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巡邏逐漸變得平淡起來,畢竟怪物移動也需要時(shí)間,而最近他砍的靈氣大劍都要鈍了。
又是一個(gè)平靜的下午,巡邏完整個(gè)城鎮(zhèn)(zhèn),帶著一堆怪物尸體扔給自家后勤,再挑兩三個(gè)垃圾扔給教會交代下。
有些怪物的身體一部分有很大的作用,而沒見過的則一個(gè)一個(gè)試,連帶著記錄怪物圖鑒的書都厚了三分之一。
看著正在小心翼翼控制著自己技能范圍的臨時(shí)下屬,林澗想起來這世界的奇怪能力代價(jià)。
這世界其他人使用能力并不像自己一樣毫無副作用,也許用完會腹瀉,也許會折壽。
而副作用千奇百怪,比如沙伊,他用完自己的能力,也就是熾火加持,之后會嚴(yán)重貧血。
所以有些不太好擊殺的怪物只好驅(qū)(qū)逐。
而那天刺客和醫(yī)(yī)師的能力就是陰影隱藏和毒素屏蔽。
毒素屏蔽可以屏蔽毒素對自己的影響,但是只是屏蔽,不是清除。
林澗聽到醫(yī)(yī)師的解釋的時(shí)候也很難繃得住,他覺得叫定向麻醉藥更貼切一些。
做完工作,來到沙伊的病房,假裝恢復(fù)(fù)的七七八八的沙伊正在做康復(fù)(fù)運(yùn)動,這是他自創(chuàng)(chuàng)的,不僅極為不美觀,而且破壞力極大。
在他運(yùn)動的時(shí)候經(jīng)(jīng)常會一個(gè)不注意的把桌子上的東西碰掉在地上。
而隔壁房間的病患已經(jīng)(jīng)因?yàn)樵胍粼蟯對V很多次了。
更有趣的是隔壁房間的病患是教會狗,還是林澗親手打殘的。
那天林澗工作出了點(diǎn)意外,到傍晚時(shí)間才完成,剛剛上任兩三天的他還帶著些許剛出社會青年的青澀。
然后順其自然的抄近路走小巷口,順其自然的被搶劫了,順其自然的直接打殘了幾個(gè)教會狗。
但是沒殺的原因是林澗發(fā)(fā)現(xiàn)(xiàn)頭頂跳出來了個(gè)危險(xiǎn)度提示。
一條紅線連接著遠(yuǎn)處的教堂和那懸浮在空中的危險(xiǎn)提示。
這些該死的教會狗頭頂個(gè)個(gè)都長著監(jiān)(jiān)控?cái)z像頭。
真該死。
心緒回到沙伊的病房。
“林澗,你多大了?”沙伊突然不著邊際的問道。
林澗仔細(xì)的想了想,困難的掐著手指頭,直到黑星蹦出來嘆了一口氣說七十二歲。
“七十二歲,怎么了。”
“不,沒什么,只是突然想問問而已。”沙伊回道,只是明顯有些心虛。
“想占我便宜是吧?我比你大這么多,叫聲爺爺我聽聽。”
“去,怎么自己上司說話的。”
“對了,說個(gè)正事,我和城主一伙人打算滅掉教會,你要加入嗎?”
“好。”
“你這么果斷?”
