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羽訓練基地,徐亦澤剛剛做完幾組揮拍訓練,他剛剛擰開礦泉水瓶,旁邊的手機忽然響了幾聲。
解鎖,打開微信一看居然是邢欣雅發過來的幾張照片。
徐亦澤低眸看著手機上她發過來的照片,手機屏幕上,程夢明媚動人,烏黑的長發被挽起,身上潔白的禮服,勾勒出她迷人的曲線。
方睿走到他的身邊,見他正在發愣,便也湊過來看了一眼“程隊醫這一打扮是真漂亮啊。”
徐奕澤腦海中忽然就閃現了一些久遠的回憶。
那年,他們十五六歲,正是青春躁動的年齡,那時候他和程夢其實并不是那么熟,她只是一個寄住在陸家的一個小女孩,被徐陸兩家老爺子視作親孫女一般對待。
偶爾他們幾人聚會的時候,她就會一個人躲在房間里,偷偷看著這他們那邊玩著游戲。
像是所有童話故事里寄人籬下的灰姑娘一樣,程夢敏感而脆弱的維護著自己那份自尊,在陸家居住的大部分時間都活的像是一個隱形人一般,不參與抉擇任何事情,若是問到她,也只是敷衍的點點頭。
那一天午后,他拿著最新的游戲手柄趕到陸家老宅,準備找陸辰試試手感,卻意外在陸宅餐廳里看到了正獨自吃著午飯的程夢。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人群吵雜聲音,程夢握著筷子的手倏然一僵,外面已經開始有人開始不斷大聲喊叫著她的名字。
“程夢,出來,你給我滾出來!你以為躲著當縮頭烏龜就可以了嗎?你今天要是不出來,我今天就不離開這里,我就跟你耗著!”
程夢還沒有反應過來,身后的廚房門忽然打開,宋海娣實在忍不了怒聲道“這些人有完沒完。”
說著,她就要往外面去打開門,程夢猛地起身,出聲大喊“宋姨,不要!”
可是,此時一切為時已晚,宋海娣已經將門打開,外面一群人,男男女女見狀就要一股腦的沖進來,卻在對上徐奕澤深沉陰暗的雙眸時,忍不住縮了一下。
很奇怪,面前這個少年明明看上去沒有多大,也什么都沒說,卻有一股強大的氣場。
“你們是什么人?”
“你....你又是哪里冒出來的毛頭小子,我跟你說我只找程夢,你給我讓開。我是可是她的大伯,是她的長輩,來找她天經地義.....”
程夢放下手里的杯子,冷眼望著門口的那群人,沉著臉“既然大伯來了,我們就趁這個機會把事情都講清楚了吧!讓他們進來!”
“你要是早這么說,咱們之前還需要饒這么大圈子嗎?你知道為了找你,我們費了多少功夫嗎?”
徐奕澤往旁邊側了一步,那幾個人瞬間進了別墅,一大堆子人瞬間將客廳擠得滿滿當當,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著不善的神情。
程夢垂眸看了眼對面少年放在茶幾上沾著泥塵的靴子,雙手環在胸前,冷冷的看著這群人。
“虛的咱們都不說了,我們也不想繞圈子,就直說吧。老房子的拆遷款,你必須拿出來跟我們家必須平分。拆遷的老房子是你爺爺的,雖然房子在你爸名下,但是你爸現在已經過世了,這房子就理應該給我這個程家的長子。我告訴你,我懂法律的,拆遷款就該有我家一份,你別想一個人獨吞。”
“對!還有那程霞,拆遷款憑什么要分給她?她一個嫁出去的姑娘,早就不是我們程家的人了。大伯母知道你一個女孩子不容易,又剛死了爸,我們也不想虧待你,那就拆遷款我們2,你1。”
程夢一早就預料到,程攏一家到處打探她消息是為了啥。
若是之前,她還能看在他與自己父親,與程霞的兄弟姐妹之情,給他們留點顏面。可現在,他們居然如此的大言不慚,她也沒必要再給什么好臉色了。
她緩緩抬眸,眼底深處一片寒意“大伯,既然你說到法律,你應該不知道第一順序繼承人,我父親名下的房子,他去世之后,我作為他的女兒是繼承這套房子的第一位順序,而您只是第二順序繼承人。我既不是限制性為能力人,也不是無行為能力人,我有權有能力決定拆遷款怎么分配。”
“對了,大伯母,要說起誰不是程家的人,您跟大伯父早就不是了吧。我的姑姑永遠都是程家的人,我跟我的父親從來沒有受過你家的恩惠,從他當初開始做手術,就沒向你家借過一分錢,你們哪來的臉面要來和姑姑分拆遷款?拆遷款一分都不會分給你們,你們如果再來這里鬧,我隨時奉陪,就算是要去法院打官司我也不怕!”
“你這個臭丫頭,別給臉不要臉”對面的少年說著起身踹了一下茶幾,上前就要對程夢動手,一旁的古董花瓶應聲而碎。
程夢看著滿地的碎瓷片,抬眼,眼尾蔓延開了絲絲笑意“大伯父,伯母,表哥,這個花瓶是陸爺爺前幾天從拍賣會拍回來的,好像十幾萬把,它現在碎了,你們說......”
程振寬一怔,反應過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惱羞成怒“你別污蔑我,我剛剛根本沒有碰到,你別想著我會掏錢出來賠。”
程夢看著他漲紅的臉,輕輕一笑,笑意不達眼底“表哥,我們兄妹一場,我呢,也不想做的太絕,陸爺爺馬上快回來了,你們現在離開應該還不會碰到,要是再晚出門一會兒,被他碰見了,可就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解決的事情了。”
程振寬瞬間被堵的啞口無言,撂下一句“算你狠”之后,一行人又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待他們離開之后,就連客廳內的空氣都變得好聞了許多。
程夢垂眸看著滿地的碎片,心想著晚點自己又得找一個好點的理由了,她彎腰慢慢拾起地上的碎瓷片,宋海娣從廚房里拿著掃把,連忙出聲阻止她。
“好了,程夢,你別撿了,一會兒再割破了手,讓宋姨來掃就行了。”她拿著掃帚細心的打掃著客廳里的一片狼藉“我怎么記得客廳里的花瓶是贗.....”
程夢靜靜聽著宋姨的這番話,意外的笑出了聲。
她一臉興味,紅唇微動“本身就是贗品啊,如果不說的夸張一點,他們又怎么害怕,會這么心甘情愿的趕緊離開這里呢!”
宋海娣驀地瞪大眼睛。
徐奕澤站在二樓樓梯口,看著客廳里忙碌的兩個身影,剛程夢在客廳說的那番話,他全聽見了。
陸辰走到他身邊,搭著他的肩玩味的笑了笑“要我說這臭丫頭,去演戲肯定是個不錯的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