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如一連一周都沒有消息,問鐘意,她也說問不出來什么。
一連幾天,我也安不下心來。
偷偷摸摸地翻看她的朋友圈,頭像,無數(shù)遍,什么變化也沒有。我甚至不知道她和我到底還有沒有關(guān)系,或許她已經(jīng)和李升和好,或許她在考慮要以什么樣的方式和我分手。
短短幾天,我萌生了無數(shù)個想法。我會忽然覺得特別沒有意思,認為平淡的愛情故事更加適合我。又會在想起賈如的臉色時,斥責(zé)自己產(chǎn)生了一絲放棄的念頭,覺得何為真正的平淡,真要有平淡,我也希望是和她,沒有之一。
我覺得自己像個深宮里的瘋妃子。連昊子也說我不像我了,但我沒辦法逃脫出這樣的牢籠,我太想知道結(jié)果,又很怕知道結(jié)果。
“佑哥,你找她去不行嗎?”昊子不止一次在我耳朵邊提起。
但我知道賈如的性子,她也知道我的,上次半夜到她的門口,已經(jīng)不像我。
偶爾地,我也會沉浸在小錦和航仔的事兒里,有些事情我一直覺得像一根刺扎在我的心里,開始的時候,你一直想不通,你無比渴望一個解釋,甚至后面你會產(chǎn)生特別深的自我懷疑。
那些痛苦的時光像綿羊身上的羊毛,循著天然的規(guī)律,除了豐滿,又能如何。就在某一個時刻,農(nóng)場主拿來一把大剃刀,你的心中滿是恐懼,你仰起了脖頸,接受一刀斃命的結(jié)局,可最后農(nóng)場主用一把大鈍刀褪去的只是這層厚重的皮毛,你的血肉會滋長新的絨毛。痛苦的歸因。痛苦的消逝,變成了最不重要的事情。
而這時歸因卻又像沸騰的水流咕嘟起來,需要我對失去的厚羊毛做什么呢,沾了水的羊毛只能是亂作一團。
我的心也終于是這樣,亂作了一團。
“那天你帶回來的青菜有些不新鮮了,晚上炒一炒。盡快吃了吧!”媽媽的聲音傳來。
“好!”青菜不新鮮了,有些事也沒那么重要了。
吃飯的時候,媽媽一個勁兒的往我碗里夾菜,她沒問我什么,但我總覺得她明白。
“兒子長大了,之后要工作了,我還有點不習(xí)慣?!?p> “媽,我想去檳城工作,雖然離家遠一些,確實機會也會多些?!?p> “嗯嗯,大城市機會多,你去試試,媽不要求你掙大錢,你健健康康地把自己照顧好就行?!?p> “嗯,你和爸在家也是?!?p> “佑佑,媽媽覺得你工作比較重要,其他的事情可以放一放?!?p> “媽,我知道?!?p> 這句話出口,我才知道我媽早就注意到了我的不對勁,我也就開始刻意地收斂了自己的狀態(tài),我也知道,工作這個時候才是最重要的。
后來三個月里,我一直奔波在找工作的過程中。
當(dāng)時的我并不知道,小如會在檳城出現(xiàn)。
因為自打工作進入正規(guī),我就把身心都投在了工作上面,而且工作半年過程里,我天天忙得飛起,熬夜加班,畫圖交稿,這中間關(guān)于小如的消息我一條也沒有收到,包括中間,昊子和鐘意,我們
一起聚會的過程里,鐘意只提過小如在湘城工作,其他的再也沒了她的消息,鐘意都說,小如像是消失了,在我們的生活中,跟她發(fā)微信,她也不回,朋友圈也是什么都沒有。
連鐘意這樣的好朋友都沒她的消息,我猜想她是故意隔離了現(xiàn)在的朋友圈,也更加確信了我們其實已經(jīng)在她那里分手了。
我再次地,沒有追問。
昊子我倆在一起的時候,他倒是問過我。
“佑哥,你跟賈如真沒聯(lián)系了嗎?你們倆現(xiàn)在啥情況???”
“沒聯(lián)系??贍芊質至稅桑俊?p> 后來他也沒再提過。
就這樣,我們都遠離了對方的生活。
我進入了建筑公司,每天該我加班的工作我加班,不該我加班的工作我也埋頭苦干,工作填滿了我的生活,哪還有勁想什么情情愛愛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