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溫酒就掙扎著起床,看了眼時間,五點半。
之前的生物鐘希望她繼續睡覺,但她知道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溫酒并不是起床困難戶,她提前一個小時起床,動作盡量放慢放輕,做好一切后就在房間里看書。
對于走讀生而言,痛苦的莫過于大冬天騎“敞篷車”上學。
教室是暖和,溫酒上教室時,校園里的起床鈴還在響,沒走一會就偶遇同桌。
“溫酒!”楊樂愉大聲喊她,臉上洋溢著笑容朝她小跑來。
溫酒受她的熱情感染,笑著回應她,“早上好!”
溫酒內心的煙花綻放,對于有她這個活潑的同桌感到開心,一大早就充滿活力。
兩人簡單交談后便投入學習之中,溫酒想:同桌也是個好學的!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教室里的人逐漸變多,溫度和二氧化碳都在上升,讓人容易犯困。
早讀鈴響,路衍才慢悠悠的走進教室,看了眼溫酒,她在乖乖的讀書。
路衍輕挑眉,怎么還是老樣子,這么多年都沒變。
住宿舍張加木因為懶床也遲遲的進入教室,帶著缺覺的困意讀書。
路衍往他桌上輕丟了一個裝滿早餐的塑料袋,“你的早餐,5塊”
張加木一下就精神了,一只手扒開袋子看有什么吃的,一手拿書擋臉,假裝讀書。
“謝了!”張加木往后側身道。
“路衍,你知道……”張加木正準備激情開麥,被路衍打斷,“外面!”
張加木迅速轉身,一個不經意間往外看,正正好的對上教導主任的視線。
教導主任吳東遠正黑著臉,一言不發的盯著他。
張加木朝他尷尬的笑笑,收回視線認真讀書。
心里暗道:這東遠哥怎么又搞這出!認真的時候看不見,不認真的時候一抓一個準!心里苦啊……
“今天大課間我們換座位啊!”班主任覃柳趁早讀下課的間隙說,“班長,等下來拿座位表。”
話音落下,同學們開始談論換座位的事,都怕班主任的隨機安排。
“我們可能要分開了……”楊樂愉傷心道。
溫酒沒聽懂,“換座位還會換同桌嗎?”
“有的會,話多的、有矛盾的會被拆散。”楊樂愉撐著下巴看她,耐心的解釋。
熬過了困倦的兩節課,大課間開始換座位,同學們都盯著希沃看,上邊赫然是張座位表。
溫酒溫酒還沒看清楚,楊樂愉就激動的抓住她的手臂,“我們還坐一起!”
“真好啊!”溫酒露出開心的笑容,四處看自己應該坐哪里。
“我們后面是路衍和張加木!我的數學有救了!”楊樂愉邊搬書邊同她說。
溫酒從這話就聽出他們兩人數學成績好,心里悠然的溢出欣喜,畢竟她數學一般般,還需要提高。
路衍前邊坐著溫酒,她個子和他差一大截,看黑板輕輕松松。
“溫酒,中午你要回家吃還是在學校吃?”路衍身體前傾,盡量靠近她說。
溫酒沉迷于學習,沒聽清他說什么,轉身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似在詢問:你說什么?
路衍重復一遍,“吃完飯還有節自習課。”
“?!”溫酒震驚,“吃食堂吧,還沒吃過呢。”
“溫酒,你可以去試試土豆燉豬肉,這應該算比較能吃的了。”一旁認真寫作業的張加木聽到后加入聊天。
“啊!對了,盧燦她說中午讓你在教室等她一起去吃飯。”張加木趴在桌上,想起盧燦的話瞬間抬頭說,眼睛都沒張開多少。
他話落便趴下繼續睡,趁著課間僅有的十分鐘,實際上是七分鐘,預備鈴響就開始上課了。
——
“小九,快走!”盧燦從教學樓的另一端跑過來,拉起她的手跑起來。
跑了會,溫酒收回手,和她一起并肩慢跑著去食堂。
去飯堂的路上有跑著的,有慢走,亦有扎堆走,擋路的人……
跑著去人少,很快便打好飯菜,溫酒看著碗里的飯菜語塞。
盧燦看她沒動筷,笑了起來,打趣道,“沒見過吧!味道其實還行的。”
溫酒并不挑食,很快就能接受飯菜的味道,只能說能吃……
“為什么吃完午飯后還要上教室啊?!!”盧燦挽上溫酒的手,無奈的吶喊。
“就半個小時,再堅持下吧!”溫酒安慰道。
對溫酒而言能多學會就多學會,她不想看到母親失望的眼神,不想聽到她指責的語氣……
想到這她的壓力似乎又加大了點,在內心嘆了口氣。
高中生活緊湊快速,一下子時間來到下午,下午沒多暖,天上都是成塊的厚厚云,風速小了些。
放學后,溫酒已經熟知從學校到家的路,因而不需要和路衍同行。
溫酒在家等著吃飯,人在家,但心還在學習上,回家忙完一切后就在桌前聽聽力。
路衍:等下你和我坐車去學校,晚上一起回。
路衍:盧奶奶說的,晚上不安全。
溫酒聽完聽力才看路衍發的消息,眉頭緊蹙。
她心里顧慮:影響不好吧,這幾天她已經見識到班里八卦的能力有多強。
路衍:你要拒絕,就自己找盧奶奶說。
久:好的。
路衍收到溫酒回復的信息,看了眼,不知覺的笑了,心里想著:這么官方啊!怎么不回個收到……
六點十分,路衍準時在溫酒家院門口等著,溫酒全副武裝,只有露出一雙眼睛。
路衍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的眼睛亮亮的,只見她遞給自己一個保溫杯,“外婆讓我給你的。”
路衍接過杯子,仔細端詳,便收起來,好奇的問她,“里面是什么?”
溫酒坐好扶穩,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可以出發了。
“熱牛奶。”溫酒坐在后邊很少吹到風,風大部分都被路衍擋住了。
抬頭看到他的頭發在亂飛,面前則是他寬厚的背,藏藍色羽絨服讓他看起來很清冷。
“你不冷嗎?”溫酒問出心中的疑惑。
“還好。”路衍停頓了下,心里憋著壞,“頭有點冷!”
溫酒思索,摸了下頭上的針織帽,又環顧了下四周,“快到學校了,再忍忍吧!實在不行帶上你羽絨服的帽子。”
路衍沉默,只是車速慢了下來。
“沒事……”他聲音里帶有一絲苦澀。
路衍將車子停在校門外,溫酒等路衍停車,兩人并肩走進學校,沒有任何交談。
進校門時教導主任正好站在門衛室旁邊,視線緊緊粘在他們身上,看著他們走進教學樓。
路衍是老師身邊的紅人,教導主任吳東遠自然是認識他的。
吳東遠心想:巧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