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倒地的護(hù)(hù)衛(wèi)(wèi)。
感知著完全沒事的身體。
鋼刃立刻明白了原因。
央洛世界這些戰(zhàn)(zhàn)士之間的戰(zhàn)(zhàn)斗,如果想破對(duì)(duì)方的防御,必須調(diào)(diào)用基靈去用基元強(qiáng)(qiáng)化自己的攻擊。
這種強(qiáng)(qiáng)化會(huì)(huì)逐漸耗盡基元,當(dāng)(dāng)基元耗盡時(shí)(shí),也就和凡人無異了。
因此每個(gè)(gè)人用基靈作戰(zhàn)(zhàn)的時(shí)(shí)候也是一場(chǎng)(chǎng)資源分配的比拼。
顯然,這位用指虎的護(hù)(hù)衛(wèi)(wèi)并沒有在佯攻上投入太多基元。
這樣固然是節(jié)(jié)約了力量,但是一旦被識(shí)(shí)破就會(huì)(huì)瞬間崩盤。
確定解決掉一個(gè)(gè)后,鋼刃回身繼續(xù)(xù)作戰(zhàn)(zhàn),不過這次他開始留心章穆的出聲指點(diǎn)(diǎn)了。
章穆此刻在馬車上,看到一個(gè)(gè)弈夏境護(hù)(hù)衛(wèi)(wèi)被解決掉,也被驚到了。
他只是死馬當(dāng)(dāng)活馬醫(yī)(yī)的提示一句,也沒想過能起到什么作用。
沒想到對(duì)(duì)方居然真的是在佯攻,而且是不痛不癢的佯攻。
泉水指揮官真的指揮對(duì)(duì)了,反而把他嚇了一跳。
不過他隨即大為振奮,知道自己的提示是有意義的,果斷強(qiáng)(qiáng)打精神,繼續(xù)(xù)按照剛才小人給的演示發(fā)(fā)送提示出去。
提示幾乎都是對(duì)(duì)的,每當(dāng)(dāng)敵人嘗試合作攻擊對(duì)(duì)鋼刃造成威脅時(shí)(shí),總能在小人的演示范圍之內(nèi)(nèi)給出預(yù)(yù)警。
每次合作都被章穆的提示化解。
很快,鋼刃干掉了下一個(gè)(gè)弈夏境的護(hù)(hù)衛(wèi)(wèi),就剩最后一個(gè)(gè)手持指虎的人。
學(xué)(xué)生們也逐漸收拾掉大多數(shù)(shù)登堂境的護(hù)(hù)衛(wèi)(wèi),圍了上來。
強(qiáng)(qiáng)弱之勢(shì)(shì)扭轉(zhuǎn)(zhuǎn)。
當(dāng)(dāng)鋼刃準(zhǔn)(zhǔn)備一鼓作氣結(jié)(jié)束戰(zhàn)(zhàn)斗時(shí)(shí),從豪華車輦上傳來了一聲要求護(hù)(hù)衛(wèi)(wèi)們都停手的命令。
鋼刃也選擇收手。等待對(duì)(duì)方的正主出場(chǎng)(chǎng)。
伴隨著咳嗽聲,一位病懨懨的男子從打開的車門中走了下來。
來人臉色蠟白,頭發(fā)(fā)枯黃,瘦削的臉上看不出一點(diǎn)(diǎn)活力??雌饋盹@得很老,但是也不知道是實(shí)(shí)際年齡大了還是疾病的原因。
看著這個(gè)(gè)人下車,學(xué)(xué)生們都騷動(dòng)(dòng)了起來,鋼刃則臉色變換陰晴不定。
章穆看著他們的表情,若有所思:他們都認(rèn)(rèn)識(shí)(shí)這個(gè)(gè)人?
還能活動(dòng)(dòng)的那個(gè)(gè)戴指虎的護(hù)(hù)衛(wèi)(wèi)見狀,扔下自己正在搭救的伙伴,迅速?gòu)能嚿先∠铝藗€(gè)(gè)馬凳,墊在病秧子的腳下讓他下來,而后隨侍在側(cè)(cè)。
連隊(duì)(duì)友也不管了。
這主人一站到地上,立刻劇烈的咳嗽起來,而后指著對(duì)(duì)面的人斥責(zé)(zé)道:“你們都不知道體諒下病號(hào)(hào)嗎?”
