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九月,招生會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了。
這一個月多里,于淵不是和徐天他們去網吧吃雞,就是參加各樣式的同學聚會。
期間,于淵也發現了項鏈的破碎,沒辦法的他只好用502膠水勉強把寶石拼湊了起來。
雖說夜深人靜時,于淵有點淚腺發達,但天生樂觀的他總能找到各式各樣的理由來安慰自己。
可能這就是一個孤兒的自我拉扯吧。
他覺得媽媽的項鏈是有靈性的,原因是保佑自己考上了特別地質研究院,從而花光了所有力量導致破碎。
這個解釋于淵仔細想想好像半點毛病沒有。
所以雖說難過心痛,但也沒有持續很久。
青春沒有不散的筵席,雛鷹們總有飛翔的那天。
南江市高鐵站。
一列列高速鐵路呼嘯而過,車站廣播里插播這一則則列車進站和出發的消息。
已經送走多位同學的于淵,這次送別的是徐天。
徐天肉乎乎的臉,配著一身新兵作訓服,胸口別著個當兵光榮的大紅花,甚是有趣。
“兄弟我先奔向詩和遠方啦。”
于淵白了一眼道:“你的詩已經撇下你去了北方,而且你奔的是南方,根本就不在一個方向好吧。”
“你就是嫉妒,赤果果的嫉妒!”徐天一臉驕傲的回復道。
說來也有趣,那天徐天把自己號碼給了劉詩琪之后,這倆人一來二去的,女神居然被徐天這胖子給拿下了。
于是,心氣不順的于淵總是會對這段戀愛冷言冷語。
“滴.......”
隨著一聲尖銳的集合口哨聲,新兵集合了。
“走了走了。”
徐天雖然不舍,卻也只能用力的抱了下于淵,然后頭也不回的跑向了遠處開始集結的隊伍。
于淵站在高鐵入口處前,一直遙望著遠去的徐天,直至徐天的身影消失在新兵隊列里。
川流不息的人群,夾雜著離人的不舍,遠去的列車,卻是帶走了家鄉人的思念。
兄弟珍重,自此天各一方,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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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于淵獨自踏上了前往清北大學的高鐵。
清北大學在華國首都天安市,距離南江市有一千多公里,即使是高鐵的速度,也需要將近6個多小時的路程。
列車急速的行駛著,于淵舒服地靠在淡紫色的座椅上,難得奢侈的買了張一等座車票,在二號車廂里悠閑的拿出手機翻看著各類社會新聞。
聯播快訊:全國多地雷暴天氣頻發,已有十二萬群眾受災,當地政府正在積極救援。
國家地震臺網消息:某市發生4.3級地震,暫無人傷亡。
微波新聞:瓊臺火山噴發,途徑的航班延誤停飛。
真是個多事之秋啊,于淵皺著眉頭暗嘆。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以前幾年都發生不了一件的災害,今年就像扎堆了一樣,層出不窮,難道真是應證了某磚家說的藍星到了變革期?
對于淵來說,成為地質學者只不過是追尋父母走過的道路,但看著列車外如浮光掠影般的沿途美景,于淵開始真正想去做一個地質學者。
一切都是為了世界和平!
進入山區,連綿不絕的山脈像條巨龍匍匐在這大地上,疾馳的列車,穿過一個又一個漆黑的隧道,于淵睡過去了。
不遠處,一團黑色的雨云正在列車軌道前方聚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飛速行駛的列車行駛在暴雨中,突然猛然減速,列車和軌道摩擦發出刺耳的剎車聲。
“滋…,滋滋…”
毫無防備的于淵和眾多旅客順著慣性,狠狠地砸向了身前的座椅。
列車停下來之后,車廂里一片狼藉,走廊上凌亂地掉落著旅客的行李。
萬幸的是并沒有人受傷,最嚴重的也只是擦傷了手臂。
于淵揉著被撞青了的手臂,茫然的起身看著周圍的一切。
發生了什么?高鐵怎么突然停下來了?
按理來說高鐵是現如今最安全的交通方式,在嚴格的管控調度下根本不會發生剎車這類動作。
一定是發生了某些讓列車不得不停下的事了。
想到這,于淵的心忽然緊張了起來。
就在眾人疑惑不已的時候,一位渾身是血的乘務員尖叫著從列車駕駛室里跑了出來。
慌張的乘務員邊跑邊喊:“有怪獸,快走!”
怪獸?什么怪獸?
不等旅客反應過來,整個列車劇烈的搖晃,所有燈光跳閃著熄滅,然后列車的駕駛室就像被導彈擊中一般“轟”的爆炸,破碎的金屬碎片燃燒著飛濺開來。
根本就沒跑多遠的乘務員被碎片擊中,她瞪大了雙眼,整個人呆立在原地。
只見,鋒利的碎片已經從她的身體透過,鮮血順著碎片滑落,最后轟然倒地。
早就焦躁不安的旅客們哪見過這場面,瘋了似的往列車尾部跑去。
于淵這時也回過神來,想要轉身跟著人群一起逃跑。
但是慌不擇路的人實在太多,二號車廂與三號車廂的連接部分被蜂擁的人群死死堵住,而且駕駛室已經損毀,每節車廂的車門被系統自動鎖死。
性命攸關之際什么道德準則都早已被慌亂的乘客拋之腦后。
出不去了。
“轟......”
又是一聲爆炸聲響起,一號車廂也爆裂開來,燃起了熊熊大火。殘缺的尸體、鮮紅的血液,雜亂的砸在二號車廂上。
而且危險還沒有結束。
燃燒的火焰里突然伸出了一只滿是鐵青色鱗片的巨爪。
于淵頓時一陣毛骨悚然。
巨爪就像長了眼睛一樣,直接擊碎了一號車廂和二號車廂之間的大門,朝著于淵抓過來。
為什么抓我啊?你抓別人去啊!于淵心里破口大罵。
前有巨爪來襲,后路又被堵得死死的,無處可逃的于淵絕望了。
巨爪越來越近,他甚至都能聞到巨爪鱗片上粘覆著死者血肉的腥臭味。
就在于淵閉上眼準備慷慨赴死之際,幾聲槍聲響起。
砰砰砰!!!
列車外飛來的子彈先是擊碎了列車的車窗,然后精準無誤的擊中巨爪,頓時墨綠色的鮮血噴涌在于淵的臉上。
受傷的巨爪飛速回撤。
一生一死之間,驚出一身冷汗的于淵跪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吼!!”
與此同時,火焰深處傳來一聲憤怒的咆哮。
一雙冰冷的暗金色瞳孔從火焰中浮現。
忽然間,于淵的腦海里仿佛天崩地裂般的一聲巨響,就像是打開了塵封已久的某個房間,然后意識里一片漆黑,整個人朝地面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