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感應到一點……”
“只是，符文和象征閃爍起來的一剎那立馬就泯滅……”
“化為了虛無……”
“變成了純粹的光……”
小魔女朱莉安很簡單的回答，并沒有讓人感到有興趣的內容，聽著是很玄幻，增加了魔女一族給外界印象中的神秘性……
可不管是對紫霄宮來說，還是對龍虎山來說，所謂的魔女一族，或許對其沒有一個很深刻的認識……
可也不會有什么神秘性可言……
只是一個強大的種族而已，有著特別的天賦，自然就有其特別的能力，自然就有其難以被外界看透的地方……
僅此而已……
“魔女對力量本源的本能感知么？”
老道同樣也有些興致缺缺，如果是個本能的話，那幾乎沒有窺探的可能，誰也說不清楚為什么餓了就想吃和累了就想睡……
那就是本能……
“那好吧……”
“那今天我們的相遇，還真是個完全的偶然……”
盡管聽小魔女自己這么一說，這樣的相遇，并不意味著任何重大的歷史事件，不具備里程碑意義的時刻，可老道還是頗感高興，總算是見到一個活人，活著的魔女，這也算是一個讓人欣喜的事……
起碼是讓他自己個人欣喜……
可也不意外，事情要有一個輕重緩急……
老道朝著小魔女點點頭，然后就將目光轉到小道士的身上……
意思很明顯，接下來要談論的是小道士的事兒………
“小道友你不介意吧？”
呃……
小道士還真的有些犯難，如果他跟小魔女朱莉安不認識，他還真的不介意一個完全陌生的人知曉他那不怎么核心的秘密，可是，這個可是熟人啊……
熟人，就意味著是非多……
“當然不介意……”
“呃，不介意……”
張清貘還是忍不住在口吻中表達出一點點介意，不過，看織女星老道的反應，對他這一點介意，視若無睹……
而對于小魔女，就更不會有反應……
就這樣吧……
小道士再次頷首，微微點頭，示意老道開始……
“那么，接下來，你就要嘗試一下……”
“嘗試去喚醒你那只眼睛中，潛藏著的意志……”
嗯？
小道士張清貘當即一愣，感覺跟自己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不是前輩……”
“如果沒有那只眼睛，那怎么當這個雇傭兵？”
不管是織女星老道還是小道士，都沒有心思給小魔女介紹一下來龍去脈，趕是不能趕人的，可也沒有殷勤地圍著轉……
“你以為，誰想當就能當的？”
“這是要老天爺來挑選的……”
“按照，她們的說法，這是一群特別的人……”
“是神揀選的……”
老道指著小魔女說，這老道倒是并不太客氣，寒暄過后，相處起來，一點都不生分……
“并不是我們……”
“不過，除了魔女之外，西方世界其他的教派，基本都是這個教義……”
小魔女朱莉安淡淡說著，不見有什么表情。
“這不是我們紫霄宮可以想辦法的……”
“只有你是個特殊……”
“你有了那只眼睛的雛形，基本成型，只是還沒有開眼……”
“現在這個法子可以試一試……”
“還得是在紫霄宮觀星臺上試一試……”
“因為這里離天比較近……”
小道士又是點頭，表示理解，隨即再問：
“那些所謂的雇傭兵呢？”
“只能是讓老天爺找上門？”
他有點不信，如果老天爺都有這個能耐，祂自己就親自把事情給辦了，而不能，那當然是因為跟絕地天通有關……
神是不能下來了……
而老天爺，應該也是限制頗多……
“首先，得要自己感應天心……”
“而所謂的感應天心，其實不是聽起來那么曼妙……”
小道士頓時皺眉，他對這個詞，還真的有點浪漫想象……
“首先，要內心有憤慨……”
“心中的憤慨，天長日久的積郁下，沸反盈天，如果用那只眼睛看……”
“可以看到人的頭頂上，有一道黑氣直沖天際……”
“這樣的話，老天爺就注意到你了……”
“自然，在那個人的心底最深處，就會涌現一些微妙的感應……”
說到這里，老道倒是有些顧忌地看了一眼小魔女，這讓小道士一驚，不知道為何老道的警惕心起來了，可好像有點說不通，既然有顧忌，那為什么還要說呢……
好一會，小道士才想到一個緣由，很可能就是說到了老天爺，這種事，當著一個西方人的面，討論老天爺這種理論上東方最大的主宰，多少是讓人有些不自在……
感覺是有些犯忌……
可要具體說哪里不對，哪里是禁止的，好像也沒有……