學(xué)(xué)生中領(lǐng)(lǐng)頭的一個(gè)(gè)長(zhǎng)發(fā)(fā)男生站了出來,他是執(zhí)(zhí)法處的副處長(zhǎng)丘汝思,聽見對(duì)(duì)方拿病號(hào)(hào)出來壓人,氣不打一處來:“姜威!你因病申請(qǐng)(qǐng)讓自家馬車進(jìn)(jìn)學(xué)(xué)校,沒人有意見,但是你告訴我你弄這么大一輛車干嘛?可以給你方便,但是你考慮過別人的方便沒?現(xiàn)(xiàn)在下課你不讓人走了嗎?而且你不管管你的下人?”
姜威用力咳嗽了兩聲后,說道:“不好意思啊,今兒家里小車都被開出去了,只好用這輛大車了?!?p> “開玩笑,古墉城誰不知道你這個(gè)(gè)太守兒子最討厭除了護(hù)(hù)衛(wèi)(wèi)的人上自己的馬車。我看你就是想顯擺吧?!?p> 姜威不再說話,也不知道是默認(rèn)(rèn)還是不屑于自辯。
他看了看章穆現(xiàn)(xiàn)在坐的那輛執(zhí)(zhí)法隊(duì)(duì)馬車,又轉(zhuǎn)(zhuǎn)頭看向了鋼刃:“咳咳,執(zhí)(zhí)法隊(duì)(duì)把手伸到學(xué)(xué)校里了?你們管的真寬啊?!?p> 鋼刃則回瞪了回去:“這里沒有執(zhí)(zhí)法隊(duì)(duì)隊(duì)(duì)員,只有個(gè)(gè)遇到太守兒子驕橫跋扈看不過眼的熱心平民?!?p> “也罷也罷,鋼刃你這直性子亂得罪人,也活該都弈夏境第八段了還是個(gè)(gè)執(zhí)(zhí)法隊(duì)(duì)普通隊(duì)(duì)員。連個(gè)(gè)小隊(duì)(duì)長(zhǎng)都撈不到?!?p> 鋼刃冷笑一聲:“我行的正坐得直,他人如何看我與我何干。能制止你這種敗類就是成功。每次看到你就納悶,姜黎英雄一世,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gè)(gè)胡作非為的二世祖,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玩意兒,給你們姜家蒙羞!”
對(duì)(duì)方似乎也習(xí)(xí)慣被人罵了,也不生氣,只是自顧自的說道:“生于英雄家,是福,天生病體,是禍。福禍相依,咳咳咳,也沒啥好不知福的?!?p> 而后他側(cè)(cè)頭看向執(zhí)(zhí)法隊(duì)(duì)的馬車,清了清嗓子,問道:“馬車中高人何不露一面?既然隨意指點(diǎn)(diǎn)就能讓鋼刃以一敵三,想必是武法大家。還請(qǐng)(qǐng)到我家一敘。我姜威必然厚禮招待?!?p> 章穆方才在馬車上聽得頭皮直跳,太守的兒子?古墉城太守姜黎我記得資料上說是凌日境的強(qiáng)(qiáng)者吧?
他家教這么爛的嗎?會(huì)(huì)修煉不會(huì)(huì)帶娃?
