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shí)(shí)間過(guò)(guò)得很快,我被封毓妃,望舒是靜昭儀。
我弟很喜歡跟彥修一起混,他們兩個(gè)(gè)也算為宮里帶來(lái)(lái)些趣味,彥修負(fù)(fù)責(zé)(zé)搗亂和保護(hù)(hù)我弟,我弟負(fù)(fù)責(zé)(zé)幫彥修收拾爛攤子和幫彥修跟別人吵架。
要是關(guān)(guān)系一直都這樣就好了。
言錫和云莞開(kāi)始學(xué)(xué)著走路,言錫性格和婷怡像,云莞跟陛下一樣,眉眼一直都冷冷的。
我不大希望我的女兒跟陛下一樣。
說(shuō)(shuō)起婷怡,她已經(jīng)(jīng)是豆蔻年華,去年除夕宴,亦有許多人求娶,陛下還未定主意。
但最近不大太平,鄰國(guó)(guó)已經(jīng)(jīng)在邊境打過(guò)(guò)幾場(chǎng)(chǎng)小仗了。
算禍不單行?姑姑不大好了。
姑姑當(dāng)(dāng)太后這么多年,上至皇后,下至宮女,大家都很喜歡她,仿佛她有什么神奇的術(shù)(shù)法。
姑姑在晨會(huì)(huì)上突然暈倒,出乎大家意料,因?yàn)樗褚恢焙芎?,跟十多歲的姑娘一樣,但太醫(yī)(yī)診斷下來(lái)(lái),說(shuō)(shuō)...
說(shuō)(shuō),已經(jīng)(jīng)病入骨髓。
我去看她的時(shí)(shí)候,她還和小姑娘似的坐在梳妝臺(tái)(tái)前讓貼身宮女挽發(fā)(fā)。
“未央?來(lái)(lái)啦,過(guò)(guò)來(lái)(lái)陪姑姑說(shuō)(shuō)說(shuō)(shuō)話(huà)。”
我過(guò)(guò)去站在她旁邊。
“說(shuō)(shuō)起來(lái)(lái),‘未央’還是我?guī)湍閎〉??!?p> “未央,你跟我年輕的時(shí)(shí)候很像,又不一樣。”
姑姑轉(zhuǎn)(zhuǎn)過(guò)(guò)身摸摸我的臉。
“噢,活得太通透也是壞事,未央,你的名字寓意著平安喜樂(lè)(lè)。”
我進(jìn)(jìn)宮這么多年,頭一次哭了。
次年二月,太后薨逝,帝大悲,下旨此后不再選秀。
我的親表哥,以及我的表姐,帶著他們一家人回來(lái)(lái)了。
上次見(jiàn)(jiàn)我才剛開(kāi)蒙?表哥是本朝活得最自在的王爺,表姐和表姐夫天生一對(duì)(duì),一起守衛(wèi)(wèi)邊疆。
我似乎明白外面的好了,但是,我到不了外面了。
鄰國(guó)(guó)戰(zhàn)(zhàn)敗,派使者求和,提出和親,愿以萬(wàn)(wàn)兩黃金及一座城池作為聘禮。
姑姑還在的時(shí)(shí)候,說(shuō)(shuō)過(guò)(guò)鄰國(guó)(guó)遲早會(huì)(huì)主動(dòng)(dòng)求和,但如果一直耗著,兩敗俱傷,倒便宜了其他國(guó)(guó)。
總的來(lái)(lái)說(shuō)(shuō),求和是必然,和親亦是必然。
宗室女中,符合條件的,只有婷怡。
那個(gè)(gè)從小愛(ài)(ài)笑,一直是所以人的小太陽(yáng)(yáng)的婷怡,要離開(kāi)皇宮了。
…我倒寧愿她一直在宮里。
陛下下了旨,皇后娘娘當(dāng)(dāng)即便跪在御書(shū)房外請(qǐng)(qǐng)求開(kāi)恩,不顧儀態(tài)(tài),威嚴(yán)(yán)與名聲。
后來(lái)(lái)我問(wèn)(wèn)過(guò)(guò)娘娘,她道。
“本宮知道,本宮什么都明白,但是,毓妃,你要知道,婷怡,是我的女兒?!?p> 如果換作言錫和云莞,我應(yīng)(yīng)該也會(huì)(huì)這樣。
婷怡還是去和親了,嫁給一個(gè)(gè)大她幾十歲,兒子都能當(dāng)(dāng)她兄長(zhǎng)(zhǎng)的男人。
我不知道怎么說(shuō)(shuō),因?yàn)橛誒?,這是最為明確的選擇。
婷怡嫁過(guò)(guò)去第三年,薨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