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翡使了個眼神給沐流儻—你爹爹呢?
沐流儻假裝壞笑,一把捏了捏她的小臉蛋,“你這個小丫頭,什么時候學會拋媚眼了。”
程沫翻了個白眼,一手打斷他的動作,“你別她占便宜。”
“呦呦,又沒有男人占你便宜。”
“你…你是不是找打?”
話音剛落,程沫追著沐流儻,將他打得滿地找牙。
慕容翡美眸彎了彎,旁邊卻一道寒聲響起,“公主真是寬宏大量啊,被人捏了臉,還這么高興。”
她愣了愣,沒有理會他,打算親自去找沐雙斕。
被無視了,祁煜見狀,隨即將她拉到一旁,“這是沐府,你還是別亂走的好。”
“你可認識沐雙斕?”慕容翡頓了頓,淺笑,“既然將軍這么擔心我,帶我去找好嘛?”
祁煜“…”
“你找他做什么?”
“自然是有事。”
“什么事?”
“問個事兒。”
兩人自問自答,沒問出個所以然來,祁煜明白這丫頭定是又在查找什么。
“我和他不熟,你自己去找。”他冷冷地說。
慕容翡眸底的星光瞬間淡落,“哦。”
她沒有去哪里,選擇回到原地,耐心地等待。
總歸是沐府的客人,明目張膽地到處亂走,未免有些失禮。
過了一會兒
來送禮的客人紛紛坐下,吃回飯來。
陳瑜招待完這群人以后,終于可以輕松下來了,“叫老爺下來吃飯。”
她對一旁的小奴婢說。
奴婢點頭,便去了正房。
“翡兒,祁煜哥哥,過去吃飯。”程沫笑著走過來,拍了拍某人,“你自己跟上來。”牽起了慕容翡的手。
慕容翡很自然地也挽著她的手臂,打趣問,“剛剛誰贏了?”
“自然是本小姐。”程沫看了一眼冷冷的祁煜,眼神微變。
“來來,各位請坐。”陳瑜笑著招待三人坐下,“流儻,愣著干什么,倒茶啊。”
“好嘞。”沐流儻摸了摸剛剛被打了的嘴角,無奈地去端茶倒水。
娘親也真是的,硬是把丫鬟支走了,一個也不留,這倒好,使喚起他來了。
“翡兒多謝夫人招待。”
程沫看著沐流儻那副吃癟的模樣,心底暗暗偷笑。
“歡迎各位來我沐府給夫人賀壽。”沐雙斕長腳一邁,直挺挺地走進來,向眾人拘禮。
眾人也是起來回禮。
那人相貌堂堂,看起來頗為正人君子。
慕容翡凝視了她幾秒,隨即轉移視線。
“將軍,程千金,別來無恙啊哈哈哈哈。”他溫和地笑。
“來,我介紹一下,這位是翡兒姑娘。”陳瑜湊到沐雙斕的耳旁,輕聲說了一句,“兒子中意的姑娘。”
他頓時喜上眉梢,朝慕容翡點點頭,笑了笑,“大家隨便吃,就當待在家里一樣,不必見外。”
沐流儻被眾人都倒了一杯茶,他在慕容翡的旁邊坐下。
祁煜淡淡地暼了一眼,眸光暗含深意。
奴婢們端上來一盤又一盤菜,很快就上齊了。
大家其樂融融地交談著。
慕容翡暗暗踩了踩沐流儻的腳。
他剛喝了一口湯,便嗆了出來,一臉茫然地看著她。
“沐少爺,菜不好吃么?”她無辜地眨著美眸。
“翡兒,別理她,整日去醉歡樓逛了,愛吃不吃。”陳瑜不滿。
沐流儻眨了眨眼睛:姑娘,你這是要鬧哪樣,人不是見著了嗎?
慕容翡沒有理會他。
這一幕,慕容翡的小動作,祁煜看得一清二楚,而不吭聲。
“流儻,你也老大不小了,做少爺的也要有少爺的樣子,是時候該娶個媳婦了。”
程沫笑著追問,“老爺,您講得太對了,他這種人呀,就是缺娶媳婦了。”就是缺教訓。
“你看中了哪家姑娘啊?”
陳瑜也是一臉期待,兒子,當娘的只能幫你到這兒了,接下來得靠自己把握呀。
慕容翡想引起沐雙斕的注意,便也接了一句,“老爺說得是呢。”
沐流儻看都不看沐雙斕一眼,只是對著陳瑜說,“娘親,你也知道我,天天往醉歡樓跑,哪有姑娘喜歡這樣的。”
“你也知道姑娘不喜歡,還不趕緊改過自新。”
慕容翡觀察到沐流儻對父親的冷漠。
她見一旁的祁煜冷冷地坐在那里,都不像是來祝壽的,反而感覺是來討債的,隨即忍不住說,“夫人,沐少爺本性并不壞,說不定是被身邊的朋友影響了些呢。”
祁煜淡淡地看了一眼她,冷唇扯了扯,“翡兒姑娘分析得很有道理。”
沐流儻瞧見時機來了,畫風一轉,“得了吧,祁煜,誰不知道你呢,天天往醉歡樓跑,我也是有樣學樣呢。”
“胡說什么。”沐雙斕呵斥了一句,“好的不見你請教將軍,將軍能文尚武,你呢,有個什么優點給我長點臉。”
“不好意思,我就是長不了你的臉,就是地主家的傻兒子一個。”沐流儻也是毫不客氣。
沐雙斕氣得胡子抖了抖,欲要拍桌暴怒,卻被陳瑜阻止,“好了,看你們父子倆說的什么話,一個天天想著見面,一個天天掛念著,這才剛回來,怎么一來就掐上了。”
程沫踩了踩了沐流儻的腳:你爹爹好不容易回家,就別惹他生氣了。
“流儻與我和程沫從小一起長大,不分你我,他剛剛說的是玩笑話,大家都不必放在心上。”
沐流儻這才恢復了些理智,正眼看了沐雙斕,那飽經風霜的臉便的瘦削,兩鬢斑白,心里莫名一陣酸痛。
“大家開開心心地,多吃點。”
屋內忽然變得格外安靜。
大家各有心思。
陳瑜盯著慕容翡直勾勾的看:翡兒姑娘長得真水靈啊,若是流儻能娶到這姑娘,該有多好。
慕容翡:怎么辦,她好想找個理由問問沐老爺啊。
程沫:嘖嘖,多少年了,父子還是那樣,一上來就掐。
祁煜冷冷地抿一口茶。
“中意哪家姑娘了?”他早上剛回來,陳瑜便悄悄地說,咱家流儻開竅了。
沐流儻噗嗤地嗆出湯,今兒這個話題怎么沒完沒了了。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他無奈地說了一句,繼續干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