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醫院,我駕駛沙舟號來到內蒙古草原一處荒地。
小愛同學跑了出來。
作為高級智能,小愛同學可以幻化成人形。我本打算讓小愛同學辛苦一下,在此挖個洞,將燒不盡的種子種下。小愛同學立馬幻化成錢艾凌的模樣,無奈之下,我只得親自動手。
我知道,小愛同學挖洞是需要消耗大量能量的,它幻化成艾凌的模樣也情有可原。但是好多時候,我讓它做事,它就套路我,可我偏偏缺心眼,被它吃得死死的。
幾分鐘后,一個大坑出現在我倆眼前。小愛同學將燒不盡的種子捧在手心,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行了,你放下去吧?!蔽藝f。
大功告成,我倆返回成都。
回到成都我也沒有閑著,而是仔細觀察著人類世界,想從中找到逃離拉普達星球的辦法。可是兩天過去,沒有任何進展。我想我應該獲取一些地球人的秘密資料什么的。想到就做,這是我的一貫作風。
在我的安排下,小愛同學一天二十四小時對袁小蘭進行貼身保護。別多想,我只是害怕她出事,僅此而已。
第三天下午,我按時接袁小蘭出院。
沒想到,袁漢夫攜妻子也來了。
“艾戰,你來了?!”袁漢夫說。
我這次只給袁小蘭轉移了十粒生命因子。也就是說,袁小蘭可以多活十年,但是十年后怎么樣,那可就不好說了。
基于此,袁漢夫對我客客氣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我來接我女朋友回家?!?p> “這……”袁漢夫一時語塞。
“要不這樣,先讓小蘭回家拿些衣物,吃個飯再和你回去?”他說。
此時的袁漢夫早已沒有了頂級專家的派頭,單純作為一名父親。
“那行,就這樣?!蔽藝f。
臨走時,袁漢夫遞給我一張銀行卡。我想卡里面應該有錢。
小愛同學應證了我的所想,在我的耳旁說道,“我剛剛查過,這卡里有兩千萬?!?p> 聽到小愛同學的解釋,我立馬知曉袁小蘭在袁漢夫心中的位置。
“那行,我先替小蘭收下了?!蔽藝f。
其實袁漢夫給我送錢,目的是不想女兒和我吃苦。因為他早就請公安的朋友調查過我。作為四川怡寶縣邊遠的農村人,我父母雙亡,就更談不上有錢了。
當然,也怪我,當時黑入中國公安系統,給自己設定了這么一個可憐人的形象。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不會有那么多麻煩事找上門來。可是后來我才知道,麻煩可不是因為出生。
作為拉普達人,不能在地球丟了顏面。既然我能黑進公安系統,自然也能操縱股市。因此,通過對股票交易的研究,我發現人類股票系統其實并不完善,還存在著諸多漏洞。于是我請小愛同學將這些漏洞一一找出,接著我靠著這些漏洞,將部分股票占為己有,立馬成了有錢人。誠然,這多虧了小愛同的幫忙。作為獎勵,我給它補充了更多的能量。而它,也可以肆無忌憚的走得更遠,吸收更多知識數據,以填充它的知識庫。
在設計小愛同學之初,它最高的使命是為我們拉普達人服務。除此以外,就是學習各類知識。所以,學習成為了小愛同學的唯一愛好。
于是我請小愛同學,將自己的愛好用在股市上。為此,我成了暴發戶,在袁家附近高價購買了一棟別墅,想想,我真是個天才!
“我們這是要去哪?”袁小蘭說。
“回家啊?!蔽藝f。
“不坐車的嗎?”
