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的夕陽早早落下,華興中學高一(四)班,
陳依瑤低頭裝著書包,她只想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剛出學校門,陳依瑤遇見了秦思萱和幾群女生。
她連退幾步,腦子里只是一遍又一遍重復著跑,她大步的奔跑了起來。
不知不覺這已經成了她的本能,她反抗不了。
她不知道要去哪,她很害怕秦思萱追上。
眼前浮現的一張張她的臉,回憶一個個擁入腦海。
陳依瑤跑累了,躲在角落里,這里很黑很黑,看不見一絲絲光。
她麻木的蹲著,身上還帶著昨日留下來的傷,身子在顫抖。
B市早立了春,可她覺的,今天的風格外的冷,每一陣風都像尖尖的刀子深深插進自己的心口。
陳依瑤站在離家不遠處的街口,她看見母親焦急著來回張望著。
她理了理衣服,臉上掛起微笑
朝青霞:“今天去干嘛了?,怎么這么晚回來?”
陳依瑤手比劃著“今天有晚自習,所以就回來晚了,”
不知不覺微笑已經成了她的面具。
世上有兩種東西不可直視,一是太陽,二是人心。
陳依瑤強忍著痛坐下,身上到處都是痕跡,新的舊的。
忍著痛將額頭上的傷涂上膏藥。
夜里下起了像霧似的雨,像雨似的霧,絲絲縷縷纏綿不斷。
陳依瑤被噩夢驚醒,
“依瑤快跑,快跑!!”
夢里的最后一個鏡頭。
讓她感覺害怕,醒來的那一刻還是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抬頭望向窗邊,夜還未徹底消散,陳依瑤覺得自己的頭昏昏欲墜,還發著燒。
她已經很久沒有夢見他了。
十幾年了,他的模樣還是如此清醒的刻在自己腦海中。
“怎么還發燒了?,要不然今天就別去學校了。”
陳依搖,搖頭比劃著
“沒事媽,吃點藥就好了。”
朝青霞緊皺眉頭
“趕緊請假!,學習哪有身體重要?,正好今天店里忙,順便幫幫忙。"
她還沒說完,朝青霞便急匆匆的下了樓。
雨沒有再下,早已落干葉子的枝杈,在陰天的白幕下,直愣愣地伸展,光禿禿的,呆呆的,單調,卻很有味道。
像一幅簡潔的油畫。
時間久了,竟讓人產生瞬間的錯覺——仿佛看到,伸展在空中的枝椏,象刀餐,把世界切成碎片,稀稀落落打在地面上,踩上去似有聲響。
回過神,世界依舊,拼合的天衣無縫。
灰蒙蒙的天空就像模糊了的眼睛,透露給我的永遠是迷惘。
醫院的走廊上人來人往,護士正在緊張的工作中,空氣中散發著濃濃的消毒水味。
來到一家早飯店,點了一碗面,店外亂哄哄的一群人
“上一箱啤酒來,五碗熱干面”
陳依瑤抬起頭,入眼的是一群混混,不巧的是其中的老大瞧見了她。
陳依瑤連忙低下頭,她感覺有人向她靠近。
一看是服務員,她松口氣,低頭吃著碗里的面。
外面下起了大雨,陳依瑤走在人群中,突然肩膀被人搭上
“小妹妹,下這些大雨,讓哥哥們送你呀!"是剛剛的那幾群混混
陳依瑤連忙搖頭,手里捏著的傘,越來越緊。
“大哥,這妞是個啞巴!!”
她身子一僵,想要跑,可是晚了,幾群人把她帶到人們不常去的小街道。
“要不要做哥女朋友?,哥哥會好好保護你"
混混捏起她的臉,向前湊去,陳依瑤使勁的掙脫著
“嗚嗚…"她的眼眶早已通紅。
突然走出來一個人,站在黑暗處,看不見臉,
“是誰這么沒有眼力勁,敢破壞老子的好事!”
混混放開她向前走去,陳依瑤縮在墻角里顫抖著。
“幾天不見,張越你越發囂張了啊!連我也不認識了?”
那人微微抬起頭。
“大哥,是江…江嶼,要不然我們還是走吧!,得罪他可真沒好果子吃,”他身邊的小弟說。
張越,眼前閃現出,前幾日被江嶼打進醫院的畫面
“走!"咬牙切齒說道,一群人散去,江嶼瞥見縮在墻角里的陳依瑤,
“還不走!”
陳依瑤還是縮在原地,江嶼低下頭。
看見紅著眼眶的陳依瑤,陳依瑤有了反應。
她站起身來,拿出早已舊得不堪入目的舊手機,在上面敲了兩下,上面寫著
“謝謝你!”
“你不會說話?”
陳依瑤并不理會,外面還下著雨。
出門前,她以防萬一,便多拿了一把。
她看著江嶼被淋濕的衣服,將多余的那把傘塞進他的懷里。
便向外走去,江嶼看著懷里的傘,愣了一愣,望向陳依瑤離去的地方。
電話響起,“喂,我說你抽根煙跑哪去了?,兄弟們都等著你呢?”。
陳依瑤回到家中...
第四篇
今天遇見了一位少年,他救了我,那一刻我覺的世界上是有好人的。
陳依瑤《日記》
陳依瑤很少寫日記,對她來說這個世界是灰暗一片的,沒有什么是值得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