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沈群推著徐靜雅回到了他們的房間,徐靜雅拉著沈群的手,扭捏了好一會(huì)(huì)兒,才細(xì)(xì)若蚊吶地說(shuō):“沈群,我想,洗澡……”
沈群摸著她的頭發(fā)(fā),把她輕柔的攬著懷中,“醫(yī)(yī)生說(shuō)了,現(xiàn)(xiàn)在傷口不能見(jiàn)水,再等等好嗎寶,過(guò)幾天傷口再長(zhǎng)(zhǎng)好點(diǎn)(diǎn),我?guī)湍愫煤孟矗脝???p> 徐靜雅的聲音里帶著滿滿的失落,“可是,我真的想洗澡……”
“那好,現(xiàn)(xiàn)在太晚了,我明天給醫(yī)(yī)生打電話問(wèn)問(wèn)他,要是能洗,明天晚上洗,好不好?”沈群的聲音很輕柔。
徐靜雅無(wú)奈的應(yīng)(yīng)了。
因?yàn)橛辛溯喴危祆o雅能自己去衛(wèi)(wèi)生間洗漱,沈群幫她簡(jiǎn)(jiǎn)單的擦洗了身子,就把她抱上了床,把輪椅放在她床前,方便她夜里去衛(wèi)(wèi)生間。
睡前,沈群照例給她讀了一會(huì)(huì)兒書,眼神卻一直看著她雪白的手臂,在深紫色的被褥映襯下,更加的晶瑩透亮,不免心猿意馬起來(lái),書也念的斷斷續(xù)(xù)續(xù)(xù),徐靜雅的臉不自覺(jué)的紅了起來(lái)。
沈群低頭吻住她的唇,好一會(huì)(huì)兒,才克制住自己,小聲的嘟囔著:“明天,我得問(wèn)問(wèn)醫(yī)(yī)生,什么時(shí)(shí)候能同房……”
徐靜雅用被子捂住頭,在被子里吃吃的笑了……
夜里,沈群看著熟睡的徐靜雅,翻來(lái)覆去的睡不著。能夠再次擁她入睡,是他這么多年的夙愿,現(xiàn)(xiàn)在夢(mèng)(mèng)想真實(shí)(shí)現(xiàn)(xiàn)了,他卻睡不著了。心里壓抑不住的渴望,全身心都在叫囂著想要她,想想她的傷,只能苦苦的忍著……
就這樣,在沈群的煎熬中,周末到了。
周六上午,沈群起床后就幫徐靜雅洗了頭,又仔細(xì)(xì)的吹干,告訴徐靜雅今天他的哥哥和弟弟,會(huì)(huì)從省城回來(lái)。徐靜雅有點(diǎn)(diǎn)緊張,想躲出去,沈群說(shuō),他們就是來(lái)看你的。徐靜雅無(wú)奈之下,吃過(guò)早飯,細(xì)(xì)細(xì)(xì)的化了個(gè)(gè)精致的妝,幫念寶也簡(jiǎn)(jiǎn)單的化了下,于是,大小兩個(gè)(gè)美女坐在客廳里,非常養(yǎng)(yǎng)眼。
徐靜雅高估了狗狗的忠誠(chéng),這兩小只自從跟著沈群的爸媽后,就不怎么粘她了。沈群的爸媽從一開(kāi)始的被迫遛狗,到現(xiàn)(xiàn)在是甘之如飴的主動(dòng)(dòng)遛狗,簡(jiǎn)(jiǎn)直要把那兩個(gè)(gè)狗狗寵上了天,每天無(wú)數(shù)(shù)遍的遛它們。它們一到家就窩在沙發(fā)(fā)上,全程靠在兩個(gè)(gè)老人身邊,要么跟著他們倆在廚房里走來(lái)走去。徐靜雅叫它們都是一副愛(ài)答不理的樣子。
此刻,那兩只又跟著老人在廚房里進(jìn)(jìn)進(jìn)(jìn)出出,幾次沈群都差點(diǎn)(diǎn)踩到它們。為了不讓它們礙事,徐靜雅只好坐著輪椅,帶著它們和念寶下樓去了。
在樓下玩了一會(huì)(huì)兒,沈群打電話讓她們回去,徐靜雅她們就上了樓。
還沒(méi)進(jìn)(jìn)屋,就聽(tīng)到屋里人聲鼎沸,念寶笑著叫到:“我伯伯和叔叔他們來(lái)了?!?p> 徐靜雅一進(jìn)(jìn)客廳,就愣住了。
正在說(shuō)話的七個(gè)(gè)大人和三個(gè)(gè)孩子也安靜了下來(lái),看著徐靜雅和念寶,都不再說(shuō)話。
徐靜雅久久得看著面前的四個(gè)(gè)陌生的人,心里卻發(fā)(fā)冷……
沈群的父母把孩子們帶到了念寶的房間,關(guān)(guān)上了門,出來(lái)后看著發(fā)(fā)呆的徐靜雅,嘆了一口氣。
沈群上前把徐靜雅推了進(jìn)(jìn)來(lái),輕聲說(shuō):“靜雅,這是我大哥沈群和大嫂黃娟,這是我雙胞胎弟弟沈眾和弟妹劉麗?!庇謱?duì)(duì)同樣目瞪口呆的四人說(shuō):“這是徐靜雅,我的初戀!也是我一輩子都在找的人!”