“不用,很近?!?p> “你要干嘛,這是別人的房子?!?p> “艾先生,您回來了?!焙我虖奈堇鎘順鰜?。
何姨袁小蘭是知道的。她是王大才家的保姆。
“小蘭啊,艾先生已經買下了這里。”何姨說。
在醫院療養的時候,袁小蘭就聽父親說過,艾戰父母雙亡,身無分文??墑峭蝗恢g,哪里冒出來這么多錢購買別墅?這讓袁小蘭百思不得其解。
“走吧,先進來再說?!蔽藝f。
我倆來到二樓的房間,何姨則在一樓忙自己的活。
“我們來這里干什么?”她說。
“你說呢?”我說。
“這是給我準備的房間嗎?”
“是的,也是我的?!?p> “那你睡哪?”袁小蘭明知故問。
“當然是你睡哪,我睡哪咯。”我說。
“你別開玩笑了?!?p> “我可沒開玩笑。”
“既然你是我女朋友,我們做點男女朋友之間該做的事吧?!?p> “沒門!”
“你不會是沒有接過吻吧?”
“你才沒有呢?!痹√m說。
“那你剛才,嘴怎么笨手笨腳的?”我說。
“不行,重來!”她說。
……
翌日清晨,內蒙古草原上發生了一件怪事。
“哇,艾戰你看!”袁小蘭說。
我看見袁小蘭手機里的畫面,居然是燒不盡。
“據說,各國專家都來了,想要一探究竟!”袁小蘭繼續介紹道,“這樹一夜之間長出來。據目擊者說,它還在生長,速度驚人。目前為止,已達百米!”
“是嘛,那很不錯?!蔽藝f。
聽到袁小蘭的介紹,我放心了。我本以為燒不盡會對地球的環境不適應,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一棵樹,短時間,就長出這樣的高度,是人類世界無法理解的。這件怪事迅速風靡整個網絡。這一天,全世界將目光聚焦在中國內蒙古。
“那……我們也去看看?”袁小蘭說。
“這有什么好看的?”我說。
“哎呀,我想去看一下嘛,這可是全世界的頭條?!痹√m說。
“行吧,那就去看看?”
“耶!”
袁小蘭蹦蹦跳跳地去了化妝間。
半小時后,袁小蘭再次出現在我眼前,簡直判若兩人!
“你……袁小蘭?”我問。
錢艾凌從來不化妝,我們拉普達人從不化妝。所以我沒有覺得人類化妝有什么好看。但是當袁小蘭化完妝,出現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對化妝有了全新的認識。
“我美嗎?”袁小蘭充滿誘惑地撩撥我道。
“美,無與倫比的美!”我說。我上前,抓住她的手,卻被她巧妙躲過。
“想得美,走吧?!痹√m說。
“怎么走?”我問。
“當然是坐飛機啊?!痹√m說。
“好,坐飛機……”我點了點頭。
在人類的交通工具里,除了坐飛機快點,那就是做火箭了。但是火箭可不是什么交通工具,危險系數還高。無奈之下,我只得在網上招聘了一名叫李雪兒的助理給我倆辦理去往內蒙古的機票。
當我倆來到成都大興機場,李雪兒已經在不遠處等候了。
“艾先生,這是您的機票。”說著,李雪兒將機票雙手遞上。
“謝謝?!蔽藝f。
袁小蘭愣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著李雪兒看。
“你是不舒服嗎?”我問。
“她就是你請的助理?”她說。
李雪兒是位南方姑娘,和她的名字一樣,出落的水靈。從她的簡歷來看,是北大的高材生。當然,這不是我關注的重點。我只想請一個得力助手,盡量少出錯。畢竟人類可不是拉普達人,出錯是他們的家常便飯。
“是,怎么了?”我問。
“真漂亮??!”袁小蘭說。
說完,袁小蘭徑直走了,留下我和李雪兒在原地尷尬不已。
“難道漂亮也有錯?”我心想。
直到坐上飛機,我才恍然大悟,袁小蘭是吃醋了。
這幾天人類知識也不是白學的。在人類的世界里,袁小蘭剛剛的行為用“吃醋”二字形容最為貼切。于是我直男癌似地問道,
“你剛剛是吃醋了嗎?”