故而有些不自在……
這樣一想，他自己也感覺到有點不自在了……
“這樣的人，一般都是來自小門派……”
“幾乎沒有來自大教……”
“所以，來自老天爺的傳承，幾乎沒有人可以拒絕……”
“而且，跟你們帝陵觀不一樣，他們不需要背叛師門……”
“甚至，他們都不需要聲張……”
“反正就是個雇傭兵，干活就行……”
“干完活就拿報酬，事情就了了……”
“誰也不知道……”
說完，老道就轉移目光，仰著脖子望著頭頂上的星天，在璀璨奪目的星河中，有著無盡的深邃……
老道伸出手，而后揮舞著手掌，隨著手掌的舞動，頭頂上的一片星空跟著搖顫起來，張清貘立馬被這閃爍一片給吸引住了，本能告訴他，就在這不起眼的顫動中，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星天中的星辰軌跡，很可能已經有了變化……
可是，他一點也看不出來……
同樣看不出來的也有小魔女，不過也同樣看得出，小魔女感應到的，要比他更多，多得多……
張清貘想，或許，小魔女對這個變化的感應，會有很多直觀性的呈現……
是一連串的符文在閃爍嗎？
還是在光的折射中，有圖影在其中演繹？
“那就試一試？”
老道的話聽起來是挺有道理的，最重要的是符合邏輯，又沒有太大的危險性……
而事關魔女一族，可能潛藏著的陰謀，甚至是連魔女一族自己都不能感知到的陰謀，這讓他極其沒有安全感！
如果有可能，那就一定要解決掉這個禍患！
盡管只是一個可能的禍患，那也要盡力排除這個可能！
干了！
“那就試一試！”
也不等老道的回應，他轉而用肯定的口吻再說了一遍同樣的話。
“你坐下……”
“打坐入定，仔細感應就可以了……”
“在這里，會容易很多……”
“容易很多很多……”
很明顯，紫霄宮的織女星老道，對于小道士的這個選擇并不
“對了前輩……”
“小道有那只眼睛……”
“又是個所謂的雇傭兵……”
“那到底是雇傭兵還是子弟兵？”
張清貘覺得，自己的本心當然是要從魔女一族的陣營轉過去，從魔女一族的藍眼睛天眼神通轉到老天爺的位于額頭上的第三只眼……
“如果是有著第三只眼……”
“那就是老天爺的耳目了……”
“就是，子弟兵……”
“所謂的嫡系？”
老道也是有些蒙，看得出來，這樣的術語，他有些不熟悉……
“如果是你自己感應到老天爺，不需要經過紫霄宮的手段點撥……”
“跟老天爺達成了默契，你要守道教的戒律……”
“那就是個雇傭兵……”
“這樣算的話……”
“那就是兩樣都算？”
“不可能！”
老道語氣嚴厲，斷然否決！
“兩樣都算，那就是個子弟兵了？”
“你有老天爺的一只眼睛！”
“你會被老天爺的意志在極近的距離所影響……”
“或許，老天爺的意志，會降臨在你的身上……”
“這可是不妙……”
“這是你竭力要避免的吧？”
“所謂的天眼，所謂的順風耳……”
“也就是老天爺的耳目……”
老道的聲音是低沉了點，可那種空氣仿佛凝固了的氛圍，依舊還是那樣繃緊……
“一般在道教中，也是我們紫霄宮尋人的目標，一般都是在占卜師中選……”
“這些人本就離老天爺比較近……”
“還有，這些人，有個特點……”
“不管是東方還是西方，占卜師都不怎么強大……”
“許許多多的所謂半仙，基本上就是一個普通人……”
“這些人，本就壽元有限，也談不上修行不修行……”
“天意志的降臨，對于他們潛在的不好的影響，他們完全不需要太忌諱……”
“因為，也傷害不了什么……”
老道搖頭，眼睛微微瞇起來。
“可對于大修士來說，對于絕頂強者來說，那可就太大了……”
“他們只需要近距離瞧上一眼，可能就會將他們自身毀滅！”
“你要避免這個！”
小道士沉重點頭，他無需多說什么，就是老道現在說的，就已經夠清晰，夠嚴重的了……
他要避免這個！
“前輩……”
“那還要繼續嗎？”
這可是難題啊，他沒辦法，只好讓老道出主意了。
“你或許……”
老道忽然欲言又止，但小道士覺得，老道是想到辦法了。
“或許可以將那只眼睛化作你現在的兩只眼睛……”
“然后再去當老天爺的雇傭兵……”
“這樣的話……”
“倒不是第三只眼……”
“但應該還算是天之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