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嘉嘉早早的起床,梳洗一番,把短發(fā)套摘下,露出了修長的美麗長發(fā)。等待著遠塵師父的到來,想給遠塵師父一個驚喜。可是等到了早課完畢遠塵師父都沒有來,任嘉嘉覺得有什么異樣,不安起來。過一會兒,只聽得房門響,任嘉嘉欣喜的開門一看是一位小沙彌。
小沙彌:施主,主持說你已休養(yǎng)好了,該下山了。
任嘉嘉:哦,遠塵師父怎么沒來?
小沙彌:遠塵師父告訴的主持,說你該下山了。
說畢小沙彌離開,任嘉嘉傷心的思索著。突然寺廟走出了兩個和尚,他二人的議論聲被任嘉嘉聽到。
任嘉嘉跑到二位師父面前,合掌鞠躬,問:剛剛二位師父說遠塵師父怎么了?
二位師父:我們下山去找醫(yī)生,他快不行了。
任嘉嘉十分不解進一步問道:什么叫不行了?
二位師父:遠塵師父來寺廟本身就患的是血癌,只有不到3個月的壽命,現(xiàn)在是大限將至了。
任嘉嘉大驚,慌張著跑進寺廟,不顧寺廟師父們的阻攔尋找著遠塵師父的禪房。
遠塵師父躺在病榻上,已深覺自己時間到了。主持和僧人們在一旁念誦經(jīng)文。
遠塵:師父,弟子感恩您的收留。
主持:遠塵,既來之則安之。
遠塵:弟子不孝,沒能把寺廟內(nèi)的佛像修復(fù)完善,現(xiàn)在怕是再也不能修復(fù)了。
主持:為師感激你為寺廟所做的一切,雖然你來僅不到三個月時間,但與佛有緣,會早登極樂,善哉善哉。
遠塵:感恩師父垂青,這段時間我寺中生活很開心很安心,謝謝師父們對我的關(guān)懷照顧,謝謝師父點化我。
主持:放心吧,我和弟子們都念著你,日后為你念經(jīng)超度。那位女施主遵循你的意愿讓她下山了,請你安心。
遠塵欣慰的點點頭。
此時任嘉嘉終于找到了遠塵的禪房,沖了進來。
眾僧見女施主跑了進來,主持一驚。
主持:女施主。
任嘉嘉合掌鞠躬:大師開恩,我擅闖了寺廟,我認罰。能不能讓我單獨和遠塵師父說幾句話。
主持見遠塵師父奄奄一息,把眾僧叫出門外,離開了禪房,掩蔽了遠塵禪房的門。
遠塵師父:不是下山了么,怎么又回來?
任嘉嘉環(huán)顧遠塵禪房周圍的環(huán)境,一張琴,幾落經(jīng)書,止疼藥、抗免疫力的針、還有床榻上的血跡。
任嘉嘉:那是我在你家中看到的藥,怎么不早告訴我?
遠塵師父:早知晚知終究一死。
任嘉嘉擦著眼淚。
遠塵師父抬手試掉任嘉嘉的淚:哭了,妝花了,就不美了。
任嘉嘉:你看我的頭發(fā)。
遠塵師父:長發(fā),變淑女了。
任嘉嘉:你再給我畫畫妝。
任嘉嘉取出化妝盒。遠塵師父再也起不了身,任嘉嘉俯身把臉湊到遠塵師父面前,遠塵師父拿起化妝刷,看了看顏料,合上了化妝盒沒有蘸取顏料,用化妝刷輕輕按照化妝的程序畫了一番,他一邊畫,任嘉嘉一邊淌著淚,每一筆都勾勒出她的回憶,從認識前世的陳洛輝到后來被出家后的遠塵師父救起。
任嘉嘉:怎么不蘸顏料了?
遠塵師父笑了笑:無色才是真美。
任嘉嘉:那愛是什么?
遠塵師父:是慈悲。
任嘉嘉:我愛你。
遠塵師父笑了笑。
任嘉嘉:有什么想對我說的?
遠塵師父:把琴簫替我保存好,等來世我來取。
任嘉嘉含著淚點點頭。
遠塵師父:謝謝你讓我今世能夠有幸遇到你。給你講一個故事,你不是問我為什么出家么?我是孤兒,在我年少時一個14歲的女孩被別人殺了,我當(dāng)初沒能救她,是我害的,她是我的愛人。你跟她相似的性格相仿的模樣相近的年紀,出家是為了她,念佛保佑她一生一世。
任嘉嘉點著頭。
遠塵師父邊咳著邊講:你腹中的胎兒要把他生下來,他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你從女孩成長到女人最后蛻變成母親,有責(zé)任撫育它成長,萬物皆有靈。
任嘉嘉微笑著頻頻點頭:我一定把它生下來,好好撫育他成長,放心啊。
遠塵師父:還有...還有...妍希她不知道我出家了,日后見到她跟她講我對不起她,感恩她的眷顧。
任嘉嘉:嗯嗯,我一定會把話帶到。
遠塵師父欣慰的笑著點著頭,手慢慢從攥緊的狀態(tài)變得松弛,最后從任嘉嘉的手上滑落下來,閉上了眼睛。
任嘉嘉淚流滿面的看著遠塵師父,握著他的手,分不清她愛上的是陳洛輝還是遠塵師父,久久止不住滑落的一串串淚珠。
遠塵師父圓寂后,任嘉嘉告知了何妍希關(guān)于陳洛輝的一切。
圓寂大典眾僧念誦經(jīng)文超度遠塵師父,何妍希站在一旁看著遠塵師父的遺體,分不清他是陳洛輝還是遠塵師父。
任嘉嘉緩步走到遠塵師父遺體前,取出遠塵師父送她的化妝盒,給遠塵師父畫尸體妝。遠塵師父的遺體由慘白僵硬的軀體慢慢在任嘉嘉化妝中變得恢復(fù)了人的血色與靈氣,變得富有生機。任嘉嘉每每畫上的色彩,勾勒出她與遠塵師父相處的點滴記憶,此時此刻她才從遠塵師父化妝中悟到:原來一切盡是空。
遠塵師父的面孔由慘白變得有了血色,時間久了又恢復(fù)了原始的本色,才覺色相為空。
不知不覺過了今冬又一年,才恍然發(fā)現(xiàn)今春時節(jié)當(dāng)草木萌芽時,一聲嬰兒的啼哭聲響徹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