樂眼角一抽,它該不會,連飛都不會了吧?
楊喜樂居高臨下地俯視它,皺眉道:“你……”
“我是來實現(xiàn)你的“愿望”的?!毙÷槿负┬??!舅?jīng)白著臉,揉著幾乎被折斷的腰,痛哭道:“我要綠色,要吃原滋原味的素?!薄克?,她就在原始森林來了。
得知前因后果的楊喜樂木著臉,低頭對小麻雀道:“給我一把刀?!?p> “你要刀干什么?”小麻雀在她的手里變出一把刀,疑惑地眨眼,好奇道。
楊喜樂捏緊,皮笑肉不笑,陰森森道:“當然是讓你感受一下身在原始森林里的快樂?!币坏犊沉诉^去,小麻雀憑著本能躲避了危險,驚慌地飛了起來,它在高處又驚又恐,渾身的羽毛都在顫抖,“恩人,你這是做什么?”
它在好心好意的幫她,她卻想要它的命!
楊喜樂冷笑,“我倒要問問你想要干什么?我上個世界我好不容熬到死,現(xiàn)在你居然給我來個極限挑戰(zhàn)?!?p> 原始森林是人能呆的地嗎?動輒死,輕則生不如死,沒水沒食物不說,活著也是異常艱難,險象環(huán)生,生命安全也存在巨大的隱患。
小麻雀偷瞄了幾眼滿臉怒氣的楊喜樂,變得有些氣短心虛。說實話,它也不知道他們怎么來這的,但它依稀記得是它的緣由,思及于此,它有些愧疚,飛了下去眼巴巴的看著她道:“那你想怎樣?”
“讓我安樂死死。反正我活久了,生命也走到盡頭了,沒意思?!?p> 小麻雀汗顏,“這個我做不到。不過你那有刀,你要不先割個腕試試?”
頓時間,楊喜樂殺機四溢,“在割腕之前,我先把你給宰了?!?p> 她不是開玩笑,小麻雀膽怯地縮了縮脖子,咽了咽口水道:“其實我想說的是,這個世界你治愈能力超強?!?p> 強到什么程度?楊喜樂想象自己被猛虎咬掉半截身子后,卻又慢慢長出來的痛苦,讓她深深的打了一個寒噤,她無永遠也不想體會那這種撕心裂肺的感覺。
她向小麻雀提出,“我去個與清閑的地方,當咸魚?!?p> 小麻雀心虛低頭,弱弱道:“不是我不想,是我能量不足,去不了?!庇喙忸┮姉釹矘泛誄戀哪樕捺亦亦業?,“你要體諒我,我還是個孩子~”
楊喜樂扯了扯嘴角,扛著大刀就朝別處走去,小麻雀能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不想成為猛獸的她得想辦法安營寨,渡過今晚。
走了一兩個小時,繞來繞去,不是灌木就是,但楊喜樂卻知道這地方剛才地方也剛才的不一樣。為了防止迷失方向,她一邊走,一邊將走過的路徑的樹枝都撇斷了。一是為了視線更開闊,二是為了防止迷路。
越走她越渴,在高溫的蒸發(fā)下她已經(jīng)嚴重脫水,迫切的需要水的補給。憑借生活常識,她好不容易尋找到了一出低洼,可這這水渾濁還有糞便,根本沒辦法喝。剎那間,楊喜樂心底騰升一股怒氣,惡意難消,太TM坑了。
怒意之后,她又深感疲憊,似乎頃刻之間所有的堅持與努力都化為了泡影。
頭磕在堅硬的樹,一拳捶在了樹上,咔嚓,樹頓時崩斷了。
楊喜樂驚疑萬分,我艸,她的拳頭這么厲害?!
這樣的想法讓她沒能穩(wěn)住身子,一個越跙,她和折斷的樹一起摔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一動不動,像烏龜那樣爬著,她轉(zhuǎn)頭看向那罪魁禍首——
只見那樹就被螞蟻給掏空了,建成了鏤空的城堡,如今樹震到在地,它們也受驚似的,爭先恐后地跑了出來。
不好,是子彈螞蟻!子彈蟻有毒液,被它咬了就如中了子彈似的產(chǎn)生劇烈的疼痛,生不如死。
她一抖,弓起身子打算慢悠悠地爬起來,卻因為恐懼僵住在了原地。五六寸之外,黃白相間條紋艷麗的蝮蛇不知道凝視她多久,似乎就等給她致命一擊,卻不想她看見了它。
看著它陰冷地吐著蛇信子,楊喜樂冷汗直流,呼吸都輕了幾分,淚水落到她的眼里,渣的她眼都睜不開。
閉眼睜眼,它依舊是一副攻擊的狀態(tài),楊喜樂咬緊牙槽咯咯打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幾個深呼吸后,她剛緩過來,手就中了一子彈,疼得她臉色煞白,低聲痛呼。就在此時,蛇發(fā)動了攻擊,直逼她命門……
說那時遲,倒是快,看著就近的蝮蛇,楊喜樂忍了又又忍,捏緊了手中的大砍刀,在蛇發(fā)動攻擊的那一瞬間甩到它的七寸。
血噴濺,蛇被砍成兩半落在地上扭動,楊喜樂還來不及慶幸,刺骨的疼痛叫她咬破唇瓣,喉嚨吼吼地咽下痛吟。撕咬疼折騰得她大汗淋漓,喘不過氣來,更絕的是,又有幾只螞蟻加入戰(zhàn)場,持續(xù)進攻。寡不敵眾的楊喜樂爆跳如雷,罵聲連連??呻S著越來越多的螞蟻齊聚一堂,她放棄了報復,帶著痛麻了的手,被迫逃離了戰(zhàn)場。
“終有一日,我要將你們焚燒殆盡,連渣都不剩!”節(jié)節(jié)敗退的楊喜樂看著麻木腫脹的手,眼里閃過一抹蝕骨的恨意,撂下狠話。
隨即又一螞蟻攻擊她的后頸,她登氣得七竅生煙,一爪子撓過去,絲毫不留半分情面。指甲劃破了肌膚,鮮血涌注。
她挺直的背影,走得決絕,也不知道是在跟誰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