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等誰?夜雨中夾雜著雷聲,樹葉被打得嘩嘩作響。他看到一雙手,死死得攥著小布口袋。他拼命地想打開,卻怎么也無法向前。
有一個老頭在對他笑,胡子白??的,笑得溫暖……
他是誰?為何這般熟悉?
說書人一下就醒了,搖了搖腦袋,就把夢忘了個大半。他下意識地將腰間的小口袋扯緊了些。
想起來了,他順著河流一直走,然后實在是撐不住,倚在桃樹下睡覺了。
“喂,老頭你是誰?為何我見你就心生歡喜?”青衣童子坐在桃樹叉上,捧著腦袋,朝說書人喊道。
“……”說書人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罷啦,罷啦。”青衣童子從樹叉上跳將下來。“你我有緣,我請你吃點好東西。”
話音剛落,一綠枝就從土里伸出來。枝頭上的花芽剛落,霎時就接了果,果子成了熟透的模樣。黃色的圓圓,滑溜溜的一個,看著甚為喜人。
青衣童子順手將果子摘下,遞到說書人面前:“吶,我叫木子,你叫什么?”
“木子?李木子?”老頭大驚失色,果子就這么掉了下來,落在地上發出“咚”的響聲。
“噓,小點聲,他睡著啦。”木子緊張兮兮的,小臉皺成一團,又緊接著笑了起來。
“看來你真的認識我。可我不是李木子,李木子他睡著啦。”
“睡著了?”
“是啊,睡著啦。”他指指自己的胸口。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你也……”木子剛想說些什么,就被一根長著腿的草給打斷了。
小草突然跑過來,拉著木子的褲子拽啊拽,一下摔倒了。木子趕緊低下頭,小草撲騰起來,抓著木子的耳朵,不知在說些什么。
“呀,南越饑荒了呀,那可不行……去,趕忙把你稻子姊姊和它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叫來。”
小草顫巍巍地掉了下去,又顫巍巍地跑掉了。
“呀,不好意思啦。今天有點事情。”木子笑著對老頭擺擺手,看了眼老頭手里的果子“吃啊,好東西呢。”轉身就要走,又頓了頓,回身:“老頭,你叫什么?告訴我,以后有時間,我就能找你玩啦。”
“常念。”
木子走前做了個鬼臉,“像個和尚的名字。”
老頭醒了,又是在做夢啊。他松了松筋骨,準備繼續行路,一不小心碰上了那個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