“誰吃醋了!”袁小蘭反駁道。
“好吧,那我現在就把她辭了。”我拿出手機。
“別,你不說她剛出來工作嘛,而且人家家境也不好?!痹√m說。
“你確定不辭了她?”我問。
在我所了解的人類常識中,人類說話,有時候喜歡反著說。于是我將手機放在她的手里,意思是說,決定權在她。
“哎呀,不辭了。我們還是去看那顆神秘的大樹吧?!痹√m說。
“好的,聽你的?!蔽藝f。
當飛機升空時,噪音吵得要命,根本沒有體驗性可言。于是我將吸音器,輕輕地放入袁小蘭干凈、乖巧的雙耳。下一秒,袁小蘭睜開眼看我。那目光,清澈如水,仿佛要將我融化。
“這是什么東西?”她說。
“吸音器?!蔽藝f。
“不是,我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款產品?”
“開玩笑,這可是我自己發明的?!?p> 其實這不是我發明的,但是我總不可能說是拉普達人發明的吧?不然可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你可真聰明?!?p> 說完,她在我臉上輕輕一吻。
她的舉動令我意外,不過老實說,我很喜歡。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機時和一個小時的車程,我們終于到達了目的地。想到回來還要遭一次罪,覺得特委屈。
距離燒不盡一公里外,車再也不能往前。除應急車道外,整條路都被堵得死死的。我和袁小蘭只得下車。
道路上人頭攢動。來這里的人大多數都是慕名而來。
前方不遠處,一位衣著艷麗的小姐姐,對著手機屏幕有說有笑。當我走近時,發現她不僅長了一張網紅臉,身材前凸后翹,言語犀利,賣萌耍巧,信手拈來,聽口音,應該是東北的。
“哇塞,原來網上說的都是真的!”袁小蘭說。
袁小蘭望著一公里外的神秘大樹,高高聳立。
在地球上,一棵樹,要想在一天之內長到200多米的高度,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只是可惜了,不知道這樹具體長什么樣?!痹√m說,“雖然網上看過它的模樣,但要是能摸一摸該有多好啊。”
“這很難嗎?”我說。
“你沒有看到嗎,前面可是軍事禁區!”她一字一句地說道。
前方不遠處,“軍事禁區”四個大字掛在天空。很明顯,這里已經被軍事管制。對于這樣的突發事件,中國政府這樣做,無可厚非。
“那又怎樣,你確定想看?”我說。
“嗯?!痹√m點了點頭。
她雙眸明動,看著我,就好像我真的有辦法做到一樣。
“行吧,那我就姑且試一下。你先在這兒等一會兒?!蔽藝f。
我的辦法很簡單,就是讓小愛同學申請一張證明,上面首長有特別批示。
不一會兒,大功告成。
“走吧?!蔽藝f。
我拉著袁小蘭的小手,擠進人群,來到入口。
“站住,請在此拍照即可。”一位三級士官說。
三級士官全副武裝,見我倆還想繼續向前,做出禁止的手勢,將我倆攔截在五米開外。
我隨即將手放入口袋。三級士官立馬警覺,左手已經扣動槍機,而后將左手像螃蟹的鉗子一樣,緊緊地握住槍的下護蓋,右手食指放在扳機處,只要我稍有異常舉動,我相信我的全身都會被打成篩子。
周圍拍照的群眾見此情景,都不約而同地往后撤,以免無須之禍。
“士官先生,請別激動,你先看一下這個?!?p> 我拿出一張A4紙,三級士官這才放松下來,但槍口還是瞄準了我。他命令旁邊一位一級士官接過A4紙。
袁小蘭以為我要做出什么魯莽之事,緊張地抓住我的手臂,當我從口袋里拿出一張A4紙后,她又長出了一口氣。
一級士官接過我的證明,對著三級士官耳語了幾句之后,態度緩和許多,他關掉槍上的保險,向我走了過來。
“原來是首長安排的人,剛剛多有得罪,還請見諒?!比壥抗僬f。
“沒關系,都是例行公事。”我說。
“走吧,我們去看看?!?p> 我拉著袁小蘭走入軍事禁區。而那些在一旁遠眺的群眾不樂意了。嚷嚷道,“他倆可以進去,我們為什么就不行?”
