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樣的話，豈不是還得要經過老天爺的面試？
可是，他身上有秘密，經不起審視啊！
有沒有法子，免了這一步而倒向老天爺的陣營？
這樣的話，自己免得了魔女一族暗藏的禍患，又能搭上強有力的靠山！
可是，跟老天爺混，不還得要被老天爺審視？
他終究逃不過去啊！
“嗯……”
“前輩，還有沒有，可以不靠老天爺的認可就能……”
張清貘自己也發覺自己的這個說法，有些厚顏無恥了，在對面老道稍顯古怪的面色下，小道士終于還是尷尬閉嘴。
不過，那個意思是傳達到了，而對方應該也不會太推托……
因為，他們紫霄宮總得要付報酬。
“你嘛……”
“也不是不行！”
“想要老天爺的那一只眼睛……”
“卻不想被老天爺的意志過分干預……”
“也行吧……”
“就是難了點！”
沒想到，對方還真的有辦法，并沒有沉默，更沒有愁眉苦臉地苦思冥想。
“啊……”
這一刻，張清貘不掩飾自己的驚喜。
“只是……”
“想要獲得老天爺的認可，卻不想太靠近老天爺，以免被奪了心智……”
“那就，只能是……”
又是一個轉折，而張清貘對此卻充滿欣喜。
這樣看，老道并不是隨口編一個事來安撫他。
“如果說，成為老天爺的耳目，是有可能被老天爺震懾心智的話……”
“那么就遠離一點……”
“不直接的面對面……”
“這也是有的……”
“就是太難。”
張清貘點頭，不可避免，有些著急，怎么還是在原地踏步扯閑篇呢？
得進入正題啊！
“如果說，老天爺的耳目，是老天爺的親兵的話……”
“那么，那另一種存在，就可以說是雇傭兵了！”
“他們的報酬不是老天爺的某些強大至極的力量……”
“他們的報酬，是道教的一些功法和傳承……”
“除了道教各教派的核心傳承外，其他的應該都有……”
“那就是一些類似各教派的手段，卻在本質上迥然不同，那是屬于老天爺的力量！”
“他們的出身，跟你們帝陵觀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比如說，都是出身小教派……”
“小教派缺乏頂級的傳承嘛……”
“可并不是本門本宗的叛徒和棄徒……”
“又比如，他們也并不拜神，這是因為他們的功法已經轉換，不需要原先的信仰神來加持……”
“帝陵觀拜的是鬼，而那些人當然拜的是老天爺……”
“帝陵觀傾向于皇帝，是宮廷之內的廟觀……”
“而那些人則極為超脫，他們連老天爺也只是視作一個合作的關系……”
“他們干活，老天爺給予報酬！”
“事畢就兩清！”
“彼此不相欠！”
看樣子，紫霄宮對這個群體，有點欣賞啊？
可是呢，也有點居高臨下的點評姿態……
并不艷羨！
嗯，紫霄宮確實有傲氣……
從中也可以看出，紫霄宮確實厲害！
在這個世界，沒有力量是不可能有這樣的心性的！
“他們是什么人？”
張清貘關心這個。
“沒有個說法……”
“你可以給他們起一個名字……”
“他們很強大！”
“極為強大！”
“他們是背道教鐵律的人！”
張清貘的瞳孔驟縮，他沒能有什么感悟，可就是感覺到精神一震，感覺是一個了不得的事物……
盡管他一點也不了解，但不影響他有著這樣的感觸！
“那位皇帝，倒是對這個群體有一個說法……”
“由于這些所謂的雇傭兵，是為了解決自身傳承而受雇于老天爺的……”
“所以，他們的訴求，可以說是五花八門，根本難以有一個比較合適的說法……”
“可是，趙方天的觀點特別讓人眼前一亮……”
“這些人跟老天爺有約定……”
“是要守老天爺的規矩的……”
“就是說，要守戒律！”
“所以，這些所謂背道教鐵律的人……”
“趙方天也稱之為黑死病！”
哦……
張清貘心頭有震驚，但好懸沒叫嚷出來……
“鐵律是黑律，是死律，是病律？”
按照邏輯，好像是這樣解讀的吧？
“沒錯，就是這樣……”
“所謂的鐵律是什么，具體是什么，沒有人知道……”
“除了他們的那些人……”
“可能，他們也不是很清楚，因為，每一個人要遵守的規矩和戒律，很可能都是不一樣的……”
“他們能了解的，可能他們自己……”
“但是就趙方天的說法，他們要遵守的戒律不一樣，可是犯了戒律之后的懲罰，卻是有類似的地方……”
