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訂的。”林靜師姐起身出門。

　　“都吃飯了，還點什么外賣？”莉莉小聲問若程。

　　“笨蛋，肯定是蛋糕啊，這種氛圍肯定要配個蛋糕慶祝一下。”若程像個過來人一樣，嘲笑莉莉不懂流程。

　　“蛋糕來了！”林靜師姐提著一個比她腰圍還大的蛋糕。

　　“這蛋糕還挺大。”老師調侃道。

　　“是的，有兩層呢。”寧佳師姐附和。

　　師姐將蛋糕端上桌，拆開包裝嚴實的外層。

　　“老師，您切吧。”

　　“哦，謝謝。”老師怔了怔，接過師姐手中的切刀。

　　“祝各位畢業的同學，向光而行，前程似錦。祝各位在讀的同學多發論文！謝謝大家。”老師微笑著送給大家誠摯的祝福。

　　“也祝老師早日評上院士！”師姐們齊聲說道。

　　“哈哈哈哈，這個不知道何年馬月呢，祝福先收下了。”老師顯得很高興。

　　莉莉偷偷和津矜擠眉弄眼，津矜微微點頭表示贊同——原來老師也喜歡帶高帽子。

　　“老師，我來給大家分吧。”老師上下各切四刀后，林靜師姐接過切刀，一塊塊將蛋糕分發給眾人。

　　“還有的我來吧。”寧佳師姐對林師姐說。

　　“這里可以唱歌嗎？我給大家唱首歌吧。”老師主動提議。果然，老師每次吃飯離不開唱歌，似乎只有這個時候才是他放松的時候。

　　“有的，老師。服務員，拿話筒來。”林靜師姐向門外喊道。

　　莉莉的這位老師有一個優點——學術和生活分得很開。辦公室里他不會和你閑聊，飯桌上他也不會催進度。想來大神都是這樣公私分明，才能深得尊重和喜愛。

　　“這次我就給大家唱一首《追光者》吧，比較應景。”老師接過話筒，向大家說明。

　　老師居然這么潮流！雖然這歌不是最近新出的，但也是《夏至未至》的主題曲，想當年都是莉莉這樣的小年輕才會追的劇。

　　“如果說（suo）你是（si）海上的煙火……”老師唱歌調調都在線，就是平翹舌音莉莉真不敢恭維。遙想去年這個時候，老師帶著莉莉們團建，在KTV里一展歌喉，唱了《殺豬刀》等歲月流行曲，那時莉莉就覺得這老師很對胃口，拋開口音不談。

　　莉莉邊吃蛋糕邊聽歌，好不愜意。

　　……

　　“時間不早了，我們合個影吧。”老師提議。

　　“好的，老師。麻煩服務員幫忙拍下照。”林靜師姐又向外面喊到。莉莉覺得她今天應該帶個喇叭。

　　歌曲MV還沒切掉，我們站在電視劇片尾呈現的綠草地前。

　　“你們老師帥不帥？”

　　“帥！”

　　“糟糕，我閉眼了！”莉莉站在最前面，冷不丁閃光燈一閃，眼睛躲之不及。

　　“給我看看效果。”老師問服務員要手機檢查。

　　“好，可以，辛苦，那同學們我就先走了，我家離得比較遠。”

　　“好的，老師路上注意安全。”林靜師姐囑咐老師。

　　“好，同學們再見。”老師揮揮手，師姐們也跟著一起出去送別。

　　“啊，終于可以放開吃了！”杭直最先繃不住，拿起眼前的大雞腿就吃。

　　“憨貨。”這是莉莉對杭直慣有的評價。不過也為難杭直作為莉莉這屆唯一的男生，常常會受到特殊待遇。比如，本次晚宴除了師姐們，就他坐在離老師最近的位置，外加做一個禮貌有加、任勞任怨的端茶倒水“店小二”。這是上次老師就囑咐他的——男孩子要主動一點，禮貌一點，既能討得女生歡心，又能在職場上游刃有余。

　　“終于可以放開吃了，我要吃烤鴨！”莉莉像被解了桎梏，立馬伸手去夠面皮，幾乎到了桌子中央。

　　“剛剛也太慘了，這么好吃的BJ烤鴨，居然只能鴨肉、黃瓜、大蔥分開吃，太難熬了。”由于烤鴨盤子存放面皮的格子在最里頭，莉莉每次看到烤鴨轉到附近，恨不能站起身。

　　“你吃慢點，看你一臉饞樣。”津矜嗔怪道。

　　“大家又開始吃第二波啦？”林師姐笑著回來了，看到師弟師妹們各各狼吞虎咽。

　　“沒事，時間還早，慢點吃。”她向莉莉說道，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我們一起給師姐們祝福吧。”若程邊上的劉煜偷偷說道，她也是莉莉班的班長。

　　“好啊，需要說什么？”莉莉壓低聲音。

　　“大家一起說‘祝師姐們’，然后你們3個說‘前程似錦’，我們3個說‘茍富貴’，他們4個說‘勿相忘’。”劉煜每次都把大家安排地明明白白。

　　互通完畢，站起身，師姐們怔怔地看著莉莉她們。

　　“祝師姐們——”

　　“前程似錦——”

　　“茍富貴——”

　　“勿相忘！”

　　大家不約而同拿起高腳杯喝光最后一口飲料以示敬意，仿佛古時候朋友臨行送別。

　　“哈哈哈哈，承你們吉言，一定不會忘了大家的！”寧佳師姐有些哽咽，眼中仿佛閃動著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