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參與，就在外面嗑瓜子。
王飽飽不發表意見，在廚房里忙活起來。
“哼，就這么一個小丫頭片子，還做宴席，我才不相信她有這個能耐呢。”
“誰說不是呢，這么小年紀就有這么大的本事，那不是成老妖怪了啊。”一旁的嬸娘，跟著迎合著他們之間的話語，張氏從屋里走出來，就聽到這些婆子在嘟嘟囔囔的說些什么。
“不用幫忙的？主家請你們不是讓你們來聊天的吧。”張氏看不過這些人念叨的模樣，“你們不是能耐大著么，那就自己干唄，用得著我們么。”
女人傲慢的撇了張氏一眼，“我們自然用不起你，我只不過是提醒你們呆在這里的目的是什么而已。”
幫廚！
顯然眼前的這些人完全忘記，呆在這里的目的是什么了。
“要你一個外人來動嘴皮子啊，趕緊干活去，到時間沒做好，看我怎么跟嬸子說你們。”磨洋工誰不會啊。
張氏心里憋著一股氣，氣的不行，端著喜餅的材料進廚房。
順帶把廚房的簾子放下了，省的看著對方在自己面前礙眼，看著就讓人厭煩的不行。
“丫頭，你在弄啥呢，要不要我幫你一把手？”
“嬸娘你把喜餅給整上吧，有什么材料。”王飽飽撇了一眼，問道。
“也就是常見的紅棗花生桂圓之類的，跟咱們上次做的差不多，我這要怎么上鍋？”
“就跟在家弄一般。”
廚房的爐灶升騰起濃濃的白煙，繚繞在屋頂上。
好事的婆子，眼珠子一個勁的往廚房方向看。
“這就弄上了？咱們要不要進去盯著，這母女不會手腳不干凈，偷拿東西回去吧。”
“剛才他們的穿著就覺得不是個有底子的人家，怕不是過來湊熱鬧的。”
“打著做菜的幌子，實際上吶，偷工減料不說，還克扣肉菜，自己帶回去吃嘞。”
一幫嘴碎的婆子，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陳大嫂聽著窗外的動靜，嘴角撇了撇。
這群嘴碎的。
“嬸娘，人家母女可不是這樣的人啊，人家也是獵戶出身的，吃肉還能少吶。”
“她們可不會干這小偷小摸的事兒，您保準放心。”
老太太掀了掀眼簾，沒有贊同也沒有不同意。
一副拭目以待的模樣，卻是讓陳大嫂有些的難受。
吃力不討好的事兒，下次她就不干了。
這老太太要不是自己娘的本家，她才不干這事兒呢。
給人家兜底干，沒事找事，人家還不相信你。
這不是給自己找不快么。
一瞬間，陳大嫂也沒有了說話的興致。
就陪著老太太坐在炕上，心里也是著急，這小丫頭的辦事能力。
能不能頂得住外面這些老婆子嘴碎的勁兒哦，巴巴念叨，呆著就不舒服。
這要是一個脾氣上來，可能當即就掀了圍裙，走了。
怕是不會留下來了。
因為那小妞，就不是個看上去好惹的人。
別看她嘴巴那么會說話，還嘴甜，要是罵嘴起來，可不是好糊弄的。
“嬸娘，這邊水燒開了，我準備殺鵝，面發好了沒有？”
“差不多了。”
張氏一弄完，扭頭就發現小丫頭在給鵝掰開嘴。
“這是干啥？”
“給鵝喝酒，讓它喝醉了，等會兒容易脫毛。”也無力掙扎，這時候下刀，最容易把對方抹脖子了。
王飽飽朝著她解釋道，“還有這么一出吶，我還真不知道，原來給鵝喝酒，還有這么多好處。”
“那是不是殺雞鴨還有豬也是一個道理。”
“道理都差不多，四兩撥千斤嘛。”
“不過有一點，卻是要注意的，喝的量是有計較的，喝少了，這毛褪不凈。”
“真講究，你李老爹直接擰脖子，血都不帶放的。”這樣也不浪費。
張氏說著的時候，她已經把頸部上的毛給脫一大半了，直接用刀，利落的一滑。
還沒掙扎呢，血就被放完了，迷迷糊糊之中，送了人頭去。
張氏驚訝的看著丫頭的動作，心中更加心疼了。
這么熟練，指定是在王家沒有少干這種事情。
不僅要喂雞鴨還要殺雞鴨，洗衣服做飯，這么一個小姑娘啊。
不過這利落的動作，她干多了活的，都比不上這丫頭。
一盆熱水，小手抓著鵝頭，在熱水中快速涮了幾圈以后，放進了木盆里。
飛快的褪毛，一層一層的往下擼毛，剛燒開的水，這鵝一下去，皮都得燙開。
皮開肉綻。
但是潔白的皮毛之下，是完好無損的鵝肉，白白凈凈的，看著就讓人歡喜的很。
“丫頭，你不燙手么？”張氏說著還上手摸了一下，一下子她就彈開了手。
太燙了。
“丫頭，趕緊放下，等會兒在拔毛。”
“嬸娘，等會兒涼了，毛就難扒的，扒毛得趁早一點。”
“那我可以干啥。”張氏有些手足無措的愣在那里，她也是第一次干這事兒。
“削皮。”
“土豆切滾刀，還有殺魚，把魚給腌了。”王飽飽也沒有客氣，直接跟張氏開口。
廚房內井然有序的進行著，屋外的那些婆子，探頭探腦的，盯著屋里的動靜。
“這咋一點兒聲都沒有啊，要不看看去？”
“看啥，不著急這會兒的。”
“對啊，人家這么有能耐，不如把所有東西給處理好了，咱們再進去。”
“我回來曬一下衣服，你們衣服洗了沒。”
“把這事兒給忘記了，我兒子還在炕上躺著呢，他老漢不知道有沒有給他把尿。”
“我的回去看看，你們走不走。”
“走。”
“我也回去看看去。”
院子里一下子就空了，就剩幾張擺好的桌子，其他人都去迎接新娘去了。
“丫頭，這時間上安排的開不，不趕趟的話，咱們得壓縮一下工序了。”張氏看王飽飽在那邊做擺盤的雕花，開口問了一句。
“估計不用。”
“另外一口鍋，可以安排好一切。”
伴隨著天色變亮，誘人的香味從廚房飄散了出來，彌漫整個小院落。
張氏找人幫忙的時候，屋外空落落的，空無一人，無奈只好讓陳大嫂來幫忙。
看到菜品提早出鍋的時候，她這心一下子就落下了。
六七個菜，她可是知道老太太準備的東西的。
做不出啥花樣，沒想到這丫頭，能做出這么多菜來。
面子里子這下都有了。
“放鍋里吧，不著急出鍋。”陳大嫂道，這新人還沒到，新娘娘家的人也沒有來，早宴還有些早了。
老太太掀開簾子，進來了，精明的老太太看著灶臺上的成品，眼里露出了驚喜。
但是沒有出口。
真是老奸巨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