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自己是沒有儲物戒指那樣的的儲物工具的,但是仇憶南似乎是什么名門望族的人物,這種東西對他來說想必不在話下。
“你有儲物戒指嗎?”李信問道。
仇憶南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李信:“整個天庭才有幾件,我怎么可能有。”
“那咋運?”
“抬著吧。”
好在許府與衙門的距離不算遙遠,這惡臭真是讓李信難以忍受。
二人將尸體抬到冰臺上,這有助于保護尸體的完整程度,以便于解剖時更好的觀察尸體。
尸體是一個案子最為直觀的體現。
仇憶南嘆口氣:“不知道許家做了什么孽,居然會發生這種事,之前聽聞許家有一個仆役失蹤了,興許就是這位兄弟。”
“這種兇殺案的性質還挺嚴重的吧。”
“確實,但是多半會被立為懸案,除非許家自己請得起秘術師,不然這種死了很久,辨認不出是誰的尸體,根本找不到兇手的。”仇憶南說道。
“秘術師是什么?”李信在自己的記憶力沒有發現這樣的職業,想來應該是仙界特有的職業。本著不恥下問的態度,李信問了。
這就是物理人的執著吧。
仇憶南一愣:“下界沒有秘術師嗎?”
“沒。”
“秘術師的修煉同咱們是不一樣的,他們更擅長玄學的東西,可以一定程度上回溯,也就是側寫。”
李信見怪不怪,繼續說道:“那這案子怎么辦,人就白死了?”
“查不出來可不就白死了,衙門一年允許找幾個替罪羊,但是也就幾個,這種事都是有指標的,太多了朝廷不會容忍,到那個時候,你的頭也就要下崗了。”
這種觀念是李信未曾想到的,飽受社會主義熏陶的他本能的感覺有哪里不太對勁,但是想來也對,封建王朝對于這種事的力度始終都不會太重的。
社會是為王室服務的。
李信并沒有改變社會形態那樣的崇高理想,這里說是天庭讀作天庭,說是仙界讀作仙界,實際上不過是披著華麗外衣的封建王朝罷了。
想到這里,李信肉眼可見的自信了起來,世界是社會主義的!封建王朝終將覆滅!
仇憶南看著李信莫名其妙的氣息翻涌,只當做這是心里斗志昂揚的表現。
經過半天的相處,仇憶南大概知道李信是個什么脾性。
鄉下來的白紙罷了(手動狗頭。)
“那咱們先回宿舍嗎?”
仇憶南搖搖頭:“我要回府里住,今天在那里只是為了跟你見一面,平時我回府里住,你自己在那。”
這就是大戶人家嗎。
領了腰牌和衣服,回到住處,李信躺在床上,發現自己還是有幾個關鍵問題沒有解決。
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
他清楚地記得自己剛有意識的時候是出現在登仙臺的,然后突然就暈倒,莫名其妙的就來到了這里。
絕對不是自然暈倒,完全沒道理,而且一來到了這里,就變成所謂的守門人,這沒點貓膩誰敢信?
自己不會是那武智沖在下界的私生子吧。
這件事太過于匪夷所思,從眼下的情報來看完全無法解決。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另一個問題,關于那狗屁的第一案。
他思來想去,也想不出為什么會有這樣奇奇怪怪的設定,完不成第一案就要殺頭,能不能考慮一下人的主觀意見。
決定了,如果找不出兇手,就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他沒有那么大的正義感,沒有勢必找出兇手的決心,但是為了活著,他必須上心。
而且守門人聽起來真的很牛。
天帝城外城,許府。
武智沖面色凝重的坐在大堂主位上,其次坐著許家其他的重要人物。
守門人聽起來確實就是守門的工作,平時也確實要有幾個時辰坐鎮南天門,但是這并不妨礙他們有著比較高的地位。
因為你不知道眼前的守門人是明面的守門人還是暗面的守門人。
久而久之,地位就形成了。
“我記得前段時間許府有個仆役失蹤了,你看是那個人么。”武智沖看著發現尸體的婢女問道。
婢女哭哭啼啼的,大概是被尸體的慘象嚇到了:“阿七并不如那人那般高,應當不是。”
武智沖皺起眉頭,他本以為此時沒有多么復雜,卻不曾想似乎是又一樁案子,仆役失蹤本就成為懸案,如今又出現一具未知的尸體。
這許府不太吉利啊。
“之前仆役失蹤的時候,可曾找過秘術師觀天?”
大堂里一片死寂。
實際上大家都心知肚明,沒有人會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仆役而去請一位尊貴的秘術師。
甚至秘術師都不愿意來做這種小活。
“當時并沒有空閑的秘術師在天帝城。”一人回答。
武智沖明白了。
“說說你發現尸體的細節,剛才太過于簡短了。”
“奴家一早就聽少爺的吩咐去給他沐浴更衣,之后就是做些擦擦洗洗的小事情,之后去花壇,就發現了那人。”
武智沖點點頭,繼續問道:“我記得上個案子,你和那個仆役是相好,我天庭雖說不反對自由戀愛,但是這相好失蹤,我看你怎么沒有那么傷心呢?”
一聽這話,婢女立刻哭哭啼啼起來:“阿七失蹤已有月余,不曾歸來,奴家每日只能做些雜活,希望大人能找回阿七,奴家必有酬謝。”
“怎么不見許家長子?”
“少爺在私塾還未回來。”
眼下只有確定尸體身份才能進一步判斷,光從一個婢女的口供是無法得出結果的,武智沖不希望這又成為一樁懸案,這會影響到他的業績。
“你跟我去衙門,其他人都留在許府,不準出去。”
回了衙門,李信和仇憶南都已經在此等候,準備開始解剖工作。
李信自己沒有這么近距離地看過尸體,也沒有解剖過尸體,但是上過解剖青蛙的實驗課,除了太過于惡臭難忍,其他都還可以。
好在修行者是可以封印六識的,這些技能從李信剛到這里就已經掌握,如同肌肉記憶一樣,這對于他來說是個好消息。
至少不會露餡了。
問了個好,給自己套上大褂:“頭,我們這就開始?”
他對這事還挺興奮的。
解剖工作的進行并無其他亮點,只得出了結論。
死者后腦有痣。
死者脾臟有刀傷,一擊斃命。
死者食道與胃部有毒物殘留,目前不知是何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