其他人聽見后,也隨聲附和。但是隨著我倆離燒不盡越來越近,抱怨聲也隨即消失不見。
當我倆來到燒不盡跟前時,一群六七十歲的老人圍在一旁。我想,他們應該是新聞里說的各國專家。
其實,我對這些所謂的專家并不感冒。特意繞過他們,帶著袁小蘭來到燒不盡的另一側。
“去吧,摸摸看。”我說。
她一溜煙就去到燒不盡的跟前。戰戰兢兢地將她那雪白的小手,一點點地靠近燒不盡光滑的樹干。
“真的很滑。”袁小蘭說,“就好像,抹了潤膚油?!?p> “剛開始,燒不盡的樹干光滑,但是過不了多久,它的身子會變得堅硬無比,而后釋放出合成氣。當然,這都不是現在該討論的問題?!蔽蟻?。
“對了,我想去看看他們這些專家怎么看待燒不盡的?!蔽藝f。
“好?!痹√m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這顆樹,恐怕不簡單。”一位老者說。
對于他的發言,我不經笑了笑。笑不要緊,關鍵是我的笑聲引來所有人的關注。一時間,所有目光像探照燈一樣打在我的身。好在我沒有再做出什么過分的舉動,要不然,即使我手握證明,也得被轟走吧?
就這樣尷尬半分鐘有余,眾人見我不再說話,老者又接著說道,“據我推測,這棵樹很有可能是天外之物。雖然不知道它怎么來到這里的。”
聽到這,我對這位老者有了些許興趣。
“老者叫王克石。是全世界最有影響力的生物學家,沒有之一。”小愛說。
“這會不會是以前的古樹留下的種子,因為某些機緣巧合現在才生長出來?”另一位專家說。
王克石聽后搖了搖頭,說道,“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但是太小了。”
“可是天外之物,這種說法,也很難站住腳。”第三位專家說。
“是啊,截止目前為止,我們可是連一個外星人都沒看見過,外星植物的說法也太離經叛道了……”第四位專家說。
“要不,你們分析分析這樹為什么能長這般快?”我說。
“對啊,這樹如此古怪,生長方面肯定有別于其它樹。”第五位專家附和道。
與此同時,眾人紛紛將目光朝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見又是我,眾人心里五味雜陳。
“小兄弟有何指教?”王克石說。
我對王克石并不了解,不知道王克石是假客氣,還是真的想要知道點什么,便隨口說道,“我也覺得這燒不盡不簡單,比如你們可以看看它是如何能生長這么高的?是通過什么方式生存的,又或者有什么害處?!?p> “燒不盡?”王克石疑惑地看著我。
“我覺得這顆樹挺特別,就自作主張,胡亂起的名字?!蔽醫忉尩?。
這時,袁小蘭從我身后走了過來。
“這是一個好的方向,對了,樹的名字也記上?!蓖蹩聳D頭對自己的學生說道,學生隨即將我的這個觀點呈現在筆記本上??粗龏^筆疾書的樣子,想來,早就練就了一身快速記筆記的功夫。
“王爺爺。”袁小蘭說。
“小蘭?”王克石有些詫異。
四處看了看,以為袁小蘭的父親也來了。
袁漢夫作為全世界首屈一指的醫生,能來這種地方,也不意外。但是他想不通,作為一位醫生,袁漢夫為什么會來到這里。
“你父親也來了?”王克石說。
“沒有,我和我男朋友來的?!痹√m說。
“不錯?!蓖蹩聳c了點頭。
“對了,還沒請問這位小友貴姓?”王克石問。
“我姓艾,單名一個戰字?!蔽掖?。
“艾戰。這名字好,霸氣!”王克石說。
“謝謝。”我說。
