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分兩次,一次分考,一次統(tǒng)考。
整個崇明聚都在期待著這兩次考核,有的是真想看看這個麻煩組能不能將這些散兵,融為精兵,而有的,則是專門看笑話的。
分考只有A組組長常休、副組長蟬鳴帶隊,老組員場外觀戰(zhàn)。
B組組長瓦彌、副組長鳳學帶隊。
C組組長唐柳、副組長姆圓帶隊。
另外就是尋月這個總長。
這次上面分下來的任務屬于九級高危。
選了這個級別,也全想看看這批組員究竟到?jīng)]到這個水平。
而尋月的行動標準就是。
保任務﹥保組員﹥保自己。
知輕重,注意隱蔽,其余的告知去向后,隨意發(fā)揮。
至于九級高危任務,就是說會出現(xiàn)在三個星球戰(zhàn)艦聚集的地方,主要還是竊取傳訊碼,為了回來后,破譯跟替換。
第一輪分考,只考新組員們,因為新組員們進入戰(zhàn)場的時間完全竄開,尋月進去的時候,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我還不如不來了?!?p> 她站在原地打量四周,是一棟沒了半面墻體的危樓。
選擇一個隱秘的角度下望,大約是十七八層的高度,樓下全是人,但都不是自家人。
要說是危樓,一點都不夸張,因為前后左右的危樓,都相互依靠,跟多米諾骨牌一樣,不會塌的特別徹底。
這次任務是竊取凱亞圣母里斯戰(zhàn)艦、啟厘青楞戰(zhàn)艦、布克勞斯羅姆戰(zhàn)艦,這個戰(zhàn)區(qū),就在現(xiàn)在的無人區(qū)外,石春縣的那附近。
只不過現(xiàn)在的石春縣,早就沒有十年前大戰(zhàn)的模樣。
來之前,三組正副組長指定了萬全的計劃,但正副組長和總長,并不在計劃當中,完全就是想看看新組員對于任務的完成度,以及整體表現(xiàn)。
尋月順著破損的樓體環(huán)顧四方,尋找最高點,以求縱覽全局。
她沒有選擇從危樓高層回到一樓再抵達二百米外的至高點,而是準備從各個危樓的連接口,翻過去。
在時空門外的觀戰(zhàn)者可根據(jù)視頻內(nèi)部的人員,定向瀏覽,可以根據(jù)姓名,或是聚集人數(shù),隨意調(diào)換視角,另外也根據(jù)觀戰(zhàn)者指定地址調(diào)整可視方位,來分出觀看范圍,總體瀏覽。
此刻尋月身邊沒人,所以不覺得觀戰(zhàn)區(qū)會有人注意自己的表現(xiàn),甚至都不想跟任何一個新組員搭伙,就想找一個合適的角度,鳥瞰全局。
從第一棟危樓翻過去,在七十度的險坡斷層翻到對面樓,站腳的地方,不過半米,最后在離地十七八層樓高的地方,雙臂使力,跳進窗戶,算是翻完了第一座樓,后面還有十七八棟。
“還不如不來了,哎呦喂?!?p> 她本來也是恐高,但越是恐高,腳下就越是穩(wěn)當,在破房子里抖了抖手腳,搓了搓手臂,站在一個缺口處調(diào)出隱適掛自帶的望遠鏡看了一圈,倒是真的看見了自家組員,就在對面三棟樓外,那邊處于激烈的打斗當中。
遠程觀戰(zhàn),她看得起勁兒。
那些新組員里,有兩個技術(shù)組的,其余都是戰(zhàn)斗組的,打的那叫一個流暢,而技術(shù)人員也在專心搞事。
因為三棟樓外那棟建筑還不是危樓,就只有兩扇窗框的視角,看不真切。
尋月就又調(diào)轉(zhuǎn)方向,搜索其余的組員,最后瞄到一個街區(qū)。
“其實被剔除的組員都很機靈的,會自保,偶爾還會耍一些小壞?!?p> 看著一車呼呼喝喝的小瘋子,沿途丟了那么多音爆彈,尋月笑著搖搖頭,繼續(xù)翻樓。
七隊先遣A組跟B組已經(jīng)穿越時空門多次,常休跟瓦彌都是從低到高的選擇任務等級,最高,也只到了六級,如今一躍九級,也確實超綱了。
而尋月進來的次數(shù)也有限,更是沒接過九級任務。
只暫時覺得是可以接受的范圍,殊不知在踩著腳掌寬的一節(jié)十米長的塌墻走到對面時,她第一次正面杠上了啟厘人。
那個臉上有黑線,還有特殊能力的外星人。
她腳下這段塌墻只有腳掌寬,厚度大約只有一米,但塌墻的下面,卻什么都沒有,直接能看見十七八樓下的碎石和鋼筋,還有支棱出來的陽臺以及一架傾斜的鋼琴。
尋月站在塌墻上,眼睛向下掃了一圈,能夠讓她站腳的,無非就是三四米下的鋼琴,以及十多米下的那節(jié)陽臺邊緣,再往下,一定會葬身那幾根支棱出來的鋼筋上。
啟厘人歪著腦袋看她,最后緩緩抬起手。
尋月只覺得自己的衣領(lǐng)子被什么東西拽住,剛想掙脫,就被直接帶到了屋內(nèi),并摔在墻上。
而那屋里,蹲著個自家的組員,是A組的秧兒,女孩,今年才十六,打安公部調(diào)來的,聰明是真聰明,也是跟蟬鳴一起開發(fā)新系統(tǒng)的,就是膽小。
“你們是一起的。”啟厘人歪著頭看向她倆最后指著窗外,樓下的那批人,“和他們是一起的,你們穿著一樣的衣服。”
尋月想著現(xiàn)如今這個局面,做完全隔絕并不能讓平面內(nèi)的事物重置,這眼前的啟厘人已經(jīng)跟外面齊平,想逃脫,就只有殺了他。
“你們——”啟厘人歪著腦袋,嘴角掛著些笑意,“你們穿過了時空門?!?p> 尋月瞪圓眼珠子,她問過時空門的來歷,但天頂系統(tǒng)管理組根本說不清。
難道這個時空門是從啟厘帶過來的?
