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yī)生，真的沒(méi)(méi)有辦法了嗎？”

　　“他站不起來(lái)(lái)還是因?yàn)橐鄖澳莻€(gè)(gè)病。”

　　“可我們一直在積極治療，飛揚(yáng)(yáng)也每天都認(rèn)(rèn)真鍛煉。”

　　“合理的鍛煉和藥物治療確實(shí)(shí)可以延緩病癥發(fā)(fā)作，但以現(xiàn)(xiàn)在的醫(yī)(yī)療技術(shù)(shù)沒(méi)(méi)辦法真正治愈，他這個(gè)(gè)病是遺傳基因?qū)е碌摹?p>　　人民醫(yī)(yī)院略有些擁擠的走廊里，有一個(gè)(gè)七八歲大的孩子坐在輪椅上。

　　他穿著寬大的上衣和長(zhǎng)(zhǎng)褲，不是很合身的衣物遮住了他小小的身體。

　　黑黝黝的眸子里好像帶著光，他正滿(mǎn)懷期待的看著白色的病房門(mén)(mén)。

　　年紀(jì)(jì)還小的他，早早就明白了一個(gè)(gè)道理，醫(yī)(yī)院是救治病人的地方，所有的病和疼痛都會(huì)(huì)在這里被治好。

　　許久之后，病房門(mén)(mén)終于被打開(kāi)(kāi)，一個(gè)(gè)中年女人從屋內(nèi)(nèi)走出，她盡可能想要表現(xiàn)(xiàn)的和以前一樣，但眼神里的憂(yōu)愁卻怎么都隱藏不住。

　　“媽?zhuān)綍r(shí)(shí)取藥不都很快嗎？今天怎么這么慢？”

　　“跟醫(yī)(yī)生多聊了一會(huì)(huì)，他一直在夸你，說(shuō)(shuō)從來(lái)(lái)沒(méi)(méi)有見(jiàn)(jiàn)過(guò)(guò)像你這么堅(jiān)(jiān)強(qiáng)(qiáng)、勇敢的孩子。”中年女人將病歷本塞進(jìn)(jìn)自己背了好幾年的包里，推著輪椅朝電梯走去：“今晚你想吃什么？媽給你做點(diǎn)(diǎn)好的。”

　　“我沒(méi)(méi)有什么太想吃的東西，我就想要趕緊站起來(lái)(lái)，然后回學(xué)(xué)校去。”男孩坐在輪椅上，雙手不斷跟自己母親比劃著：“我們班上有同學(xué)(xué)說(shuō)(shuō)我走路像鴨子，我想要制止他們，但我一直追不上他們。等我以后病好了，我一定要跑的比他們都快！”

　　“恩，媽媽到時(shí)(shí)候陪著你一起，給你加油。”

　　離開(kāi)(kāi)了醫(yī)(yī)院，中年女人推著輪椅走在街邊，夕陽(yáng)(yáng)慢慢落下，陽(yáng)(yáng)光變得溫柔，輕輕照在這對(duì)(duì)母子身上。

　　轉(zhuǎn)(zhuǎn)過(guò)(guò)一個(gè)(gè)岔路口后，孩子們的笑聲和吵鬧聲傳入耳中，隔著鐵圍欄能夠看到里面的操場(chǎng)(chǎng)，還有在操場(chǎng)(chǎng)上奔跑、跳躍、踢著足球的孩子們。

　　“許飛揚(yáng)(yáng)！”

　　一個(gè)(gè)清脆的聲音響起，操場(chǎng)(chǎng)邊緣的幾個(gè)(gè)孩子發(fā)(fā)現(xiàn)(xiàn)了坐在輪椅上的許飛揚(yáng)(yáng)，他們紛紛跑了過(guò)(guò)來(lái)(lái)。

　　“許飛揚(yáng)(yáng)，你什么時(shí)(shí)候回來(lái)(lái)啊？”