徐靜雅看著面前和沈群長(zhǎng)(zhǎng)相一模一樣的沈眾,又看了看劉麗,最后又看向了沈君和黃娟,眼淚突然奪眶而出……
沈群蹲下來(lái),輕輕地擦著她越流越多的眼淚,沉聲道:“二十二年前的那個(gè)(gè)臘月二十五,我在我們同村的發(fā)(fā)小家里幫忙,他臘月二十六結(jié)(jié)婚。那天我一大早就去了,一直忙到夜里快一點(diǎn)(diǎn)才回的家。也就是那年,我哥和我弟第一次,帶了他們的女朋友回家,我把我的房間讓給了我哥和我嫂子。我以前和你說(shuō)過(guò),我們家是三兄弟,但忘了給你說(shuō)我和沈眾是雙胞胎,很少有人能分出我倆。我一直以為這不重要,其實(shí)(shí)我內(nèi)(nèi)心里是想給你個(gè)(gè)驚喜,可結(jié)(jié)果……”
他的眼淚也沒(méi)忍住,“我做夢(mèng)(mèng)也沒(méi)有想到,你們會(huì)(huì)在那樣的一個(gè)(gè)夜里第一次見(jiàn)面!就因?yàn)檳譴我?jiàn)面才造迟犌觅n純嗟慕Y(jié)(jié)果!都怪我,都是我的錯(cuò)(cuò),如果,我早給你說(shuō)了,這一切可能都不一樣了!都是我的錯(cuò)(cuò),都怪我……”
徐靜雅還是愣怔,著看著面前的四個(gè)(gè)人,一句話都說(shuō)不出來(lái)。
“那天晚上,你見(jiàn)到的人,是不是他們四個(gè)(gè)?”沈群輕輕地問(wèn)。
沈眾終于忍不住的問(wèn):“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天那個(gè)(gè)女神……”話沒(méi)問(wèn)完就被劉麗打了一巴掌,住了口。
沈群把徐靜雅按在懷里,緩緩回答:“二十二年前的臘月二十五。徐靜雅和她媽媽發(fā)(fā)生了爭(zhēng)(zhēng)執(zhí)(zhí),因?yàn)樗龐寢屩懶慫龖蚜宋業(yè)暮⒆櫻龐寢屚覽锎蛩?,后?lái)她媽媽有实撠翍Z牙鴨遙@嚇之下,連夜騎車,抹黑跑了三十里路來(lái)找我,結(jié)(jié)果,看到了和我長(zhǎng)(zhǎng)得一模一樣的沈眾,關(guān)(guān)鍵是還有劉麗,她以為……你們呢,問(wèn)了她一句‘找誰(shuí)’,就把全身摔傷,臟亂不堪,哭個(gè)(gè)不停的她認(rèn)(rèn)成了神經(jīng)(jīng)病……”沈群停了一下,抹了一把臉,“她連夜,又騎了三十里路,回到家,自殺了……”
沈君和沈眾四人都愣著了……
沈群抱著泣不成聲的徐靜雅,輕撫著她的背,“大哥,當(dāng)(dāng)年你送我去的醫(yī)(yī)院,你后來(lái)曾經(jīng)(jīng)說(shuō)過(guò),一個(gè)(gè)動(dòng)(dòng)不動(dòng)(dòng)就尋死覓活的女人,不會(huì)(huì)是一個(gè)(gè)好伴侶,可你知道她承受過(guò)什么嗎?這么多年來(lái)我一直想不明白,明明很相愛(ài)的我們,怎么會(huì)(huì)走到了那一步?直到老天爺讓我再次遇到徐靜雅,我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我真的好后悔!我恨我自己,沒(méi)有在她最需要我的時(shí)(shí)候保護(hù)(hù)她,恨我自己為什么不早點(diǎn)(diǎn)告訴她,沈眾和我長(zhǎng)(zhǎng)得一樣,恨我一直怪著她,恨她就這么狠心的離開(kāi)我,甚至,再次相遇我還說(shuō)了那么多的混賬話……”
徐靜雅哭的身子都在顫抖,沈群抱起她,往房間走去,留下一臉沉思的幾個(gè)(g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