“不知道艾戰小友,還有什么能說道說道?”王克石問。
作為全世界排名第一的生物學家,王克石能夠這樣誠懇謙遜地問我,讓身邊的其他專家都肅然起敬。
“我暫時還沒有想到。”我說。
說完,我牽著袁小蘭離開。
最令我沒想到的是,王克石居然將我整個人都印在了腦子里。待我一走,就囑咐學生將我出現到我離開這件事,一五一十地記錄下來,而那個學生就更夸張了!因為她把我的畫像都給畫了出來。
后來,我所說的,也成為了他們了解燒不盡的工作方向。
不過下一秒,更加意外的事發生了。在我倆離開不久,我碰到了一位老熟人,我摯友皮皮蝦的女朋友清子。當我看到清子的那一刻,我直接上去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將袁小蘭還在一旁的事實拋之腦后。
在平行宇宙中,找到一位自己認識的人,是多么的不容易,而我又是多么地幸運??!因為我找到了倆。我轉頭看了看袁小蘭,她卻像一只母老虎死死地瞪著我。
“你在干什么?”她說。
“我……”我不知道怎么解釋。
“李雅,你怎么在這里?”袁小蘭問。
“我當然是來采訪的咯?!崩鈦耪f。
我看了一眼,她身后的確有一個攝影師,看來,地球人李雅是名記者。
就在此時,我發現李雅的脖子上有紅疹跡象。這可不是一般的紅疹,而是只有當燒不盡出現時,才會產生的病癥。
于是我又往地上看了看。果然,地上零星地長出紅葵,有的紅葵已經開出了花。這紅葵極為艷麗,是和燒不盡共生的植物,專門對付紅疹,可謂是藥到病除。
作為朋友,我不忍心清子受到紅疹的困擾。于是我彎腰,將紅葵摘了一朵,遞給了她。
我突然送花,清子有些手足無措,她的臉紅成了蘋果。
“你又在干嘛?”袁小蘭說。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袁小蘭就氣沖沖地走了。
“謝謝?!鼻遄傭Y貌地回我。
“對了,這花別扔。要是你覺得自己的脖子還癢的話,建議用它泡水喝?!閉f完,我就去追袁小蘭了。
一路上,袁小蘭都悶悶不樂。我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最后我得出的結論是,人類女人,陰晴不定。
在我倆走后的一段時間內,各國生物學家發表了多篇關于燒不盡的學術文章。
而率先發表學術文章的,正是王克石。他將我給燒不盡胡亂起的名字,當作了該樹的名字。后來發表學術文章的大牛們,都作了沿用,而王克石老先生的研究方向正是從我說的燒不盡生長方式展開的。
從網上我了解到,他們知道了燒不盡的生存方式。
大概就是燒不盡除了樹根可以吸收土壤里的養分、樹葉能進行光合作用以外,還能通過枝干吸收空氣中的能量,而這種能量除了氧氣之外,還有別的什么。數量之多,就好像,這燒不盡可以吸收一切。后來,王克石將燒不盡能吸收一切的論調發表在了學術期刊上,引來一片罵聲。但是王克石沒有危機公關,沒有反駁。
緊接著,隨著美、英、法、俄等專家們的文章相繼問世,力挺了王克石的說法,網上輿論也一邊倒似的,又稱贊起王克石的先見之明來。
自從袁小蘭得到生命因子后,生活恢復如初。她是一名美術生。她說她喜歡畫畫,自己除了畫畫,也沒有什么其他特長。再加上家境殷實,沒什么遠大目標,老老實實畫畫,過一輩子就足夠了。像袁小蘭這樣思考的人沒有一千萬也有上百萬。當然,他人的人生,我不作評價。我們拉普達人尊重每個人的選擇。但是,當個人利益和集體利益發生沖突時,應以大局為重。所以,這也是為什么那位制造假情報的拉普達人會被關一輩子囚籠的原因。我們雖然民主,但是民主卻是有條件的。無條件的民主,是任何時候都不可能有的。即便是在拉普達這個文明高度發達的星球。