“嗯。”
對話僵在了這里,本來沙伊為此準(zhǔn)備了三百字的腹稿直接胎死腹中。
沙伊想了想,直接從神奇的床頭柜掏出計(jì)劃書扔給林澗,讓他自己看看。
而林澗之所以這么果斷,則是因?yàn)樗刻旖僮囈虝乩衛(wèi)錈嫻娜說氖慮橐話l(fā)現(xiàn)(xiàn)了,他已經(jīng)(jīng)在殺了不下兩位數(shù)(shù)的教會狗了。
剛開始時(shí)是他在路過教堂的時(shí)候偶然間聞到了極淡血腥味。
但是環(huán)(huán)顧四周也沒有一家賣鮮肉的,而越靠近教會腥味就越濃郁。
敲開教會門,開啟靈氣增幅,血腥味幾乎撲面而來。
但是面前的主教老頭卻面色如常,如果不是危險(xiǎn)度提示卻逐步升高,逐漸從手無縛雞之力變成極度危險(xiǎn),林澗也許真的就被騙了過去
毫無疑問,他來對了地方,在和那老頭說了自己想?yún)⒂^參觀教會之后,那老頭就帶著自己饒了兩圈,唯獨(dú)略過了兩間房間。
說是不方便。
于是半夜林澗就從教會不遠(yuǎn)處直接開挖,幸運(yùn)的直接挖到了教會地下的地牢。
在結(jié)(jié)塊的土墻碎裂之后,林澗看見了枯瘦的居民面色無光的枯坐在牢房,還有之前救過的普通人。
而在那些被關(guān)(guān)起來的人看到林澗的瞬間,展露的不是求生的希望,而是希望林澗快走。
他們知道自己走了,連帶著自己的家人也要遭殃,甚至?xí)B累面前救過自己的恩人。
于是林澗決定先偽裝了一下,混入這些人中,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隨后他看到了一個(gè)枯瘦的人被穿著教袍的人生生剝了層皮,然后被強(qiáng)行續(xù)(xù)著命,發(fā)(fā)出沙啞的哀嚎,如此折磨了一晚。
最后像是丟垃圾一樣扔在了一邊,那穿著教袍的人虔誠的跪在扭曲的神像面前,接受著圣樂神的力量灌注。
“生命痛苦的哀嚎是對圣樂神最大的贊美。”那無名神父暗自呢喃了一聲,離開了現(xiàn)(xiàn)場,沒有看一眼身邊幾乎堆積成山的無皮尸體。
而那些被光榮犧牲的人的家庭,在得到了一筆可觀的賠償金后,也會頻繁的被教會底層勒索。
如此一番操作之后,整個(gè)城鎮(zhèn)(zhèn)完全被教會當(dāng)(dāng)做了可以定期收割的資源。
鈍刀割肉,一點(diǎn)點(diǎn)的蠶食著城鎮(zhèn)(zhèn)。
心緒回到沙伊的病房,在林澗草草的看完了沙伊的那份計(jì)劃書之后,提出了他自己的疑惑:“城主為什么會和你一同反抗教會?”
“因?yàn)樗讖€未發(fā)(fā)跡時(shí),他的妻子就遭了教會的殺害,理由是實(shí)驗(yàn)超凡者的痛苦是否會讓神向著自己投入更多關(guān)(guān)注。”
“那時(shí)候我們還都是農(nóng)(nóng)民,教會管理要比現(xiàn)(xiàn)在更加混亂,他的妻子能讓自己的作物長得更大。”
“這時(shí)候,他沒有背景也沒有力量,就變成了悲劇。”
“就只是這種原因?”林澗不由得在心里質(zhì)(zhì)疑著,面色如常。
“疑點(diǎn)重重,教會管理再混亂也不至于現(xiàn)(xiàn)在連他是被實(shí)驗(yàn)者的丈夫都沒有發(fā)(fā)現(xiàn)(xiàn)。”林澗在心里想著,而面前的沙伊似乎不太正常,像是陷入了某種幻覺中。
一縷淡淡的煙霧從角落飄向房間,面前的景色都變得有些模糊起來,林澗只當(dāng)(dāng)是換氣不太好,隔壁居民燒鍋時(shí)冒出來的煙霧涌了進(jìn)來。
“嗯,我沒什么問題,什么時(shí)候行動?”林澗問到。
“等著,會有信息給你。”面前的沙伊沉醉在自己的計(jì)劃里,似乎已經(jīng)(jīng)看到了勝利后的景色。
而沙伊的說辭也確實(shí)可信。
事畢,林澗推門,外面的空氣冷的讓林澗一哆嗦。
扯了下自己身上的大衣,便往自己的住所趕去,路上行人稀疏,買了兩只烤鴨準(zhǔn)備大吃一頓。
“醒醒!醒醒!”回到臥室,黑星突然蹦了出來,給了林澗兩巴掌。
“嗯?怎么了?”思想開始變得清晰起來,連帶著烤鴨的香氣都變得如此可口。
“提醒你別被沙伊坑了。”黑星嘆了口氣,對著林澗說道。
林澗瞬間清醒了過來,靈覺竟然不知不覺間被自己收回了。
氣機(jī)流轉(zhuǎn)(zhuǎn),林澗先給自己套了一層防御,隨后用靈覺悄悄地向外探去,發(fā)(fā)現(xiàn)(xiàn)自己住所周圍果然圍了一圈教會人員。
并且在遠(yuǎn)處似乎還有人影再向著自己這里匯聚。
頓時(shí)林澗感覺有種心情在自己心底升起。
“差不多得了。”
一聲巨響從屋頂傳出,林澗隨手甩下數(shù)(shù)十道風(fēng)(fēng)刃,向著沙灘遠(yuǎn)處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