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她有問題
阿秋看著王震離開的背影,低聲說(shuō)道,不過顯然這句話并沒有給她帶來(lái)什么好心情。
“你父親的事,寒云姑娘不是已經(jīng)(jīng)知道了嗎,她說(shuō)了要是真的有機(jī)(jī)會(huì)(huì),是一定會(huì)(huì)還他一個(gè)(gè)清白的,我相信寒云姑娘不會(huì)(huì)騙人。還有李公子不是已經(jīng)(jīng)到大理寺任職了嗎,你父親的事,你可以跟公子說(shuō)一說(shuō)啊!”對(duì)(duì)于阿秋的情況,阿春顯然是清楚的,馬上安慰道。
不過阿秋馬上搖搖頭:“你不了解這官場(chǎng)上的事,公子雖然是武舉異等,到頭來(lái)不過也就是個(gè)(gè)從八品的官職,就算是在大理寺,也并無(wú)多大的實(shí)(shí)權(quán)(quán),想要真正了解一些核心的東西,沒有五年八年是不可能的,再說(shuō)了,公子對(duì)(duì)咱們?nèi)绱耍蹅冊(cè)(cè)趺催€能忍心麻煩他?”
阿春聽了,自然的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頭,繼續(xù)(xù)說(shuō)道:“你們家原來(lái)就是高門大戶,這院子和屋子里怎么收拾,就看你的了,這采買和做飯倒是可以交給我,這是我擅長(zhǎng)的!”
于是,在輕松的氛圍之下,倆人就把她們倆的分工給商定好了,開始了在王震府邸里打工人的快樂生活。
三天下來(lái),她們倆對(duì)(duì)王震那是更加的贊譽(yù)(yù)有加了,除了有點(diǎn)(diǎn)神秘,話不多之外,王震在她們心中幾乎時(shí)(shí)完美的。
準(zhǔn)(zhǔn)時(shí)(shí)起床,準(zhǔn)(zhǔn)時(shí)(shí)練武,準(zhǔn)(zhǔn)時(shí)(shí)吃飯,這座小小的府邸里的一切都是井井有條。
到了第四天,王震知道自己不能繼續(xù)(xù)在這躺平下去了,該演戲的地方已經(jīng)(jīng)演的差不多了,該回到大理寺去繼續(xù)(xù)自己的差事了,而且這兩天也正是他跟張俊之前暗中商定的時(shí)(shí)間。
回到大理寺,王震徑直往自己和張俊的那一畝三分地去了,畢竟經(jīng)(jīng)過這么長(zhǎng)時(shí)(shí)間的相處,別的不說(shuō),在大理寺的范圍內(nèi)(nèi)張俊已經(jīng)(jīng)算是自己的熟人了。
顯然,張俊也已經(jīng)(jīng)等著他挺長(zhǎng)時(shí)(shí)間了,王震到了的時(shí)(shí)候,他這屋子里沒什么外人,也是他故意為之。
“少卿是個(gè)(gè)爽快人,之前清溪縣公的案件,我已經(jīng)(jīng)跟少卿簡(jiǎn)單說(shuō)了一些,特別是發(fā)(fā)現(xiàn)(xiàn)百會(huì)(huì)穴的事,少卿也應(yīng)(yīng)允了繼續(xù)(xù)暗中查下去了,但是咱們之前的發(fā)(fā)現(xiàn)(xiàn),我還沒跟少卿說(shuō)起。”
王震微微點(diǎn)(diǎn)頭,之后繼續(xù)(xù)問道:“這段時(shí)(shí)間,司直可曾查到了什么?”
“按照咱們之前定下來(lái)的幾個(gè)(gè)重點(diǎn)(diǎn)人和范圍,我已經(jīng)(jīng)暗中把一些人都散了出去,當(dāng)(dāng)然他們并不知道我要關(guān)(guān)注的事跟青溪縣公的事有關(guān)(guān)。”
“結(jié)(jié)果如何?”
“按照之前侍女的說(shuō)法,死去的楊公子豢養(yǎng)(yǎng)在外面的一個(gè)(gè)外室,這段時(shí)(shí)間我派人查訪了一下,發(fā)(fā)現(xiàn)(xiàn)這個(gè)(gè)外室應(yīng)(yīng)該是有問題,她本來(lái)不過是個(gè)(gè)妓館的女子,楊公子有心替他贖身,但卻并沒有那么多的錢財(cái)(cái),于是他跟妓館約定,分四次還清給她贖身的錢財(cái)(cái),當(dāng)(dāng)中還有些利息,他死的時(shí)(shí)候,也不過才給了第一次的錢,但就在幾天之前,那女子竟然自己把剩下的所有錢財(cái)(cái)全部給了妓館,目前已然獲得了自由身,并且之前楊公子給她租住的府邸,她正想著轉(zhuǎn)(zhuǎn)租出去,看樣子,是要離開長(zhǎng)安城了。”
“她都和什么人接觸過?”王震沉思了片刻,問道。
“公子也以為她的背后還有人?”
