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凡與妮娜·翁初步溝通很順利，倆人約了一個時間再見面詳細談談。

　　也就是兩天后，那天正好輪到他休息。

　　不出他所料，對方還真是想招募他，只不過，不是高凡所以為的，女士所在的公司的項目，而是她自己想要開家餐廳。果然是有錢人。

　　女士也坦白說，他并不是唯一一個，廚師長她已有人選，高凡要是答應下來，只能給他副廚師長的職位。

　　高凡并未立即答應她，而是想在第二次當面接觸時，再探一探對方的底。

　　當初他太年輕太傻，被人用夢想哄騙當牛做馬，現在他可不想重蹈覆轍。當然，更重要的是，不是有錢就能開家餐廳的，你得十分有錢！

　　與精明的人交談固然省事省事，但你還得足夠有料，這樣才不會被人當成擦屁股的紙。

　　……

　　世代中金。

　　后來他也在網上查了查，詳細的描述很少，是家投資公司，這在天海市多如牛毛。

　　不過，有條信息卻格外引起高凡的注意。

　　錦華潤通。

　　這是一家有名的金融機構，世代中金在二十多年前與其合并。

　　高凡覺得事情，好像越來越復雜了。

　　若是之前沒有大眼子的承諾，光靠他這樣的沒有身份沒有背景的窮苦屌絲，想要調查這件事，只能是在夢里想想。

　　你以為演電視呢，擁有主角光環，每天光鼓搗這事，不用生活了；還有，并非除了你以外，別人都是大傻子。

　　就說名不見經傳的世代中金，他之前連對方在哪都不知道。

　　現在好歹是知道了，可就人家千萬元注冊的那個規模，事情又過去了那么久，且沒有絲毫的線索。高凡他拿什么去調查？

　　這樣一想，他有時倒覺得不知道被拋棄的過去，或許是件好事，自己每天還能傻呵呵的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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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苦惱啊！”

　　他下班后，也不著急回去，而是在店里點了杯啤酒，此時一個人在店門外的露天位置上坐著喝悶酒。

　　與他同樣是上早班的妹子，招呼也不打就走了。

　　也不知道要干嘛去，反正高凡看到對方的背影，走得挺急的。

　　“大眼子！大眼子！”

　　高凡在意識中呼喚著它。

　　老半天，大眼子才“吱”了一聲。

　　高凡渾然不介意，關于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還有莫名就出現的大眼子，醒來的那會兒，因為要趕著上班，他沒怎么去想。

　　現在，沒事可干，他放松下來，開始覺得事情過于蹊蹺了。

　　高凡有理由懷疑，大眼子是在忽悠自己，胡編亂造出一通假象，拿自己不曾記得的過去來坑蒙他。

　　所以，此時此刻的高凡需要證據。

　　他的所思所想，大眼子自然知曉。

　　高凡呼喚它時，它還在生氣中。

　　要不是因為高凡屬于古神遺脈，是唯一一個出乎它意料之外，來到時間之牢，卻沒有意識消散的生靈。加之，某種存在于高凡意識之中的限制，令它無法掙脫高凡的意識之海，它早就棄他而去了。

　　可，曾經公然挑釁超神的古神血脈繼任者，現在就這？

　　“你不相信？”大眼子沒好氣的問他到。

　　“總得給我些能站得住腳的證據。”

　　“急什么？還不到時候。”

　　“你就忽悠吧！”

　　然后高凡試探著問道：“那你倒是說說什么時候？”

　　“今天晚上。”

　　隨后大眼子煞有介事道：“這是真的任務，姑且名為：打怪升級吧！”

　　高凡一聽，正要追問細節，大眼子卻潛水了。

　　他懵了，什么打怪升級？這是世界有妖怪？他怎么不知道，而自己身上確實發生了怪事。

　　大眼子，想表達的莫不是，除了自己，這世界上還有其他的人，存在著與他相同的情況？

　　要是如此的話，他該是覺得欣慰呢？還是要害怕？

　　目前只度過了一天不到。

　　而未來，我還有這個世界又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

　　他一琢磨這些，不知不覺竟是喝了數杯啤酒。

　　夜幕也隨即降臨。

　　高凡覺得今天出奇了，竟一絲醉意也沒有，倒是越喝越熱，吧嗒吧嗒的出汗。

　　他正想再來一杯時，大眼子傳來信息。

　　“別喝那么多！一會兒有得你吐的！”

　　“我又沒醉！”

　　“哼！”

　　大眼子再次進入潛水狀態。

　　高凡想了想，也老老實實的結賬走人。他身為主管，倒是能享受半價的權利，而以他老員工的身份，不花錢都可以；不過，高凡向來沒有吃白食的習慣。

　　他按照大眼子的提示，沒有照往常一樣坐公交車，而是選擇地鐵，雖然也能到達住所，不過就是太繞路了，不像公交車，直接停在小區門口。

　　“注意！”

