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蓄意犯罪，那無論是臨時(shí)(shí)起意還是早有預(yù)(yù)謀，處在激烈變化中的情感有時(shí)(shí)都是無法揣摩的，斷案需要的是明顯的線索，不是死扣過程中的細(xì)(xì)節(jié)(jié)。”

　　堂左撿起地上的空酒瓶，感嘆道：“也許那些竊賊最開始只是為了錢，但見到這么多名貴酒后，仇富心理突然起來了，挑選出最好的，剩下的同樣想毀掉，這很有可能。”

　　莫恩法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點(diǎn)(diǎn)頭道：“或許吧，不過能在這么多酒中靠嗅覺和味覺辨別出最有價(jià)(jià)值的，他的工作至少曾經(jīng)(jīng)和釀酒業(yè)(yè)有關(guān)(guān)。”

　　堂左這次沒反駁，贊同道：“這才是我們需要的信息，你要學(xué)(xué)會(huì)(huì)過濾，細(xì)(xì)節(jié)(jié)里藏著很多信息不錯(cuò)(cuò)，可解讀也要花更多的時(shí)(shí)間，要是每個(gè)(gè)事情都探究到底，一天能處理幾起案子？有些事情的真相其實(shí)(shí)很簡(jiǎn)(jiǎn)單！”

　　又以過來人的身份指點(diǎn)(diǎn)了兩句后，二人便在酒窖外的住宅區(qū)(qū)轉(zhuǎn)(zhuǎn)了起來，犯人的行進(jìn)(jìn)路線還需要確認(rèn)(rèn)。

　　圍著房屋逛了兩圈，莫恩法自說自話般點(diǎn)(diǎn)評(píng)(píng)道：“文林女士家裝修中規(guī)(guī)中矩，不失體面的同時(shí)(shí)略顯簡(jiǎn)(jiǎn)約，住宅外墻防護(hù)(hù)欄很高，留有前后兩個(gè)(gè)院門，院內(nèi)(nèi)只有一個(gè)(gè)不大的花園，能躲避的地方不多，要將失竊物運(yùn)(yùn)出去，藏在身上走正門是最簡(jiǎn)(jiǎn)單易操作的選擇。”

　　“當(dāng)(dāng)然，可能失竊的酒仍然藏在院子里，只是我們沒發(fā)(fā)現(xiàn)(xiàn)。”

　　沒有監(jiān)(jiān)控，夜晚的街道又四下無人，無法直接查看來往記錄，否則一切會(huì)(huì)簡(jiǎn)(jiǎn)單很多，這屬于科技被限制的弊端。

　　他推測(cè)(cè)問題時(shí)(shí)，另外的兩名警員也完成了盤問，對(duì)(duì)兩名保姆假稱管家看到了她們昨晚進(jìn)(jìn)去過酒窖。

　　面對(duì)(duì)死撐到底沒有給出其他合理性解釋的保姆，警察署職員最終選擇了暫時(shí)(shí)性拘束，將她們帶回警局，莫恩法和堂左隨同返回。

　　這種行事風(fēng)(fēng)格讓莫恩法有些不適應(yīng)(yīng)，總感覺自己是徇私枉法的黑警。

　　來到禁閉室，不到30分鐘，被專業(yè)(yè)人員分別審問的兩名保姆很快就雙雙承認(rèn)(rèn)了罪行。

　　罪犯一共有三人，除了兩名保姆，還有另外一人是“誠(chéng)信酒館”的釀酒師，負(fù)(fù)責(zé)(zé)跟著進(jìn)(jìn)入酒窖選酒和后續(xù)(xù)提供銷路。

　　沒有詭異的劇情和奇怪的轉(zhuǎn)(zhuǎn)折，這么樸實(shí)(shí)無華的結(jié)(jié)局讓莫恩法很沒有成就感。

　　老子分析了那么久，還沒得出結(jié)(jié)果，你們就這么承認(rèn)(rèn)了？

　　他對(duì)(duì)探案的向往中道崩殂了……

　　等逮捕了最后的犯人，找到剩余的失竊物，警察署的人可沒有莫恩法一樣的閑情雅致，直接打上結(jié)(jié)案的標(biāo)(biāo)志，封存上交了檔案。

　　看到最后的處理方式，莫恩法忍不住小聲吐槽道：“實(shí)(shí)話實(shí)(shí)說，按這種辦案速度，就算真有污染事件發(fā)(fā)生，等到了檔案里，也毛都看不出來了……”

　　“呵，那你得和上面的人交流啊！”堂左笑道：“要是警察署愿意花更多的錢，雇傭更多的人，下水道有幾只蟑螂說不準(zhǔn)(zhǔn)都能查清。”

　　“但與之相對(duì)(duì)的，普通警員接觸到污染的概率同樣會(huì)(huì)大增。”

