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公子有所不知。這皇上啊,有顏又多金,雖然還年輕著吧,卻偏偏要說自己絕不延后。這不,前幾日,皇帝就下了詔書,說要在普天之下,找到一位英年才俊,從小培養(yǎng),待他退位之時,就將這天下交與這豪杰。”容莞的手在空中一定,賊兮兮地看向趙初“怎么樣,黎奕不錯吧!”
“嗯……”趙初也裝模作樣地點點頭,“黎奕這孩子,現(xiàn)雖只是十歲之少童,卻有,這常人不可比擬之才干。“歐?趙兄此話怎講?”容莞故作驚訝地笑道。”今日,我見他作的詩,有如清風婉約之句,也有如鴻鳥磅礴之詞;詞里句間,看似只贊河山之秀麗,實則隱語中皆是家國之情懷。而且竟還把‘容莞姐姐’這種毫不相關的文字排為斜線巧妙地穿插在其中。這樣的人才,放在殿試的大堂上,各地的狀元恐怕都得讓他三分,誰曾想起,他還只是個十歲的孩子呀!”
容莞看這趙初講得頭頭是道,繪聲繪色,手舞足蹈,忍俊不禁。
想想又何嘗不是呢,容莞想起她第一次來這里教這些孩子們識字時,她自己也才十三四的樣子,那黎奕就該更小一些了。明明怎么看都是個小屁孩,學起來就是要比其他人快,連她容莞都是驚嘆不已,于是常常為黎奕單獨補課。那段時間,除了黎媽媽,就是她容莞和黎奕待在一起的時間最久了吧。自己都累了呢,那黎奕卻是越學越起勁。
后來,她又把自己騎術的老師請來一齊學習,黎奕也不過十歲,幾乎和她同時掌握那些個高難度的動作。后來這老師怎么叫也是不肯回去了,就是抓著黎奕這個奇世天才不放,是她爹爹親自出馬,黎奕才沒有被那老師生拉活扯帶去京城。
再后來,畫畫也好,彈琴也罷,黎奕的表現(xiàn)總是讓她這個自封的老師自愧不如。
她又何嘗不知道黎奕的好呢?就是太清楚了,這愁也來了。
之前,幾次從京城,或是其他地方慕名而來的,所謂那些名權貴勢,都向黎奕放出橄欖枝。
他們以為一個不過十歲的孩子隨隨便便掏點錢就能帶走了。
可每次,黎奕總是會毫不猶豫地說:“母親去我就去!”。誒,這母親該是明事理吧。黎媽媽:“他們去,我就去。”
他們是誰啊?是身后百多個村里的鄉(xiāng)親!那些個小官小地主,不就想用黎奕這個有些小名氣的神童給自己找找趣,招招門客嗎?為了他一個黎奕招待這一百多號人,他們沒有那個打算,也沒有那個能力。
于是,半年來,盡管想要將黎奕帶回京城為己用的人不在少數(shù),但至今,小黎奕還是穩(wěn)穩(wěn)當當坐在村里。
“但要把這黎奕帶回去,也不是什么簡單事啊!”容莞愁了。“容姑娘,你能為我荒唐的請求考慮這么多,我已是十分感動了,不必再勞煩你了”趙初連忙說道。
容莞舒展了眉頭,笑著說道:“趙公子啊,現(xiàn)在它不只是你的請求了,也是我爹爹,甚至是那皇帝的大事啊!”
“既是如此重要之事,那容姑娘又在擔心什么呢?”趙初試探著問道。
是啊!此等關乎國家朝政之大事,她竟還在擔心怎么把黎奕帶去京城!容莞竟被自己一時愚蠢感動,她緊握住趙初的手:“感謝兄弟指點迷津!你快吃著,我去去就回!”說罷,便箭一般地飛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