“而且是每一個人都不能例外……”
“因為，一旦成為了老天爺的雇傭兵……”
“老天爺就會先給你一個下馬威！”
好像還挺有意思的……
張清貘倒是沒有很過分的代入，覺得老天爺的這個安排，感覺上還可以……
不過呢，真在自己身上整，估計也夠嗆！
“比如，黑律……”
“就是黑，就是無光……”
“最表面的，就是眼睛看不到了……”
“但眼睛何其重要！”
“沒有了眼睛，就是從老天爺那里得來了什么樣至高無上的傳承，都會充滿了艱難……”
“延伸出來，就是感官被剝奪……”
“看到的，聽到的，聞到的，嘗到的，摸到的……”
“這些感官都有可能被剝奪……”
嗯……
眼瞎是很大的傷害，可如果聞不到味，那幾乎沒有什么太讓人傷神的，特別是道人……
“比如說死律……”
“這個就簡單了……”
“就是死！”
“但肯定不可能這么簡單……”
“延伸開來，就是仿若死一樣，可能會成為所謂不死生物的身體形態……”
“就像僵尸，像活尸……”
“像食尸鬼……”
“生不如死！”
這個就更恐怖了一點……
不過，對于自己來說，自己選擇的狀態，就好像是一個符合懲罰了之后的軀體狀態，帝陵觀的道人不是認為自己，是遺腹子，是重陰向陽的狀態嗎？
遺腹子，陰陽人啊……
“比如說，遵守的是病律，你整個人就會病怏怏的………”
“就算你修為高強，身上總會有些小毛病……”
“絕無可能痊愈……”
“因為，那是老天爺的懲罰……”
啊……
“啊……”
不管是心底還是嘴上，張清貘都發出了驚呼！
這不就是……
就是……
張火炳道人嗎？
病道人張火炳！
原來，這個病字，不僅是來自于名字中“炳”的諧音啊？
啊……
原來是這樣？！
病道人說他跟自己有點像，是一類人，是這么一回事？
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他的藍寶石眼睛，所謂的天眼神通，才能在額頭上成型？
只剩下最后的那一步！
就只需要開眼？
“黑死病？”
這個說法，好像沒有太大的意義？
可對于他來說，卻是還可以有另外一番解釋啊……
這就是一個另類的映照了？
“是黑大于死，大于病？”
張清貘在停頓了一下后，就感覺說出下一句，他就剛才察言觀色，知道“黑死病”這個詞，對方沒有大反應……
應該是……
他不能試探太多了，要不然，反倒是他被試探出來，會被看出對這個詞有異常反應……
如果是別的什么人，他或許還敢繼續試探，可對方是神棍，還是紫霄宮這種強大的神棍，他下意識就怕了這個名……
人的名樹的影……
要防著點，謹慎一點，別太自負了！
“可能是這樣……”
“也有可能，是相反……”
“但大的可能，是有差別的……”
這個話，不就等于沒說？
張清貘不能滿意，只好換個問法。
“這樣看，好像病律，是比較輕的懲罰？”
他自己對應的，應該就是病吧？
反正就他自己感觀而言，一點小毛小病的，雖說有時候很討人厭，可真的說不上是多大的妨礙……
懲罰輕，相對而言，那就是不是太強吧？
要不然，反過來，就很說不完過去……
不過，他的問題是，他的那點小毛病，算不算是在一個懲罰？
不是得成為了背鐵律的人，成為老天爺的雇傭兵，才會被首先來一個下馬威嗎？
他這樣的，不算吧？
他也不是雇傭兵啊？
還是說，他有點特殊？
是因為穿越者，還是因為白虎？
如果真的是，那就是白虎之力了？
在白虎的口下逃生，是個很了不得的事？
“這個也不能清楚……”
“總之，老天爺的事，我們能窺探的很少……”
“這個起步階段的，實在是不好說可以看到全貌……”
“你想要試一試嗎？”
最后老道也是看出來小道士是真的有點躍躍欲試。
“試一試？”
“試一下，覺得不行，還可以再退回來？”
張清貘覺得得慎重，即便現在好像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魔女一族有可能在后邊藏著的后患，一定要解決掉！
“呃……”
“得看老天爺的心情……”
“祂有時候，也是能開玩笑的……”
“很寬宏大量！”
“有時候，就不是了……”
毫無疑問，這種冷笑話，此時此刻的張清貘欣賞不來……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