有時候,我會窩在沙發上,看袁小蘭在落地窗前畫畫。袁母經常從家里送來美味,而我也順帶吃點。老實說,真的好吃,我吃得越來越多。袁母倒是并不介意,時常送來東西。不過最令我感動的是,袁小蘭叫袁母“媽媽”的那種親切感,有那么一瞬間,我的心都要被融化了。雖然我的媽媽并不溫柔,對我嚴格要求,但是在袁小蘭叫媽媽的那一瞬間,我開始想念她了……
早上九點,我坐在沙發上喝咖啡,門鈴響了。
“王爺爺,您來了。”袁小蘭說。
“我來找艾戰小友,他在嗎?”王克石問。
“在的。您請進。”袁小蘭說。
當我聽到他倆的對話后,我知道,我安靜的生活隨之終結。真是悔不當初,要是自己不多嘴,也就不會有現在的事兒。
“艾戰,王爺爺找你?!痹√m說。
這些天,袁小蘭對我也親近了許多,但是對于我無端擁抱李雅,送李雅紅葵這件事,還耿耿于懷。
“王老,您來了?!蔽藝f,“喝茶還是咖啡?”
來到地球后,我很快適應了這里的生活。和咖啡比起來,其實我是更愿意喝茶的。
“都不重要,我想請教你幾個問題?!蓖蹩聳f。
“那好,您請坐,慢慢說?!蔽藝f。
“我想問,你那天是怎么想到要從燒不盡的生存方式上入手的?”王克石問。
“我看網上說,燒不盡短時間就長這么高,明顯異常。況且地球的引力,也會抑制樹的生長高度,如果單從樹根和光合作用來汲取養分的話,能量顯然傳遞不到樹尖,再加上這生長速度和高度,很難不讓人懷疑?!蔽藝f。
“邏輯嚴謹,言語清晰?!蓖蹩聳f。
“王老謬贊了?!蔽藝f。
“那你那天所說的害處,是指?”他說。
我看了王克石的文章,他并沒有對燒不盡的害處做任何研究。目前為止,燒不盡的害處還沒有顯現出來。
“我想時間可以證明?!蔽藝f。
王克石點了點頭。隨即問道,“不知,艾戰小友那天回去之后,還想到了點什么?”王克石說。
我知道,王克石是想從我這里知道點其它有關燒不盡的東西,或者靈感。而且我知道,如果我不說,他肯定還會來找我的“麻煩”。
“你可以從它輸出的東西入手?!蔽藝f。
“輸出的東西?”王克石目光凝滯,“我可以理解為呼出的氧氣嗎?”
“當然,您可以這么理解,如果它只是呼出氧氣的話。”我將重點放在了“只是”二字上。
“好的,謝謝?!蓖蹩聳f。
他隨即站了起來,將手心的汗擦了又擦,與我握手道別。
“王爺爺,您要走了嗎?”袁小蘭問。
“要走了。所里有事要處理?!蓖蹩聳χf道,“小蘭啊,你找了一個好男朋友!”
我聽出來了,王老是在夸我。
袁小蘭面無波瀾,想必還在生我的氣。
一周以后,關于燒不盡的報道又增加了。此時的燒不盡已經長到了1125米的高度。
剛開始,人類從來沒有想象過,燒不盡會有今天的高度的。讓一萬個人來猜,他們頂多會按照燒不盡之前的高度來說,燒不盡還可以再長個幾十米或者一兩百米。但是一千米,顯然是他們無法想象的玻璃天花板。
我猜,如果真有人能想到的話,人類將其稱之為——精神病患者。
一周以后,王克石又發表了一篇文章,名為《燒不盡——呼出的不明氣體》。
是的,如文章所說,燒不盡呼出的氣體除了氧氣以外,還有很多,但是有些氣體是人類設備根本就檢測不到的,比如合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