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蘇釧并沒有被拓跋距侵犯。
當時她想,自己肯定完蛋了。那拓跋距侵犯他,一則為了泄憤,二則也可以挑撥夏和西州的關系,一石二鳥,所以,那拓跋距定是鐵了心要侵犯她的。
而她的身份只不過是一個小小茶馬司丞之女,對拓跋距這樣的將相之臣完全沒有任何威懾,所以她想逃也逃不過。
但是,就在她的手被拓跋距制住的時候,他看到了她手腕上的那只玉釧,臉色微微一變,道,“這是誰給你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蘇釧料到這玉釧定有來頭,于是努力鎮定心神笑道,“你既然已經知道了我是什么人,還不快給我滾。”
拓跋距放開她,摔門而去。
她趕緊整理了一下衣物,匆忙跑到父親院中,彼時父親和鄧遠正將密信交付給信使。她壓抑住內心的恐懼,打斷他們道:“爹爹,我們趁夜回去罷!”
蘇父見她一臉神色緊張,忙問她:“釧兒,是出了什么事嗎?”
她不想讓父親擔心,搖了搖頭,道:“我就是想……既然過兩日茶葉就要送到,我們在這邊也沒什么事了……時局尚緊,早點回去也免得王爺為我們分心。”
鄧遠點了點頭,道:“此話有理,你們本不是軍中之人,倘若局勢有什么變動應變未必及時,不如跟著信使一同回去吧。”
“爹爹,我想回去…這樣也可以早點回京城。”
蘇父見女兒一臉哀求,心下不忍,便對鄧遠道:“那后事需得勞煩鄧兄了。”
兩人和信使趁著夜色一路騎馬往回趕。
五月的草原天氣說變就變,剛出涼州進祁連山脈便遇到暴雪。那雪夾雜在風中朝蘇釧臉上撲簌簌而來,刮得她眼睛無法睜開,冰渣子直往領子里鉆。
雪花被暴風攪動著,看不清前路,眼看就要在山巒中迷失方向。正焦急時,浮光負著她飛奔上前,代替了領路馬的位置,憑著直覺一路往寧州的方向奔去。
三人穿過祁連山,越過草原,終于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看到遠處的關口。
大雪過后,草原一片蒼茫。
遠處連綿的營帳出現在視野里。
她一路奔去,直到走進了才看見關口上站著一人牽馬立在風中。
“王爺!”
她下了馬迅速奔去。
允讓緊緊將她裹在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