　　“阿姨好，我們是許飛揚(yáng)(yáng)的同學(xué)(xué)，大家都很想他。”

　　“對(duì)(duì)啊！許飛揚(yáng)(yáng)，你快點(diǎn)(diǎn)好起來(lái)(lái)，之前我們不是還說(shuō)(shuō)要在運(yùn)(yùn)動(dòng)(dòng)會(huì)(huì)上比賽嗎？你要是比我跑的快，我以后再也不學(xué)(xué)你走路了。”

　　幾個(gè)(gè)男孩嘰嘰喳喳說(shuō)(shuō)個(gè)(gè)不停，輪椅上的孩子有些羨慕的看著他們，然后很不服氣的說(shuō)(shuō)道：“我的病馬上就要好了！我可一直在鍛煉，你們就等著運(yùn)(yùn)動(dòng)(dòng)會(huì)(huì)那天吧！”

　　“都湊在這里干嘛呢！趕緊回去！”哨音響起，一位男老師也走了過(guò)(guò)來(lái)(lái)，他靠近之后才看到了鐵圍欄外面的許飛揚(yáng)(yáng)母子。

　　和孩子們不同，男老師嚴(yán)(yán)厲的表情變得柔和，聲音也變得放緩了許多：“飛揚(yáng)(yáng)，身體第一，好好在家里養(yǎng)(yǎng)病，不要太勉強(qiáng)(qiáng)自己。”

　　“沒(méi)(méi)有勉強(qiáng)(qiáng)，王老師，我一定會(huì)(huì)在運(yùn)(yùn)動(dòng)(dòng)會(huì)(huì)開(kāi)(kāi)始前回學(xué)(xué)校的。”隔著鐵圍欄，許飛揚(yáng)(yáng)和同學(xué)(xué)們說(shuō)(shuō)著各種東西，眉飛色舞，他在某一瞬間都忘記了自己身上的病，好像跟操場(chǎng)(chǎng)上的那些孩子們一樣。

　　“飛揚(yáng)(yáng)媽媽。”老師壓低了聲音，悄悄和許飛揚(yáng)(yáng)的母親招手，偷偷詢(xún)問(wèn)(wèn)：“飛揚(yáng)(yáng)情況怎么樣了？之前不是還不用坐輪椅嗎？”

　　中年女人手放在自己背了好多年的包上，她本想說(shuō)(shuō)一句沒(méi)(méi)事，但張開(kāi)(kāi)嘴巴后卻發(fā)(fā)現(xiàn)(xiàn)自己連假裝沒(méi)(méi)事都做不到了，眼中的擔(dān)(dān)憂(yōu)再也掩飾不住。

　　“你一個(gè)(gè)人帶孩子不容易，有什么困難可以告訴我，學(xué)(xué)校可以幫你們的。”老師察覺(jué)(jué)出異常，又往前走了一步。

　　在王老師的再三詢(xún)問(wèn)(wèn)下，中年女人說(shuō)(shuō)了實(shí)(shí)話(huà)。

　　“進(jìn)(jìn)行性肌營(yíng)(yíng)養(yǎng)(yǎng)不良癥？”

　　“醫(yī)(yī)生說(shuō)(shuō)這是遺傳基因突變導(dǎo)(dǎo)致的病，飛揚(yáng)(yáng)是四歲出現(xiàn)(xiàn)的癥狀，前段時(shí)(shí)間失去了行動(dòng)(dòng)能力。”女人看著自己孩子坐在輪椅上，隔著學(xué)(xué)校圍欄跟同學(xué)(xué)們的聊天，她心里跟針扎了一樣。

　　“這病不好治吧？”王老師也目露擔(dān)(dān)憂(yōu)，他挺喜歡許飛揚(yáng)(yáng)的，這孩子身患重病，雙腿跟正常孩子不同，身體也稍微有些畸形，但他從來(lái)(lái)沒(méi)(méi)有因此氣餒，一直都在積極配合治療，練習(xí)(xí)像正常人那樣走路。