對(duì)(duì)方叫自己出來一敘。
鬼才出去呢。一個(gè)(gè)穿越者孤零零的來到這里,人生地不熟的,還沒啥戰(zhàn)(zhàn)斗力,而且自己剛才指點(diǎn)(diǎn)著鋼刃把他的手下一頓暴打?,F(xiàn)(xiàn)在姜威怕不是臉上笑嘻嘻心里MMP吧。
厚禮相待?你要是什么大俠豪杰也就算了,一個(gè)(gè)敗家子誰敢信啊。
章穆選擇沉默。
姜威問過后,沒有人回應(yīng)(yīng)他。等了半晌,他嘆了口氣:“高人既然不愿意屈尊下榻寒舍,在下也就不做強(qiáng)(qiáng)求。”
而后他轉(zhuǎn)(zhuǎn)身,踩著護(hù)(hù)衛(wèi)(wèi)給的馬凳,上了車,還能動(dòng)(dòng)的護(hù)(hù)衛(wèi)(wèi)沖出來把地上躺的橫七豎八的戰(zhàn)(zhàn)友回收到車上,一行人掉頭駛出了學(xué)(xué)府。
學(xué)(xué)生會(huì)(huì)的成員見對(duì)(duì)方夾著尾巴灰溜溜的逃走了,也開始?xì)g呼慶祝。
丘汝思趕到正在上車的鋼刃身邊,挽留不得后,只得送別鋼刃和“神秘高人”:“多謝二位出手相助,下次有空請(qǐng)(qǐng)一定要去學(xué)(xué)生會(huì)(huì)會(huì)(huì)室由我們致謝。如果肯商量,還請(qǐng)(qǐng)大師指點(diǎn)(diǎn)一二,晚輩感激不盡。”
待獬豸拉著他們離開學(xué)(xué)府后,章穆終于是憋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我老早就想嘗試一下這種在幕后指點(diǎn)(diǎn)的高人角色了?!?p> 方才他們一口一個(gè)(gè)高人稱呼自己的時(shí)(shí)候,被比自己境界高的人這么叫,讓他覺得無比滑稽。
“他們個(gè)(gè)個(gè)(gè)都以為是什么大家在車上,誰想得到是一個(gè)(gè)今天剛覺醒基靈的凡塵境穿越者呢。不過你這基靈有點(diǎn)(diǎn)意思啊,能夠準(zhǔn)(zhǔn)確的看破敵人的意圖。我聽說厲害的武法、術(shù)(shù)法大師在高境界都是“破綻”一類的衍生概念,能夠在實(shí)(shí)戰(zhàn)(zhàn)中四兩撥千斤。你這個(gè)(gè)基靈是很強(qiáng)(qiáng)的武法大師啊?!?p> 鋼刃把自己的基靈理解成識(shí)(shí)破破綻的武法大師了嗎?
哪里是什么大師啊,只是對(duì)(duì)方正好撞上了看過的場(chǎng)(chǎng)景罷了。
不過章穆沒有去糾正,畢竟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基靈的幻概念究竟能干啥,也許以后能做到識(shí)(shí)破破綻也說不定。
當(dāng)(dāng)下不置可否:“確實(shí)(shí)挺好玩的。不過這只是一個(gè)(gè)簡(jiǎn)(jiǎn)陋的應(yīng)(yīng)用,應(yīng)(yīng)該還有其他的使用方法?!?p> 對(duì)(duì)方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妄自菲?。骸白鳛榉矇m境來說,已經(jīng)(jīng)很強(qiáng)(qiáng)了,大多數(shù)(shù)央洛世界的人在這個(gè)(gè)階段的概念都只是拿來當(dāng)(dāng)生活的彩蛋玩的,比如我當(dāng)(dāng)年是“拿著訓(xùn)(xùn)練槍的穩(wěn)(wěn)定性”,就是讓我拔槍瞄準(zhǔn)(zhǔn)更順滑了點(diǎn)(diǎn),還限定是那種小孩用的訓(xùn)(xùn)練槍?!?p> 鋼刃又夸獎(jiǎng)(jiǎng)道:“方才你從教授那出來的時(shí)(shí)候和我說基靈的幻概念完全不知所云,我看這不是還用的挺順溜的嘛。”
“僥幸罷了?!?p> “沒那么多僥幸的。對(duì)(duì)了。”話說到一半,鋼刃突然臉色一變,“可能是胡教授因?yàn)檳惝?dāng)時(shí)(shí)沒展現(xiàn)(xiàn)出任何用處所以覺得無所謂,你記住,凡塵境還好,更高境界的基靈概念是絕對(duì)(duì)不能對(duì)(duì)別人說的。這是這個(gè)(gè)世界每個(gè)(gè)人最大的隱私。你完全可以把自己會(huì)(huì)的術(shù)(shù)法告訴別人。”