　　“這么說，高強(qiáng)(qiáng)度的任務(wù)(wù)量還是一道保護(hù)(hù)傘了？”莫恩法對(duì)(duì)這樣的解釋不置可否。

　　完成了第一次外出任務(wù)(wù)，莫恩法回到三樓，協(xié)(xié)警人員換回了云山，他這個(gè)(gè)菜鳥更適合老實(shí)(shí)呆著。

　　亦燃知道莫恩法做不到專心閱讀，給他換了個(gè)(gè)工作……看護(hù)(hù)保養(yǎng)(yǎng)武器和職業(yè)(yè)設(shè)(shè)備，這個(gè)(gè)任務(wù)(wù)相對(duì)(duì)簡(jiǎn)(jiǎn)單，更適合新人。

　　武器室的前主人被調(diào)(diào)走后，對(duì)(duì)應(yīng)(yīng)工作由亦燃暫時(shí)(shí)接任，現(xiàn)(xiàn)在有了莫恩法，她身上的壓力少了不少。

　　“你看管武器室，負(fù)(fù)責(zé)(zé)維修保養(yǎng)(yǎng)槍支，微黎執(zhí)(zhí)掌檔案室，責(zé)(zé)記錄翻看案情，堂左和云山協(xié)(xié)警辦案，我處理上面派發(fā)(fā)的職業(yè)(yè)突發(fā)(fā)事件，人手勉強(qiáng)(qiáng)能維持。”

　　亦燃滿意點(diǎn)(diǎn)頭，這樣再來一兩個(gè)(gè)人，夜班就可以輪換了。

　　“隊(duì)(duì)長(zhǎng)(zhǎng)，我一直有一個(gè)(gè)問題不知該不該說？”莫恩法搓了下手，尷尬笑道：“哪個(gè)(gè)……咱們糾察隊(duì)(duì)工資怎么算呀？”

　　“工資？”亦燃撇了他一眼道：“這方面你是不用想了，提前透支的職業(yè)(yè)晉升幫助，亦環(huán)(huán)頌給你的保命符，本來需要貢獻(xiàn)(xiàn)才能了解的知識(shí)(shí)，你以為這些都是免費(fèi)(fèi)的？”

　　難道不是嗎？而且晉升的時(shí)(shí)候我不是上交過一部分信息嗎？保護(hù)(hù)我不是為了方便引出幸存者嗎？

　　莫恩法張開嘴，卻沒能說出反駁的話，只得試探道：“那我要什么時(shí)(shí)候才能還完呀！”

　　“按正常職員一個(gè)(gè)大月60加侖的薪水……大概十五六年吧！期間你還不能申請(qǐng)(qǐng)其他非凡物質(zhì)(zhì)援助。”亦燃滿臉無所謂的答道。

　　“沒法加快進(jìn)(jìn)度嗎？”莫恩法臉色微變，感覺自己可能前途無望了。

　　亦燃輕笑了下道：“加快進(jìn)(jìn)度？辦法倒是多的是！處理污染事件、舉報(bào)(bào)隱秘成員、上交高價(jià)(jià)值非凡物品……哪樣都可以！”

　　說完，她交過武器室鑰匙，叮囑道：“里面經(jīng)(jīng)常使用的左輪手槍每天都要檢查一次，不經(jīng)(jīng)常使用重武器的一周至少要保養(yǎng)(yǎng)一次，那些存放起來的非凡材料不用你管理，做好使用記錄就行。”

　　轉(zhuǎn)(zhuǎn)身離開的亦燃并不知道，莫恩法此時(shí)(shí)滿腦子全是在想怎么舉報(bào)(bào)在深海世界中遇到的幾人。

　　估計(jì)(jì)要是成功一個(gè)(gè)，他的所有債務(wù)(wù)都能直接還清，那可是幸存者在東河谷的最高指揮人員啊！

　　“唉！算了，太危險(xiǎn)(xiǎn)了！”

　　搖了搖頭，他轉(zhuǎn)(zhuǎn)身進(jìn)(jìn)入了武器室，那三人的具體信息不清楚，莫恩法想進(jìn)(jìn)一步了解必須再次進(jìn)(jìn)入深海世界，他對(duì)(duì)這方面的事還沒做好決斷。

　　雖然探索未知的腳步不能停下，但必要的準(zhǔn)(zhǔn)備是還需做好，他準(zhǔn)(zhǔn)備等自己完全掌握現(xiàn)(xiàn)在的職業(yè)(yè)能力再做嘗試。

　　打開武器室封閉的立柜，里面儲(chǔ)(chǔ)存著各式各樣的槍支彈藥，一桿桿取出，莫恩法耐心的按照單子上記錄的一一進(jìn)(jìn)行著核實(shí)(shí)。

　　維護(hù)(hù)這么多武器也是個(gè)(gè)費(fèi)(fèi)時(shí)(shí)的工作，亦燃過去都是得過且過的簡(jiǎn)(jiǎn)單擦拭一下，到莫恩法這里，需要全面檢修一下才行。

　　加上他不了解槍械結(jié)(jié)構(gòu)(gòu)，憑借書本的教導(dǎo)(dǎo)，要完成所有任務(wù)(wù)還不知道得多少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