　　“我加過(guò)(guò)一個(gè)(gè)病患群，患上這個(gè)(gè)病，生命就算是進(jìn)(jìn)入倒計(jì)(jì)時(shí)(shí)了。病癥是不可逆的，他們的孩子有的在二十多歲就因?yàn)楹粑ソ摺⑿牧λソ嘮x開(kāi)(kāi)人世，我現(xiàn)(xiàn)在都不敢往下想。”

　　中年女人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她在說(shuō)(shuō)這些的時(shí)(shí)候，慢慢把頭扭到旁邊，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緒。

　　“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kāi)(kāi)口，學(xué)(xué)校也一直在關(guān)(guān)注飛揚(yáng)(yáng)的情況。”老師趕緊從口袋里拿出了紙巾，想要遞給中年女人。

　　“謝謝。”中年女人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擠出一個(gè)(gè)笑容，她把目光重新放在了許飛揚(yáng)(yáng)身上。

　　從患病的那一刻起，離開(kāi)(kāi)就已經(jīng)(jīng)被注定，作為一個(gè)(gè)母親，她卻什么都做不到。

　　下課鈴聲響起，孩子們離開(kāi)(kāi)了操場(chǎng)(chǎng)，許飛揚(yáng)(yáng)坐在輪椅上，隔著鐵圍欄看著大家的背影，直到操場(chǎng)(chǎng)上空無(wú)(wú)一人。

　　“飛揚(yáng)(yáng)，我們回家吧。”母親推著輪椅走在長(zhǎng)(zhǎng)長(zhǎng)(zhǎng)的街道上，夜幕降臨，一盞盞路燈緩緩亮起。

　　“媽?zhuān)乙院笫遣皇恰彪x開(kāi)(kāi)了朋友們之后，許飛揚(yáng)(yáng)低垂著頭，小聲說(shuō)(shuō)了句什么。

　　“怎么了？”

　　“沒(méi)(méi)事。”

　　路燈的光將兩人的背影拉長(zhǎng)(zhǎng)，不管走多遠(yuǎn)(yuǎn)，都依偎在一起。

　　回到有些破舊的小區(qū)(qū)，中年女人先將許飛揚(yáng)(yáng)背到四樓，把孩子送回家后，她又下樓將輪椅搬上去。

　　媽媽的身體里好像隱藏著無(wú)(wú)盡的力量，至少在許飛揚(yáng)(yáng)看來(lái)(lái)，自己的媽媽就像是超人一樣，什么都能做到。

　　“飛揚(yáng)(yáng)，你先去看會(huì)(huì)書(shū)(shū)，飯菜一會(huì)(huì)就好。”

　　沒(méi)(méi)有休息，女人又進(jìn)(jìn)入廚房忙碌，十幾分鐘后，飯菜的香味就飄了出來(lái)(lái)。

　　電視里播放著動(dòng)(dòng)畫(huà)(huà)片，母子兩人坐在桌邊吃著香噴噴的飯菜，這短暫的幸福足以消除一整天的疲憊。

　　“媽?zhuān)閽琰c(diǎn)(diǎn)休息吧。”

　　吃完了飯后，許飛揚(yáng)(yáng)被媽媽背到了自己屋子里，他沒(méi)(méi)有躺到床上，而是固執(zhí)(zhí)的開(kāi)(kāi)始“康復(fù)(fù)”訓(xùn)(xùn)練。

　　比同齡人細(xì)(xì)很多的手臂抓著書(shū)(shū)桌邊緣，許飛揚(yáng)(yáng)想要挪動(dòng)(dòng)腳步，可是現(xiàn)(xiàn)在的他連像以前那樣的“鴨步”都無(wú)(wú)法走出，雙腿里好像灌進(jìn)(jìn)了鉛水。

