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你們看見了嗎?
華清宮。
“秀兒,吩咐下去,備馬車。”
小侍女好奇的問:“公子要去哪里?”
贏玄嘿嘿一笑。
“國(guó)家機(jī)(jī)密,豈是你能打聽的。”
“不說算了。”秀兒嘟囔著下去了。
蓋聶將淵虹劍隨手插在石板中,坐在石椅上吃著贏玄的葡萄。
“公子要去的地方要是遠(yuǎn)(yuǎn)的話,某可以送公子過去。”
贏玄來了興趣,“怎么送我過去?帶我騰云駕霧?”
蓋聶指著淵虹,“騰云之術(shù)(shù)固然快,但還是沒我手中的淵虹快,御劍千里也只不過是眨眼的事。”
贏玄眼神火熱的盯著蓋聶手中的淵虹,讓蓋聶感覺渾身不自在。
等我把悟性加上來了,早晚把御劍術(shù)(shù)學(xué)(xué)會(huì)(huì)。
畢竟御劍乘風(fēng)(fēng)來,除魔天地間可是男人的浪漫啊!
“公子,馬車準(zhǔn)(zhǔn)備好了。”秀兒再次出現(xiàn)(xiàn)道。
“那我們走吧。”贏玄起身。
蓋聶將盤中最后一顆葡萄扔進(jìn)(jìn)嘴里后跟了上去。
馬車出了咸陽(yáng)城,一路往南來到渭河邊上。
放眼望去,泱泱渭河,十萬秦軍在此排兵布陣,安營(yíng)扎寨,拱衛(wèi)(wèi)咸陽(yáng),蔚為大觀。
蓋聶不解,“公子來軍營(yíng)干什么?”
贏玄下了馬車邊伸懶腰邊道:“收天下之兵鑄造金人這么大一件事,當(dāng)(dāng)然是越穩(wěn)(wěn)妥越好。”
“在這里。”
贏玄一指眼前的軍營(yíng),數(shù)(shù)百丈的高空,因十萬秦軍蓬勃的氣血和緊密相連的精神而呈現(xiàn)(xiàn)出龍爭(zhēng)虎斗的異象。
“連一只蒼蠅都不可能飛得進(jìn)(jìn)來。”
感覺好像有道理,蓋聶一拱手道:“公子深謀遠(yuǎn)(yuǎn)慮,蓋聶佩服。”
贏玄撓了撓下巴,“先不說了,我們進(jìn)(jìn)去吧。”
穿過層層守衛(wèi)(wèi)的秦軍,贏玄和蓋聶來到了軍營(yíng)的中心。
只見方圓幾里被一幽藍(lán)(lán)色的大陣籠罩在內(nèi)(nèi),大陣中是一個(gè)(gè)數(shù)(shù)十丈寬,深不見底的地窟。
遠(yuǎn)(yuǎn)遠(yuǎn)(yuǎn)看去,不時(shí)(shí)有熊熊火焰冒出來將地窟洞口熏燎得焦黑。
贏玄咽了口唾沫。
“蓋聶先生,我們得進(jìn)(jìn)去,靠你了。”
蓋聶眉頭一挑,沒說什么,伸手在贏玄身上施加了一個(gè)(gè)避火咒。
贏玄咬著嘴唇,那個(gè)(gè)羞恥啊!
小的時(shí)(shí)候他不是沒學(xué)(xué)過避火咒,只是普通修士三天就能學(xué)(xué)會(huì)(huì)的避火咒,他愣是半個(gè)(gè)月都沒看懂,無奈只好放棄。
現(xiàn)(xiàn)在用得上了,卻要靠別人給自己施加,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媽的,回去我就把呼吸點(diǎn)(diǎn)全加悟性上。”贏玄低聲咒罵了一句。
蓋聶聽不明白,道:“公子你說什么?”