　　高凡擠上地鐵，正好奇著，這個點了怎么還有那么多人時，大眼子發出了警告。

　　“你左手邊，第三人，男性，戴眼鏡，白色體桖。”

　　高凡依大眼子的提示看了過去，并沒有發現什么；對方在他的眼里，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成年男性，看衣著打扮估計是辦公室文員。

　　“跟著他！”

　　“別讓他發現你。”

　　高凡一一照做，尾隨跟蹤這名男子，直到跟著對方來到市中心地帶的一片別墅區前。

　　好家伙！住在這的人，身價皆是10億往上跑的富豪。

　　可這名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男子，愣是乘坐地鐵來到這里，在高凡無比驚詫中，他竟徑直走了進去。

　　看起來，他熟門熟路啊。

　　那么，我該怎么進去呢？

　　高凡看著這些高圍欄與電網，還有幾米一個的攝像頭，更別說明里暗里的監控設備，還有大門處的保安，一個個的高大威猛、虎背熊腰的，他們就算是吃素的，那也是牛魔王啊。

　　得了，只能看大眼子怎么解決這問題了。

　　可大眼子只是發出“在這等著”的信息。

　　好嘛，高凡只能聽之任之了。

　　高凡蹲在不遠處的馬路牙子上，閑得無聊，面前的地上已有不少煙頭。他很想玩手機打發時間，但又怕錯過了什么。

　　大眼子不是忽悠他的話，那么真出現妖怪的話，一個疏忽，搞不好就給交代了。

　　時間很晚了，而這個季節的天海還微微有些冷。路邊的梧桐樹開花飄絮，在樹底下待久了，高凡只覺得鼻翼總是傳來騷癢感，噴嚏想打卻又打不出來。

　　他蹲得腳都發麻了，也沒覺察到什么。

　　且時間越久，他越是感覺，自己被大眼子忽悠成大傻逼了。

　　“大傻子，你想什么呢？你抬起頭看看！”

　　大眼子突然發來信息。

　　高凡十分窩火，罵罵咧咧的抬起頭，朝頭頂的樹冠看去……

　　“臥槽！”

　　“那是什么？！”

　　“安靜！”大眼子嚴肅道：“不想死的話，你就當什么也沒看到。”

　　“那它會不會發現我？”

　　“你是不是傻？要是發現了，你早就沒了！”

　　“……”

　　好害怕！

　　現在，高凡的腦海里滿是“怎么辦”，可同時又疑惑到。

　　“你不是它的對手？”

　　“是你不是他的對手！”

　　隨后，大眼子解釋道：“現在的你，無法接受我的力量，自然也沒法承受那家伙的打擊。”

　　高凡一聽，立即心驚肉跳起來，不過還得故作鎮定，他裝著無事發生的模樣，又點了一根煙，也不知道是不是過于慌張的緣故，竟讓打火機的火苗燎去了他的眼睫毛。

　　“好了，它走了。”

　　大眼子發來信息，高凡隨即松了好大一口氣。剛才緊張害怕，氣氛壓抑得很，他甚至感覺到頭頂樹冠中的那個家伙帶來的陣陣涼意。

　　“那是什么？”

　　“梟。”

　　“什么？”

　　“舊日支配者的遺種，是最低賤數量也最多的物種。當然，普通人無法看到他們。”

　　高凡不禁想到，一群禿鷲頭、人身、獸足還長著蝙蝠一樣翅膀的家伙，組成堪比蝗蟲大軍的隊伍，路過之地，皆滿目瘡痍……

　　“你倒是挺能想的。”

　　大眼子悠悠說道。

　　“一種低賤生靈而已，數量再多也不過是養分而已。”

　　“你的意思是說，它是被制造出來的？”

　　“喲嚯！難得機靈一回嘛。”

　　“怎么會……”

　　“某些自不量力的家伙而已，以后你就會明白的。不過這賤種出現在這里，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你小子卻是走運了！”

　　“難不成，任務的打怪升級，就是指這個？”

　　“不，這賤種還不值得我設為任務。”

　　“它們，只是你的養分！”

　　“……”

　　高凡登時無言以對，之前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打不過，現在卻又這樣說。

　　這大眼子，他怎么覺得那么不靠譜、不著調呢。

　　玩個游戲，還有新手禮包呢。而他現在卻還是兩手空空，對已經或即將面對的事物，依然還是兩眼抓瞎。

　　“你在想桃子呢？！”

　　大眼子寄宿在高凡體內，竊取了他所有信息，騷話自然張口就來。

　　“沒有付出哪有回報？天上掉餡餅的事，像你這種砸死也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