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2章 病急投醫(yī)
雄鷹嶺沒有讓大軍繼續(xù)在爛泥潭中前進,而是就地休整,暫定一個月,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就是后勤跟不上了。別說后勤,裝甲、火炮這些都落后于步兵,根本跑不動。
柴藩的土公路已經(jīng)完全爛掉,有些地勢比較低矮的路段,直接被壓塌到和水田一樣高,甚至更低,都是渾濁的泥水。
運輸車隊的速度降到了正常的三分之一甚至四分之一以下,經(jīng)常一輛車陷入爛泥中爬不出來,整個車隊就得停下,還會面臨空中轟炸,損失無法估量。
白水江洶涌的江水也加重了后勤負擔(dān),過江后的洪澇區(qū)更將嚴重影響后勤供應(yīng),真不是進攻的時機,處于守勢、就近獲取供給的柴藩明顯更有利。
雄鷹嶺派出科技中心副院長、工程部主任、雄鷹科技學(xué)院院長趙志遠帶隊,前往泡桐灣考察,選定建造水電站及造船廠的海域,并報段凝出設(shè)計圖。
清平子隨之布下陣法,將整片海域全部置于陣內(nèi),南齊水師的艦艇都無法靠近。
未免麻煩,他用道法將這些考察的人全部幻化成天泰大學(xué)士的模樣,鎬京朝廷隨后向天泰表示抗議,說你們王朝的大學(xué)士未經(jīng)允許,擅自出現(xiàn)在我大齊的領(lǐng)土上,欺人太甚,必須給我泱泱大齊一個交代。
京機閣代表天泰回應(yīng),你們肯定看錯了,不然就是異能者,你們提到的這些所謂的天泰大學(xué)士,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天泰土地,更不可能跑到揚江府,請你們自重,不要無事生非。
反正兩邊一直打口水戰(zhàn),模糊外界視線,攪混水,讓人云里霧里。
雄鷹嶺還發(fā)生了一件極其可笑的事,平等子赦非罪以朋友的身份跑來見清平子,希望雄鷹嶺允許平等王教在雄鷹嶺的勢力范圍內(nèi)傳說。
你真的是來搞笑的嗎?
清平子都沒提拒絕的事,沒必要,彼此之間的仇怨數(shù)不清,直接叫他滾蛋,以赦非罪的智商,肯定明白。
不到三天,趙常李就到了會稽郡,這個時候的柴啟恩病急亂投醫(yī),允許平等王教在他的地盤上傳說,想靠著圣教加強自保之力。
既然姓柴的如此識趣,平等王教也不能沒有任何表示,當(dāng)即跳起來指責(zé):“強烈譴責(zé)死鷹嶺發(fā)動戰(zhàn)爭的行為,是挑起戰(zhàn)爭的罪魁禍首……戰(zhàn)爭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只能帶來傷害,讓無辜黎民無家可歸……平等王教代表平等王,希望雙方能坐下來心平氣和議定疆界,并督促死鷹嶺盡快停止這種擾亂天下、殘害無辜黎民的可恥行徑,還天齊王朝太平……我圣教愿意派出愛心使者,為雙方搭建議和平臺盡一份心力……”
清平子沒正面回應(yīng),讓馮棠和京機閣那邊傳了很多平等王教無惡不作的視頻,向整個高辛播傳,讓大家看看誰才是擾亂天下、殘害無辜黎民的可恥之徒。
趙常李這家伙去殷墟朝圣的時候,平均每兩天去三次群芳團,極盡兇殘之手段,前前后后死在他手里的群芳女子超過二十人,然后以她們榮登平等境、有幸伺候平等王掩蓋罪行。
江陵府的馬服等人都罵了幾聲無恥:女人似骷髏呢?魔心未除、壞我修行呢?褻瀆圣教、褻瀆圣王呢?
虛偽的孫子!
付加池、林宗泰都看不下去,請柴啟恩離這個魔教遠一些,打不過歸打不過,節(jié)操的下線得守住,和這種勢力狼狽為奸,整個柴家都要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柴家還沒有驅(qū)逐,趙常李自己灰溜溜離開了揚江府。
柴啟恩也松了口氣,雄鷹嶺敢在平等王教面前強勢,那是人家有強大的修行者勢力,柴藩可不行,扛不住平等王教的報復(fù),只能當(dāng)孫子。
吵吵嚷嚷中,古三公也快走到生命的盡頭,道:“活了這么多年,得到一個大學(xué)士的稱號,以前我很自豪,后來覺得很可笑,我根本不配。秦大夫,我放不下現(xiàn)在正在做的事,只是記錄了下來,還沒有整理好,教訓(xùn)總結(jié)得還不夠深刻,我想完成這些真正的歷史,不是以一個大學(xué)士的身份,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歷史記錄者。我知道你有可以延長壽命的法子,我……古三公自愿成為生化人。”
“古老,你年紀太大,細胞活性不足,身體也不好,據(jù)我估算,只有不到3%的成功率,一旦……不是成功,就是死亡,我做不了這個主。”秦越人拒絕了病床上躺著的老人。就算這樣,他還可以活幾個月,甚至超過一年,一旦開始生化,頃刻決定生死。
“秦大夫,那你找一個可以做主的人。”
看著老人眼中堅定的目光,秦越人只能聯(lián)系司臣:“司將軍,古老有事找你。”隨后將手機遞給古三公。
“司將軍,古三公向京機閣申請,自愿成為生化人,請你們批準。”見對面許久沒有言語,他又補了一句,“如果趙正書還在,一定會同意我的請求。司將軍,反正已經(jīng)油盡燈枯,我想賭一把,生死無悔。”
“秦大夫,京機閣司臣批準古老的申請。”
終于傳來妥協(xié)的聲音,古三公有點激動,道:“多謝你,司臣。”
“古老,對不起。”
“司臣,和你們沒有關(guān)系,我從來沒有怪過京機閣,不要放在心上,不要讓我不安心。我與趙正書相交多年,你們應(yīng)該比誰都了解我。”
只可惜,3%以下的成功率,天意終究沒有站在古三公一方,生化失敗,直接死亡。
曾經(jīng)風(fēng)光無限的大學(xué)士,曾經(jīng)天泰宗柱的階下囚,最終倒在了異國他鄉(xiāng)的雄鷹嶺。
距離雄鷹祠最近的雄鷹嶺南麓,幾乎每天都有喪事,如果在戰(zhàn)爭進行中,靈堂甚至不夠用,還得排隊。后來又在雄鷹祠北建了不少靈堂,仍然忙不過來,有些距離雄鷹祠不是非常遠的人家,基本上就在自己家里辦了。
那些靈堂的規(guī)模都差不多,只有少數(shù)比較大,只是根據(jù)預(yù)估賓客的多少,選大選小,沒有誰的地位高就用大這種規(guī)矩。如果是將領(lǐng)陣亡,拜祭、送葬的人肯定多,自然選大。
古三公就選了一個普通的,停靈在雄鷹嶺南麓。
古家全部遇害,沒有親族后人,秦越人、符瑤、韓箐這些趙正書的養(yǎng)子、養(yǎng)女們?yōu)樗櫬饜ⅲ瓉硭屯?p> 司臣、馬空老、樓臺煙雨、冀中堂等人也從天泰趕來吊唁,只不過他們身份不一樣,沒有像秦、符、韓這些在雄鷹嶺的人那樣戴孝。
京機閣派了人去松溪山、松溪觀向古陵報喪,估計是趕不上了。
不過,這次估算有些失誤,雄鷹嶺沒有想到會有許多黎民前來送別這位曾與他們秉燭夜話的老人,在南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