章穆愣住,疑惑地發(fā)(fā)問:“但是胡教授自己完全沒有藏的意思啊,而且我怎么記得執(zhí)(zhí)法隊(duì)(duì)每個(gè)(gè)成員的基靈概念都在駐地門口的公示欄上是大大咧咧的公開的?!?p> “胡教授畢竟是承擔(dān)(dān)了很大一部分基礎(chǔ)(chǔ)教學(xué)(xué)任務(wù)(wù)的教授,她可能是為了方便自己教學(xué)(xué),畢竟她在象牙塔里,安全有保障,社會(huì)(huì)上有些職業(yè)(yè)也是可以公布自己的基靈概念的,都要視情況而定?!?p> 這么說來胡教授確實(shí)(shí)是個(gè)(gè)熱心于教書育人的好老師了,連自己的最大隱私都無所謂了。
鋼刃接著說明了執(zhí)(zhí)法隊(duì)(duì)的情況:“我們執(zhí)(zhí)法隊(duì)(duì)為了取信于民和震懾犯罪,光明正大的告訴所有人自己的概念反而是有必要的。但是你最好不要這么干。記得算清楚得失收益。尤其是你的基靈還有這種奇怪能力的情況下?!?p> 章穆點(diǎn)(diǎn)了點(diǎn)(diǎn)頭表示理解。
基靈概念這種要命的東西,還是藏著比較好。
二人的車輛就這樣逐漸在夕陽掩映下的城市中穿行,返回了拘留所。
與此同時(shí)(shí),太守府內(nèi)(nèi)。姜威坐在太師椅上,在他身邊站著下午的那位用指虎的護(hù)(hù)衛(wèi)(wèi)。這位護(hù)(hù)衛(wèi)(wèi)明面是太守府的護(hù)(hù)衛(wèi)(wèi),暗地里其實(shí)(shí)在幫著姜威做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
“今天下午鋼刃是去學(xué)(xué)府干嘛去了。”
“回少爺,詢問執(zhí)(zhí)法隊(duì)(duì)隊(duì)(duì)員,有人說他是帶著一個(gè)(gè)穿越者去的。穿越者名字已經(jīng)(jīng)查出來了,叫章穆。而鋼刃的任務(wù)(wù)是帶他覺醒基靈?!?p> “覺醒?也就是說他撐死是個(gè)(gè)凡塵境,那么看來車上還有第三個(gè)(gè)人了。會(huì)(huì)是學(xué)(xué)府里的人嗎?”
“我們也是這么認(rèn)(rèn)為的。學(xué)(xué)府可能又找了個(gè)(gè)武法大家。但是也有可能是鋼刃自己的朋友?!?p> “鋼刃這獸人,雖然家境還可以,但是就一個(gè)(gè)射擊世家,能有啥機(jī)(jī)會(huì)(huì)接觸到這種武法達(dá)(dá)人?監(jiān)(jiān)視好鋼刃??纯催@位高人是何方神圣。這種精確識(shí)(shí)破戰(zhàn)(zhàn)斗走向的大師得摸清底細(xì)(xì)。”
“是,少爺?!?p> 姜威談完這件事,拿起了桌上的信件:“這是今天發(fā)(fā)來的定時(shí)(shí)聯(lián)(lián)絡(luò)(luò)?”
“對(duì)(duì)的,下次聯(lián)(lián)絡(luò)(luò)在三天后?!?p> 翻閱了信件后,姜威的臉色變得陰暗了幾分:“哼,他們倒是急得很。也不看看這學(xué)(xué)府里的人哪個(gè)(gè)是好相與的角色?!?p> “那我們要按照他們的進(jìn)(jìn)度來嗎?”
“不急,再試探試探,反正他們只能仰仗我們?!?p> “好的。少爺?!?p> “這國(guó)際和平會(huì)(huì)議雖然是開了,但是和平可不是開個(gè)(gè)會(huì)(huì)簽個(gè)(gè)字就能降臨哦。真要這么簡(jiǎn)(jiǎn)單,也不至于打了幾百年的世界大戰(zhàn)(zhàn)了?!?p> 姜威喃喃自語,而后抬起頭,將信件遞給了護(hù)(hù)衛(wèi)(wèi),護(hù)(hù)衛(wèi)(wèi)揚(yáng)(yáng)手一搓,信件瞬間化為飛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