“你們找到了時空門。”
啟厘人抬手想在手腕那塊可視屏上發(fā)送什么,但最終還是撂下了。
“我已經(jīng)成為過去,而過去不能更改,所以,從未來過來的你們找到了時空門,我只是過去的我,不是未來的我,這只是時空門內(nèi)已經(jīng)成型的事,我存在于過去,卻不連接未來?!?p> 面前這個啟厘人恍然看著半空,似乎很享受自己知道了時空門的來歷。
“既然你知道這是過去,那不如行個方便,反正你也改變不了什么?!?p> 尋月拍了拍身上的灰,想要扶起秧兒。
“不,你不用糊弄我,我知道時空門的秘密,要比你清楚的多?!眴⒗迦酥钢韮?,“她受傷了,這個傷是真實的,所以——”
啟厘人又指著尋月,“你們?nèi)綣澇讖@里,就是真的死了,我改變不了過去,但能影響未來?!?p> 說時遲,這啟厘人用他獨有的能力,又拽住尋月的衣領(lǐng),甚至掐住她的脖子,將人拎到面前。
“過去的我能改變未來,未來的你們卻不能改變過去,你們死了,就是真的死了?!?p> 尋月被這人拎的雙腳離地,可讓她最為吃驚的不是時空門的秘密,不是見到啟厘人,不是被拎起來,而是,那股力量緊緊的鎖著脖子,但她卻沒有一分窒息的感覺。
是因為這里是時空門內(nèi)的緣故嗎?
不對啊,剛剛摔倒墻上,后背還是痛的,但為什么沒有窒息感呢?
她瞪著眼直勾勾地盯著面前這個長得瘦高的啟厘人。
難道他不能殺了我嗎?
這啟厘人見她沒有反抗,只是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就抬起另一只手,掐著秧兒,那秧兒隔空捶打,臉被憋得通紅。
也只一瞬,尋月發(fā)現(xiàn)鎖喉只是對自己不管用,跟時空門沒半點關(guān)系。
她想著當即朝前一個飛踹,將那啟厘人踹出兩米遠。
鉗制瞬間停止。
秧兒從空中摔下去,拼命咳嗽。
“跑!”
尋月喊了一嗓子,秧兒連滾帶爬的朝樓下跑去。
而那啟厘人也來了興致,剛要抬手,就被尋月重新鉗制,腳下一鏟,逼跪后將那只手臂橫在一側(cè)的塌墻邊上,上去一腳狠命踩斷。
疼的那啟厘人呲牙咧嘴。
眼前這個啟厘人是通過手傳輸意念的,手斷了,意念也跟著中斷了。
趁著這個機會,尋月心下一橫,又踹折了他另一條手臂。
“總長?”
秧兒沒跑多遠,又拐回來,只趴在門口往里看。
“就你自己?傷的嚴重嗎?”尋月回頭看她。
“不嚴重,他,死了嗎?”
“沒有,暈過去了?!?p> 兩人在這破屋內(nèi)歇腳,尋月幫秧兒包扎手臂上的傷口。
“如果實在面對不了,可以退出去,自己的命要緊?!?p> “可,可還要保任務。”
尋月拍了她腦袋一下,“我說的保任務是在真正的戰(zhàn)場上,這是什么?這是通過時空門穿越回星戰(zhàn)期間,這個時候保什么任務,保隊友,保自己就好啦?!?p> 秧兒撇著眉毛,她是A組的,常休帶隊,技術(shù)組組員其實并不一定要上戰(zhàn)場,這次只不過就是個考核。
“有遇見其余人嗎?”
秧兒搖搖頭。
尋月見此,拉過她的手,想要按下退出時空門的手環(huán),“這樣吧,你出去吧,技術(shù)組未必就要上戰(zhàn)場的。”
秧兒卻把手抽了回來,一臉堅定地說:“我要去,雖然完不成任務,但我要留在這兒,我,我雖然有些怕,但,但要習慣現(xiàn)在的處境,這會成為我未來的處境,未來的處境中?!?p> 她聲音有些顫抖,“未來的處境中,卻未必會有您來救我,我的目標是活著,如果您今天不出現(xiàn),我也會想盡辦法逃脫那個啟厘人,無論什么辦法?!?

酉三
轉(zhuǎn)折又要來啦,秘密中的秘密會是什么嘞?('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