　　圓圓的小臉已經(jīng)(jīng)脹紅，他拼盡全力才終于邁出了一小步，可他的身體也在同一時(shí)(shí)間失去了平衡。

　　即將要摔倒時(shí)(shí)，母親的手從背后抓住了他。

　　“休息下吧，飛揚(yáng)(yáng)，今天我們?nèi)チ四敲炊嗟尼t(yī)(yī)院，太累了，明天再鍛煉。”

　　“不行，我一定要在運(yùn)(yùn)動(dòng)(dòng)會(huì)(huì)前恢復(fù)(fù)好。你和醫(yī)(yī)生不都說(shuō)(shuō)過(guò)(guò)，只要我積極鍛煉，聽(tīng)(tīng)話(huà)好好吃藥，就可以回學(xué)(xué)校參加運(yùn)(yùn)動(dòng)(dòng)會(huì)(huì)嗎？”許飛揚(yáng)(yáng)沒(méi)(méi)有放棄，他一遍一遍的嘗試，他的母親就一直陪在他的身邊。

　　夜深了，許飛揚(yáng)(yáng)連第一步都沒(méi)(méi)有安穩(wěn)(wěn)的邁出去，他咬著自己的嘴唇，眼睛紅紅的。

　　“你今天太累了，好好睡一覺(jué)(jué)，明天再練習(xí)(xí)。”中年女人將許飛揚(yáng)(yáng)背到了床上，給他蓋上了被子，關(guān)(guān)掉了臥室里的燈：“晚安。”

　　走出許飛揚(yáng)(yáng)房間后，女人的眼淚不自覺(jué)(jué)得就落了下來(lái)(lái)，這世界上再?zèng)]有什么比看到自己孩子那么疼痛，更難受的事情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女人沒(méi)(méi)有開(kāi)(kāi)燈，她將病歷本放在衣柜上方許飛揚(yáng)(yáng)碰不到的地方，然后拿出手機(jī)(jī)和患者群里的其他家人交流。

　　但凡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她都愿意去嘗試。

　　過(guò)(guò)了大概十幾分鐘，中年女人突然聽(tīng)(tīng)見(jiàn)(jiàn)隔壁房間傳來(lái)(lái)一聲重物摔倒的聲音。

　　她拖鞋都顧不上穿，趕緊跑向隔壁。

　　打開(kāi)(kāi)房門(mén)(mén)，女人看見(jiàn)(jiàn)許飛揚(yáng)(yáng)摔倒在床邊，他一只手還抓著書(shū)(shū)桌邊緣。

　　膝蓋蹭破了皮，許飛揚(yáng)(yáng)連站起來(lái)(lái)這件小事都無(wú)(wú)法做到，他趴在地上，眼中有委屈，有不服，但更多的是害怕。

　　“媽?zhuān)乙院笫遣皇竊僖艙靜黃饋?lái)了？”

　　看著自己的孩子趴在地上，說(shuō)(shuō)著這樣的話(huà)，女人還未消腫的眼睛變得濕潤(rùn)(rùn)，她在視線(xiàn)被淚水模糊之前，吃力的將許飛揚(yáng)(yáng)抱回到了床上。

　　“醫(yī)(yī)生不是說(shuō)(shuō)了嗎？鍛煉也要適當(dāng)(dāng)。”

　　“那我還能參加運(yùn)(yùn)動(dòng)(dòng)會(huì)(huì)嗎？”

　　“當(dāng)(dāng)然了。”中年女人抱著許飛揚(yáng)(yáng)的頭，再一次給他蓋好了被子。

　　等到許飛揚(yáng)(yáng)睡著后，女人才回到自己房間。

　　她關(guān)(guān)好房門(mén)(mén)，拿出手機(jī)(jī)撥打了一個(gè)(gè)電話(huà)：“王老師，飛揚(yáng)(yáng)從小就行動(dòng)(dòng)不便，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想和其他孩子一樣奔跑，每年運(yùn)(yùn)動(dòng)(dòng)會(huì)(huì)的時(shí)(shí)候，他都坐在角落里看著大家，其實(shí)(shí)我能明白他的心情……”

