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允接到容止的通知,說他的妻子病危,快來看看。
說是去看,其實是希望能有好友安慰一下自己,面對這種時候,沒有幾個人能扛得住。
“相公,好好安慰一下容公子,他這時候一定非常難過。”左寧也很難過,這個在年少時傾慕的公子,雖然沒有了緣分,但是那是小時候的一種情愫。
囑咐過鄭允之后,鄭允就出發了。
敲開容公子的大門,眼前一片死氣沉沉的氛圍,讓鄭允一時喘不過氣來。
只見,容公子除了黑眼圈,眼里布滿了血絲,眼睛腫的大大的。
鄭允見狀,跑過去抱住了他。
容止又破防了,又大聲地哭了起來。
“沒事的,會好起來的。堅強點,男兒有淚不輕彈。”
“沒有她,我該怎么活?”容止抽泣道。
“公子,公子,快來看夫人,夫人快不行了。”容止失魂落魄地踉踉蹌蹌地跑進了屋子。
旁邊的丫鬟和伙計們,都低著頭抹著淚。
夫人緩緩伸出一只手,有氣無力地說了聲:“相公”
容止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并把她的手貼在自己那張浮腫的掛著眼淚的臉上。
“對不起,我恐怕撐不住了,此生沒能和你一起走到最后,我感到很抱歉,我希望,希望今后能有一個更好的女人陪著你。”
“娘子,別胡思亂想,你會好起來的,我請全城最好的大夫給你看病。”
“這是命,該走的時候就會走,是我的命數到了。”
“別瞎說了,好不好。你的每個字就像一根根的刺,刺中了我的胸前。很難受知道嗎?”容止的淚水又像斷了線的珍珠,大粒大粒地滾落,此刻,他多么希望她能夠馬上好起來。
可正如她說的,命數到了,誰也治不好。
“對不起,相公。”說完這話,她漸漸地閉上了眼睛,再也醒不過來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哭了,而容止一反常態,愣在那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容止的父母也來了,看到自己的兒子這幅模樣,心疼不已,可是任憑父母怎么同他說話,他就是一句話都不說,愣愣的。
“我的兒啊,醒醒吧,你這樣,讓我們做父母的該有多難受哇。”她的母親,看起來關心自己的孩子,比死去的媳婦還緊張。
容止愣在一邊,看著父母安排府里的人準備后事,一點反應都沒有。
第三天,是下葬的日子,棺木緩緩的下葬,在一旁的容止,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妻子下葬,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幾天,鄭允一直陪在容止旁邊,他很擔心容止會出事,但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
“容止,清醒點,你要有事,你年邁的父母該怎么辦?”
容止此時就像個呆子一樣,還是不說話。
他的父母也企求鄭允想想辦法,因為他的父母也沒有辦法喚醒他了。
正當一籌莫展之際,鄭允想到了一個辦法。
只聽“呼”的一下,一個巴掌大大地打到容止的臉上,接著又“啪”的一聲,又打到容止的臉上,又加上一拳打過去,打到他的胸膛。
大家都驚呆了,大氣都不敢出。
容止的父母也十分不理解鄭允的舉動。
當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容止“哇”的一聲,吐了一地,還咳了幾聲。
“謝謝鄭公子,我的孩兒總算有反應了,我們老兩口嚇壞了。”
“客氣了,作為容公子的朋友,我也希望他好,既然容公子沒事了,我先走了,好幾天沒回家,我娘子該擔心了。”
鄭允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家,進門見到了左寧,一把抱住她,哽咽地說:“有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