“沒什么,進(jìn)(jìn)去吧。”
沿著階梯下到地窟深處,就能看見一條數(shù)(shù)丈寬的火紅巖漿河奔涌流淌。
一口大鍋就架在巖漿河上方,各式各樣的的兵器不斷被投入其中,頃刻間融化成湯,然后流入模具中形成銅胚。
數(shù)(shù)百公輸家的工匠忙著對(duì)(duì)還未冷卻的銅胚進(jìn)(jìn)行反復(fù)(fù)鍛打,上千斤的隕鐵錘個(gè)(gè)個(gè)(gè)舉重若輕,你一錘,我一錘,叮哐聲在地窟中此起彼伏。
這些工匠身上都閃著微光,形成一層保護(hù)(hù)膜,讓他們免受高溫的傷害,但仍汗流浹背,足以看出地窟溫度之高。
公輸斑也在地窟中,見贏玄下來,連忙過來行禮。
贏玄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好好干,王兄不會(huì)(huì)虧待你們的。”
公輸斑忍住心中激動(dòng)(dòng)道:“一定不辜負(fù)(fù)王上和公子的期望。”
“對(duì)(duì)了,我?guī)煾改兀俊壁A玄找了半天也沒看見李老道。
公輸斑囁嚅著嘴,在說與不說之間徘徊。
贏玄皺眉道:“說啊。”
公輸斑一指巖漿河:“半時(shí)(shí)辰前,李前輩說身上有虱子,癢,就脫了衣服跳入巖漿河中洗澡,至今還沒上來。”
贏玄定睛望了望,岸邊果然有李老道那件寒酸的寶衣,心中忽然升起了不詳?shù)念A(yù)(yù)感。
“李老道該不會(huì)(huì)死在了巖漿河中吧?只怕是尸骨無存了。”
李老道是王宮的供奉之一,贏玄的煉器術(shù)(shù)就是學(xué)(xué)自李老道,算是他的半個(gè)(gè)師父。
但李老道這人向來神秘,沒人知道他的真實(shí)(shí)修為,贏玄有這個(gè)(gè)擔(dān)(dān)心也正常。
“你幫我看看巖漿底下還有沒有人,運(yùn)(yùn)氣好的話或許還能撈回一兩根骨頭。”贏玄拍了拍蓋聶,悲觀的道。
蓋聶扯了扯嘴角,終究還是沒有把心里的吐槽說出來,放開神識(shí)(shí)往巖漿河探下去近千丈才有了結(jié)(jié)果。
“尊師沒死,而且活得好好的,現(xiàn)(xiàn)在正在河底睡覺。”
贏玄瞪大了雙眼,“當(dāng)(dāng)真?”
轉(zhuǎn)(zhuǎn)而又有些失望的道:“浪費(fèi)(fèi)我的感情。”
蓋聶把頭撇向一邊,不想再跟贏玄說話。
一直半低著頭的公輸斑也忍俊不禁。
眼見一切有序的進(jìn)(jìn)行,贏玄對(duì)(duì)蓋聶道:“走吧,這里沒什么好繼續(xù)(xù)呆下去的。”
說完轉(zhuǎn)(zhuǎn)身就走,蓋聶自當(dāng)(dāng)是跟上。
就在公輸斑準(zhǔn)(zhǔn)備道別,恭送的話都想好了的時(shí)(shí)候,贏玄突然停了下來。
公輸斑仿佛被掐住了脖子一樣,不上不下的,憋得難受。
“公子還有事?”
只見李玄化施施然走到岸邊,一腳將李老道的衣服踢下了巖漿河,衣服瞬間劃為飛灰。
“你們看見是誰干的沒有?”贏玄眨著眼睛無辜道。
公輸斑連忙搖擺起雙手來,“沒看見,沒看見,興許是風(fēng)(fēng)吹的。”
“嗯——”贏玄背著手滿足的走了。
公輸斑擦了擦額頭的汗,太熱了。
“浪里白條李老道,抓著鳥兒捂著蛋……”
贏玄唱著自己編的小曲出了地窟,又走出軍營(yíng),登上馬車,打道回府。
也是自南門入,可惜沒有百姓夾道歡迎,甚至贏玄要是敢表明身份,迎接他的可能就是臭雞蛋,爛菜葉了。
有這種待遇與他三十年來的所作所為脫離不了干系。
穿越三十年,自從小時(shí)(shí)候得知自己的天賦比一般修士都遠(yuǎn)(yuǎn)遠(yuǎn)(yuǎn)不如后,贏玄就放棄了努力,把自己置身事外,對(duì)(duì)什么都不管不顧,醉生夢(mèng)(mèng)死。
除了偶爾被秦國(guó)那種激昂的榮辱與共的情懷所感染,干了幾件大事還不為人所知外。
活生生就是咸魚本魚,一事無成的代言人,秦國(guó)王室的恥辱。
但他能怎么辦?
誰叫他天賦低呢。
他這種人就應(yīng)(yīng)該當(dāng)(dāng)個(gè)(gè)普普通通的屁民過一輩子。
但偏偏他穿越成了秦國(guó)的最高統(tǒng)(tǒng)治階級(jí)(jí),也難怪被秦國(guó)大多數(shù)(shù)人看不起。
對(duì)(duì)此贏玄只能說:“你們罵就罵吧,我不在乎了,而且成了政哥兒的親弟弟是真的香。”
不過就在半日前,贏玄逆天改命了!
心情激蕩下,贏玄在意念里大吼:“系統(tǒng)(tǒng),加點(diǎn)(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