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那陣狂風飚過,沈塵跟玄靈趴在叢草中相視正笑。
“你看,我就說她是個睜眼兒瞎吧。”
說完,少年沖著玄靈吹氣一口,逼的少女趕忙眨眼。
稍后猛一提拎,將她丟了出去。
“你干嘛?!”
“做個預防,你先走,我跟她來過過招兒。”
說完這句,大片劍光從天而降……
少年爬伏的地方,瞬間飛灰。
各種草木飄飛凌亂,見那女子站在高空,瀟灑冷然。
“哼~我當是個什么狠角兒呢!原來是兩個連筑基境都不曾達到的小屁孩兒啊……”
玄靈看著那陣烏黑的煙塵愣愣出神兒,直到看見那煙塵中有道身影仍然挺立,這才松口氣來。
“走啊,洞口等我。”
少女聞之轉身就逃,正在那女人疑惑不解時剛要做追。
忽然一抹危險氣機凌上心頭……
恍然提劍以元魂加持,歸元境修為巔峰做抵,撐劍格擋,這才卸去那道致命劍光。
沈塵,自煙塵中淡然走出,望向女子面帶諷嘲,但更多的,則是戰意高昂。
凝神期對上歸元境,這要說出去,還不得讓人難以置信啊。
足足差了三個大境,按理說二者相遇,完全不可能撞在一起,畢竟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的貨色。
不過沈塵,可就是特例中的戰斗例。
“好小子……難怪能把我侄兒齊斷四指呢。堂堂天級劍法,今兒個還真就讓我見到了……”
說不吃驚那是假的,天級劍法啊。天地玄黃……在往上那就是人間皇級了。
“不過這般劍法掌握在你的手里,當真是有些暴殄天物的味道,不若把它給我……意下如何。”
威脅,滿滿的都是威脅。
連空頭支票都懶得做打,只是瞇眼望向少年,然而她嚇錯人了。
沈塵,壓根兒不吃這套。
“你侄兒……也配我去斬他?”
一句話,講的女人面露狠厲。
“連你都想折辱我?!我是很誠心的想跟你交個朋友……這樣吧,你把劍法給我,我放她走。”
沈塵聞之,只是沖她抬抬腦袋,那意思是,有什么手段你就使出來。
“說大話誰不會啊,有本事你就試試。我不覺得自己會敗在你的手里,區區歸元,何懼矣。”
狂傲,這要放在普通人眼里,簡直就是狂到沒有邊際。
那女人見狀也是不再多言,本體沖著少年近身做抵,有道魂光,正在迅速靠近少女。
那是一把幾乎化作實質的魂劍,是女人步入歸元之后,日夜磨礪的修為所在。
“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你……就去死吧。”
言盡,女子手中腥劍如血,沖著少年力劈而下。
沈塵匆忙做避,卻見那劍氣落地,將數棵古木接連分斷,威勢可謂不可匹敵。
畢竟還是歸元境啊,再往上可就是半步準王了。
說境界沒有壓力……誰能信過?
不過是沈塵的法門眾多,能勉強跟得上對方消耗,再加上天級劍法,這才敢平起平坐。
貼著地面一路晃過,腥色劍氣接連追捕。
其每一劍祭出都能開山碎石,不過剎然光景,那林野中橫截而斷。
索性那些動物,早在少年彈指擊石峰時已經四散奔逃。
若不然別說是那些靈智初開的家伙……
就算是一階妖獸,或者二階呢,在這兒,也只有送死的份兒!
突然,奔逃的少年暮然回首。
抬掌示劍,沖著女人當即揮動。
那女子見之慌忙做閃,卻見面前空空如也。
遠處,追擊少女的魂劍那是越逼越緊,眼看玄靈就要中招。
突然有道攝眼劍光飚飛凌掠……
同那魂劍相撞一起,魂體當場炸碎,惹得女人一陣眩暈。
“可以啊,年輕人玩兒的挺花啊。”
額頭上不知不覺已經滲出汗水,但還是硬著頭皮追擊下去。
因為她知道,現在的少年,相比自己,更是已經筋疲力竭。
事實也確實如此,想要越級戰斗已經是難上加難。
那就更別說以凝神修為,干掉歸元的魂劍了,僅一道劍光而已,幾乎抽光了體內能量。
先前送走玄靈時,少年故意留去一口先天真氣。
再配合一些手段法門,在一定距離的一定時間中,玄靈體內,會跟少年有著一定的命源聯系。
而這種聯系,可以在瞬間將少年體內的力量,透過虛空直接傳遞過去。
然而如此做作的弊端就在于,若是調動使用,那么那口先天真氣會迅速耗盡。
也就是會給少年留下先天創傷,非天材地寶……難以根治。
說時遲那時快,沈塵也是逆血一口,轉眼之間那腥色血劍已經襲致面前。
“鏘~!”
沈塵以雙掌拖住幼苗法體,同劍鋒相撞幻滅不斷。
雙腳陷入地下,巨大的力量沿著手臂傳蕩體內。
女子還在加力,而少年的身體已經開始簌簌顫栗。
“很能打是吧?!的確,你是我見過最強的凝神境!像你這種天才,就一定要扼殺在搖籃里!以這點兒修為破我魂法……這件事兒,說出去夠你輝煌一輩子!”
“不過,可惜你今天出不去了。”
“你能救她一時,又能救她一世么。就算她現在跑了,你覺得她又能跑出多遠呢。”
殺人誅心,無非如此。
然而現在的沈塵卻哪里聽得進這些,油盡燈枯時,體內有種古怪的感覺。
那是一道若有若無的神秘力量,想要爆發開來,但又似乎還在糾結。
“堂堂歸元大佬,欺負一個凝神境的小娃娃,你這妮子也是有點兒過分呢,聽吾勸,走吧。”
老頭兒,好像從地獄歸來的惡鬼。
渾然一身破爛衣衫,呈兩指絲狀掛在身上,頭發亂糟臭哄熏天。
酒壺上有一模糊字跡,被污濁掩蓋,看不出來是為何字。
不知何時已經蹲在旁側丘檐上,距離二人不過呈一劍之遠。
然而那浩蕩劍氣,卻形同虛設。
非但沒有對他產生任何影響,甚至還主動規避過去。
懼了……
不管是那位遺云長老還是沈塵……
二人皆是察覺不到,這老頭兒魂氣兒尚存……
可不應該啊……
就連鬼怪都可以被凝神境修士有所察覺!
除非……
除非這面前蹲著的,本就是副沒有魂魄的尸體!
伴著老者到來,少年體內那股掙扎扭曲的勁力更是突兀收斂。
那女人口干舌燥時喉部做滾,但還是在調集力量,準備將少年就地格殺。
“唉……不聽老人言,吃虧在面前啊。”
說完,老頭兒暢飲一口轉身就走。
一瘸一拐的模樣,只是輕輕搖頭,卻見女人當場橫飛,撞在樹干上碰巧就被木枝扎透胸腔。
“小伙子……”
他突然止步回望過來,少年看見……他似乎在笑。
“以后,沒有十足把握就不要動手。你爹那口氣,可不是留給這種貨色。”
再之烏光一閃,那原地竟是空空如也……
可轉頭回望,女人已經擇路而逃。
但那枝丫兒上的血跡,仿佛在倔強出言,這一切,都是真的。
“我爹……”
他站起身來愣愣出神兒,望向遠處那留有劍痕的峰山頂端,少年心中莫名寒顫。
在老人消失的前一秒,他似乎看清了那只酒壺字跡……
是個被莫名污濁掩蓋的“秦”字!
而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那峰山之下的……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