　　“您放心，學(xué)(xué)校這邊很重視飛揚(yáng)(yáng)，他身上也有值得很多孩子學(xué)(xué)習(xí)(xí)的地方。今年運(yùn)(yùn)動(dòng)(dòng)會(huì)(huì)的時(shí)(shí)候，如果他身體恢復(fù)(fù)的可以，那就讓他來(lái)(lái)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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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風(fēng)(fēng)輕輕吹走了時(shí)(shí)間，一年一度的秋季運(yùn)(yùn)動(dòng)(dòng)會(huì)(huì)開(kāi)(kāi)始了。

　　操場(chǎng)(chǎng)里人山人海，鐵圍欄上也插滿(mǎn)了彩色的小旗，所有孩子臉上都帶著笑容，這些未來(lái)(lái)的花朵正在綻放出最美的模樣。

　　“你們看到許飛揚(yáng)(yáng)了嗎？他到底會(huì)(huì)不會(huì)(huì)來(lái)(lái)啊？”

　　“王老師，許飛揚(yáng)(yáng)會(huì)(huì)回來(lái)(lái)嗎？他都半年沒(méi)(méi)有來(lái)(lái)學(xué)(xué)校了。”

　　“我在小區(qū)(qū)里見(jiàn)(jiàn)過(guò)(guò)他一次，他還坐輪椅上，瘦了好多好多。”

　　幾個(gè)(gè)孩子嘰嘰喳喳圍在王老師身邊，平時(shí)(shí)嚴(yán)(yán)肅的王老師今天好像變得不太一樣，他一直盯著比賽隊(duì)(duì)伍入場(chǎng)(chǎng)的地方。

　　隨著廣播里的進(jìn)(jìn)行曲響起，操場(chǎng)(chǎng)邊緣的隊(duì)(duì)伍開(kāi)(kāi)始入場(chǎng)(chǎng)，而看到最前面的那個(gè)(gè)人時(shí)(shí)，原本喧鬧的操場(chǎng)(chǎng)觀眾臺(tái)(tái)逐漸安靜了下來(lái)(lái)。

　　一個(gè)(gè)瘦弱不堪的孩子坐在輪椅上，他胸口劇烈起伏著，身體因?yàn)榫o張而輕輕顫抖，但就算這樣他仍用雙手高高舉起運(yùn)(yùn)動(dòng)(dòng)會(huì)(huì)開(kāi)(kāi)幕旗幟。

　　“許飛揚(yáng)(yáng)！”

　　觀眾臺(tái)(tái)上一個(gè)(gè)孩子高聲喊道，越來(lái)(lái)越多的同學(xué)(xué)認(rèn)(rèn)出了他。

　　所有的人都看著隊(duì)(duì)伍最前面的許飛揚(yáng)(yáng)，看著他無(wú)(wú)論如何都不肯低下去的頭，看著他手中驕傲飛揚(yáng)(yáng)的紅旗。

　　比同齡人細(xì)(xì)很多的手臂微微抖動(dòng)(dòng)，臉脹成了紅色，可許飛揚(yáng)(yáng)從未讓自己手中的紅旗搖晃，他就像那飛揚(yáng)(yáng)的紅旗一般，從所有人眼前走過(guò)(guò)。

　　“加油！許飛揚(yáng)(yáng)！”

　　“加油！”

　　“加油啊！”

　　一聲聲呼喊壓過(guò)(guò)了廣播里的音樂(lè)(lè)，舉著旗幟的許飛揚(yáng)(yáng)繃緊了嘴唇，他努力的挺直身體。

　　“就算世界注定了一切，我也要認(rèn)(rèn)認(rèn)(rèn)真真的，昂首挺胸往前看！加油！許飛揚(yáng)(y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