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昨日步行閑逛了大半個城區,悠悠而回不在樓,且實實在在睡了一覺的夭熒惑,一早便醒來步行到了東城門外,在城門外不遠處一棵大樹的樹枝上喝了口壺中酒后盤坐靜心修煉,等待四人的到來。
幾刻后,四人出了城門左右張望著尋找夭熒惑的身影。
夭熒惑也感知到了他們起身從樹上落下,四人立時看到了他后就小跑了過來,忽然月夢塵來了個平地摔,向著夭熒惑身側胡亂撲騰著雙手撲倒。
夭熒惑瞄了一眼奇怪的預感涌上心頭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伸出一只手臂讓她雙手抓住穩住身形。
月夢塵站穩向他道謝:“謝謝前輩。”
夭熒惑嗯了一聲打量了他們一眼,還算滿意的點了點頭:“走吧。”
說完就要轉身收回伸出的手臂,但扯了扯沒收回被阻礙了,他看向月夢塵,月夢塵淺笑吟吟的看著他。
夭熒惑眨了眨眼又扯了扯衣袖,但月夢塵依然緊緊的抓著,于是夭熒惑便十分認真的盯著她的眼睛,月夢塵不躲不避眼神清澈的回以對視。
完全被無視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有些疑惑不知月夢塵要干什么。
夭熒惑就這么與她對視一會后便無奈的收回視線換了只手遞給她,覺得自己贏了的月夢塵立即抓住了那只手的衣袖和他一起轉身同行。
夭熒惑回頭歪了歪向前晃了一下示意身后三人跟上。
三人快步上前同行,狐談天好奇問道:“前輩,去哪?”
“去倒天鋒劍籬,實戰演練陣法。”
“為什么不是北籬呢?”夭熒惑身旁的月夢塵側頭不解的問。
“北籬是大籬,孽妖太強,不適合,最近合適的小籬就是倒天鋒劍籬,待你們適應了籬境和孽妖心境我們便去巨靈城修整,再做安排。”
夭熒惑目視前方隨口說道。
四人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對了,前輩,不知心神靈如何了?”桃灼仙這時才突然想起來昨日心神靈被借走一事。
“很好。”夭熒惑回道。
然后將心神靈從縮小的酒壺中喚了出來。
只見一抹白影迅速從夭熒惑的衣袖中竄出,帶著一陣風鈴聲停留在了月夢塵的肩膀上蹦蹦跳跳活躍至極。
四人仔細看去打量著,發現它只是多了八條葉尾而已。
看著它不同以往的活躍,狐談天甚是喜歡的快步上前將它拿過來放到自己肩上逗弄著。
其他三人一時還有些不適應如今活躍的心神靈,但也其實沒什么影響。
“前輩,如今的心神靈可否有不同之處?”月兩離觀察著心神靈不明其妙的問道。
“沒什么不同,只是多了八條尾巴,一共九條尾巴象征著九靈算是你們手中陣令的副令以此來輔助補全你們之間的陣法,你們可以在路途中用手中的玲瓏葉令溝通心神靈來基礎粗略的演練了解一番。”
說完,便不再說一言,專心趕路。
四人聽聞,便拿出了各自手中的玲瓏葉令通過其與心神靈溝通締結同心結陣,這一次四靈虛影收斂了很多只是在葉令上顯現,原本活躍的心神靈此時也安靜了下來配合著他們。
四人不用明言就知是夭熒惑在幫他們控制著四靈虛影,便安心的開始以自己昨日摸索到的,不斷變化締結著自己所熟知的陣法以此來真正熟知玲瓏葉令。
夭熒惑沒怎么管他們,將酒壺恢復原來大小開始喝起了酒,在他們沒注意的情況下游逛般帶著他們縮地千里,邊喝酒邊觀賞著周遭的景象。
只覺無景勝有景。
夭熒惑不由心語:“自然像便是我等修行者最好的景色之一吧”。
過了兩個時辰后,一行人終于抵達了那如劍尖輕觸于山尖,近乎似懸立的懸劍峰下劍氣滿林似有不服的指天石林前。
夭熒惑卻無視石林中的劍氣徑直穿行而過來到了倒天鋒劍籬中。
入眼所見第一眼便是那些劍鋒指天倒懸凝聚成一柄巨劍直指“天穹”的劍冢峰,隨后才是地面上一眼望不到邊際的赤紅荒原。
四人則是在進入劍籬后就被劍冢峰的劍意從陣法的摸索中驚醒。
“我們這就到了?”狐談天好奇的觀察著周圍。
月夢塵看著一望無際的荒原,通過心神靈的感知傳來的疑惑,疑問道:“為什么感受不到一只孽妖?”
“或是因為我們初入眼的那座劍峰就是這里唯一的孽妖吧。”桃灼仙緊盯著那座劍冢峰道。
“唯一?”月兩離疑惑看向他,然后思索著記憶中的知識。
只是還不待他尋到那份相應的知識,就聽夭熒惑先一步桃灼仙開口,漠然的說道:“曾經塵墟天有一唯一的宗門,純劍宗,這一宗門純粹以劍修行,世代持劍守護著塵墟天,從未有過絲毫懈怠,但可惜的是當初那些所謂神裔行那傷天害理之法時首當其沖被害的便是他們,全宗上下近乎被滅宗,一開始大家只以為是木秀于林被針對才招此禍,卻沒想到在神裔留下的暗手引導下對天庭的恨意讓他們凝聚成第一只孽妖,成為了所有孽妖的導火索,那時的他們已經只剩只知以劍戮殺,敵我不分的殺意,最終還是劍宗殘存的弟子們主動舍身融入這一份劍孽中方才畫地為牢,自囚于自我的藩籬中。”
“所以,前輩才覺得這里是最適合我們的實戰演煉地和對手是嗎。”桃灼仙道。
“對于你們而言恨天劍孽是你們最好的老師和敵人。”
“可,這樣對于如此付出的他們是否不公!”月夢塵看著那座劍冢峰眼神中透露著憐憫道。
夭熒惑沒有明確的回應她,只是靜靜與劍冢峰對持著,語氣平和:“今天之后,劍籬將會是墓冢,我來此就是來請諸位安眠入墓以劍代衣冠入冢歸亡。”
他的話語引的劍冢峰的劍們紛紛錚鳴吟動,仿佛在述說:
“世無安定時,我等豈能安眠,我們任在此,我們任將以劍行護”。
仿佛為了證明自己,整座劍冢峰的劍向著他們宛如游龍般攻來。
“小心了,前輩們對我的話似乎很不爽。”
說完,夭熒惑就輕飄飄地退到了四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