“不錯(cuò)(cuò),她和楊公子之前一定是沒什么錢財(cái)(cái)?shù)模蝗灰膊粫?huì)把贖身的錢分為四次,楊公子肯為了她這么做,說(shuō)明他對(duì)(duì)她的用情比他那三個(gè)(gè)妻妾都要深厚,是什么促使她暗害楊公子,多半跟那剩下的錢財(cái)(cái)有關(guān)(guān),甚至她跟楊公子交好,極有可能是為了贖身,所以楊公子給不起的錢,要是有別人能給得起的話,她自然會(huì)(huì)做出一些鋌而走險(xiǎn)(xiǎn)的事,以咱們對(duì)(duì)楊府的了解,剩下的三次錢財(cái)(cái)加上利息,就算是青溪縣公,也未必能拿得出。”
王震對(duì)(duì)現(xiàn)(xiàn)存的證據(jù)(jù)做了一番自己的分析。
“那公子以為,她為何要離開長(zhǎng)安城?”
“要是這部分錢財(cái)(cái)是另外一個(gè)(gè)想要養(yǎng)(yǎng)著她的男人給她的,那她直接離開便可,為何還要轉(zhuǎn)(zhuǎn)租府邸,這就說(shuō)明付完了這部分錢財(cái)(cái),她的身上可能也沒有多余的盤纏了,不然盡早離開才對(duì)(duì),她是跟人做的交易,而且這個(gè)(gè)交易是一錘子買賣。”
張俊一聽,臉上的表情就又有點(diǎn)(diǎn)凝重了。
“怎么背后還有人,這個(gè)(gè)楊公子,平日里不過就是花心了一些,怎會(huì)(huì)如此呢?”
縱然是身經(jīng)(jīng)百戰(zhàn)(zhàn)的張俊,一時(shí)(shí)間也有點(diǎn)(diǎn)不明白,這樣楊公子到底是怎么了,這么多人想要讓他死。
“背后有人不假,但司直也不必把問題想的過于復(fù)(fù)雜了,咱們一定是在最開始的地方忽略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楊府在長(zhǎng)安城的影響力是夠不上什么陰謀論的,而且楊鏗謀害自己兄長(zhǎng)的理由名正而言順,再加上從勾引自己兄長(zhǎng)的小妾到下藥,一整套流程已經(jīng)(jīng)持續(xù)(xù)了不短的時(shí)(shí)間,誰(shuí)都不會(huì)(huì)為了這么點(diǎn)(diǎn)事動(dòng)(dòng)用這樣的策劃的。
所以就算是現(xiàn)(xiàn)在長(zhǎng)安城的坊間有了一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清溪縣公和楊國(guó)忠關(guān)(guān)系的流傳,也絕對(duì)(duì)是因?yàn)檫@個(gè)(gè)案件里清溪縣公在大庭廣眾下說(shuō)出的那番話才有的,而不會(huì)(huì)是一場(chǎng)有預(yù)(yù)謀的案件。
確定了這一點(diǎn)(diǎn)對(duì)(duì)于王震來(lái)說(shuō)至關(guān)(guān)重要,因?yàn)櫬_定了這一點(diǎn)(diǎn),就不會(huì)(huì)影響王震和張駿的破案。
既然這個(gè)(gè)案件已經(jīng)(jīng)上報(bào)(bào)到了張子遠(yuǎn)(yuǎn)那并且得到了他的首肯,他們倆就只管破案就完事了,要是最終真的有些人把楊國(guó)忠給拉進(jìn)(jìn)來(lái)了,跟他們大理寺也沒什么本質(zhì)(zhì)上的關(guān)(guān)系。
當(dāng)(dāng)然,他們得迅速的把案件破了,要不然自然也存在著被人反咬一口的可能性,只不過咬的不是他們倆,而是大理寺。
“最開始?案件發(fā)(fā)生的時(shí)(shí)候?公子還是以為這個(gè)(gè)兇手也是楊府的人?”
張俊的反應(yīng)(yīng)何其敏銳,但是就有了點(diǎn)(diǎn)想法。
“不錯(cuò)(cuò),因?yàn)樗麄儣罡哪屈c(diǎn)(diǎn)東西和爵位,在長(zhǎng)安城并不值得外人冒這么大的風(fēng)(fēng)險(xiǎn)(xiǎn),能為此冒這么大風(fēng)(fēng)險(xiǎn)(xiǎn)的,只有他們府邸自己的人,或是像楊鏗那樣為了爵位,又或是…為了一些獨(dú)(dú)一無(wú)二的東西。”

狼煙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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