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三人殺
夏季午后,烈日當空,蟬聲此起彼伏,路邊的大樹枝葉繁茂,我漫無目的地走著。
在路口拐彎的一個地方,我看到一輛拖拉機牽著車斗,停在路中央。
我被吸引過去,看著這臺嶄新的拖拉機,我不禁思索這是我的嗎?
上車,坐到車座上,發動,向前開去。
路邊的景色在視線中不斷倒退。這時的我內心很高興,有一種放縱感,好似可以無盡頭的開下去。
在走到一段土路的時候,感覺前方有很大的動靜,吵吵嚷嚷的聽不真切。
我下了車,悄悄地抵近觀察。
原來是一列行儀仗隊,其中人物著紅綢馬褂,揚古時風紗,騎高頭大馬,行萬里天涯,好一副嬌縱樣。
在此時,我心頭忽緊,一股使命感彌漫心間,這行隊伍應是世上大奸大惡之人,我的宿命即是除掉這個禍害。
想起拖拉機后斗裝著上百斤烈性炸藥,夠這群家伙喝一壺了。我發動拖拉機,點了導火線,定好檔位,固定油門,向著人群沖去。我匍匐在一個斜坡上,躲避著爆炸的沖擊。
一陣塵土飛揚后,人群之中亦無聲響。
我心生疑惑之際,煙霧消彌中殺來三人。其三人身著白服,頭頂白巾,執槍拿棒,英武不凡。我看不可力敵,轉身就跑。
一陣風吹過,我就跑到村東頭。村東頭有澆地的溝渠,溝上橫插著一截木頭。我不知何時竟站在那截木頭上,白衣三人也立在我身前。其中一人,一刀在手,直沖我來,我側身一躲,借勢一推,那人腳下不穩跌了下去,余下二人簡單利索直面襲來,我們三人便扭打在一起。
混戰之中那二人不知何故消失不見了,我環顧四周卻是一片混沌,此時腳下的木頭橫插在一個深不可測的崖壁。
……
邯鄲,北環內某院落,曾是九十年代的汽車旅館,院子旁是最近村子的家族墓地。
在一個破敗的房間里,只有張洪一個人在這值守。
剛睡著的張洪,被夢驚醒,朦朧間睜開眼。
“好冷!”
“哎~繼續睡吧”
就要繼續沉睡時,一道黑影在遠處桌子上影影綽綽。張洪戴上眼鏡,打開燈一看。
原來是一只長約20厘米的老鼠,在嗅晚上剩下的烤鴨,邊嗅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老鼠都不冬眠的嗎?”
張洪氣不打一處來,掀開厚厚的被子,披上羽絨服準備滅鼠。
“找個趁手的家伙。”找來找去,只找了一個掃帚。
老鼠聽到動靜,就要逃跑。
“非得給你個教訓。”
張洪一手拿著掃帚,在屋子里追著老鼠。
老鼠動作敏捷,沿著墻角和雜物的空隙竄來竄去,張洪也瞅準機會猛拍,不過都被老鼠一一躲過。
最后,老鼠被逼到窗臺,在破敗的塑料布洞里鉆了出去。
“明天得把窗戶的洞都得堵上。”張洪拿一個箱子堵在破洞處,就轉身回去睡覺。
……
杭州實習半年多,張洪被家里安排到邯鄲一家親戚的廣告公司上班,后來考了一個統招的專升本,又成了“學生”。
2015年9月,武漢,黃家湖邊某學院。
張洪到本科學校去報到。
在接待點上辦理手續的時候,一名學姐看著張洪,眼里閃著小星星,對著一眾人說:“這個人我看上了。”
嗯,張洪聽到心想學姐恁霸氣,哥們初來乍到就這么幫襯,你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旅途的疲憊仿佛也消散了不少。
然后,學姐緩緩的說:“嗯,這個人很適合我們外聯部。”
呃……。
……
2017年,5月。
入夜時分,一個個晃過的身影斜斜歪歪,也有人嘶吼著一些話,唐人街上飯店的生意在這幾日火爆起來。
宿舍里四個兄弟圍在一起一杯又一杯的互相喝著酒。
老樊留在江城工作,老陳回黃石老家準備考研,焦子在深圳的工作也已經確定,四人各奔前程前聚這一次也不知道下次湊齊是什么時候了。
回宿舍的路還沒有換LED光源,昏黃的燈光照得人有些恍惚。
老樊提議拍照,他拍下了幾人喝醉的窘態,幾人爭著要看照片效果,調笑老樊拍照偏向自己,是一個心機boy,張洪還揚言要把不滿意的照片刪掉......。
……
從此,張洪跟武漢再沒了交集。
從此,張洪也沒了入夢解夢的能力,一切變化的那么突然又在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