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黎在明,衛(wèi)(wèi)欽在暗。
她始終都抱有同歸于盡的想法,所以明暗早已無(wú)(wú)所謂。
外人皆知莫黎是秦霄包養(yǎng)(yǎng)的情人,卻也都知道她沒(méi)(méi)什么實(shí)(shí)權(quán)(quán),公司里的人捧著她,不過(guò)(guò)也是想拍拍秦霄的馬屁而已。
畢竟秦霄除了在權(quán)(quán)方面,各方面對(duì)(duì)她那可是女朋友的高級(jí)(jí)待遇。
只是莫黎知道,秦霄沒(méi)(méi)表面那么膚淺,他的心機(jī)(jī)深沉得可怕,也知道她于秦霄不過(guò)(guò)是床上樂(lè)(lè)趣。
他的深情,演得可比演員真多了。
秦霄時(shí)(shí)刻提防著她,就連這次帶著南昆去緬甸,始終沒(méi)(méi)有給她透漏半點(diǎn)(diǎn)風(fēng)(fēng)聲。
但她有的是辦法。
秦霄離開(kāi)的這段時(shí)(shí)間,她都沒(méi)(méi)有再去公司,畢竟去了也只是干坐著。
可莫黎并沒(méi)(méi)有閑著,她去了之前秦霄去的秘密基地。
那是她花了兩年的時(shí)(shí)間,摸索到的,也可以說(shuō)(shuō)是她每次都是冒著被發(fā)(fā)現(xiàn)(xiàn)的危險(xiǎn)(xiǎn),跟著秦霄。
一共四個(gè)(gè)秘密基地。
塢城,濱城,海城,以及當(dāng)(dāng)?shù)氐囊粋€(gè)(gè)鄉(xiāng)(xiāng)下。
她首次出發(fā)(fā)的是海城,距這些年的觀察來(lái)(lái)說(shuō)(shuō),這個(gè)(gè)基地是秦霄來(lái)(lái)的次數(shù)(shù)最多的。
也是他本人親自來(lái)(lái)的地。
莫黎為了安全起見(jiàn),她把之前的電話留在了秦霄給她買的公寓里,帶上了新買的手機(jī)(jī)在秦霄走的第二天就動(dòng)(dòng)身去了海城
和衛(wèi)(wèi)欽取得聯(lián)(lián)系,知道他已經(jīng)(jīng)秘密觀察了摩耶神社的具體位置,以及找好了藏身地點(diǎn)(diǎn)。
她才開(kāi)始進(jìn)(jìn)行這邊的計(jì)(jì)劃。
沒(méi)(méi)錯(cuò)(cuò),她是在以身犯險(xiǎn)(xiǎn)。
如果計(jì)(jì)劃成功進(jìn)(jìn)行,那么兩人功成身退,把秦霄送進(jìn)(jìn)大牢,若衛(wèi)(wèi)欽被發(fā)(fā)現(xiàn)(xiàn),莫黎就把自己暴露出去。
轉(zhuǎn)(zhuǎn)移秦霄的視線。
畢竟,衛(wèi)(wèi)欽還有人在等著他呢,還有那個(gè)(gè)可愛(ài)的孩子,不能再次失去爸爸。
而她總歸獨(dú)(dú)身一人,沒(méi)(méi)什么牽掛的,倘若初鷹的大仇能得報(bào)(bào),她活著也沒(méi)(méi)什么意義了。
衛(wèi)(wèi)欽是個(gè)(gè)重情重義之人。
他本不應(yīng)(yīng)該被牽扯進(jìn)(jìn)來(lái)(lái),可為了那個(gè)(gè)曾經(jīng)(jīng)在監(jiān)(jiān)獄里給過(guò)(guò)他光明的人正名,他不懼生死。
但她不能這么自私,她也知道初鷹不會(huì)(huì)想看到這個(gè)(gè)結(jié)(jié)果。
所以這一切都讓她來(lái)(lái)結(jié)(jié)束吧!
三月二十一號(hào)(hào),海城。
下午四點(diǎn)(diǎn)過(guò)(guò)十分。
莫黎抵達(dá)(dá)海城火車站,她什么都沒(méi)(méi)帶,就背了個(gè)(gè)包。
那還是她考上大學(xué)(xué),初鷹送她的獎(jiǎng)(jiǎng)勵(lì)(lì)。
這個(gè)(gè)包,好久沒(méi)(méi)背了,都有些過(guò)(guò)時(shí)(shí)了。
但她很喜歡。
“吳叔,我到了?!?p> 莫黎出了火車站,撥打了一個(gè)(gè)未備注的號(hào)(hào)碼。
掛斷電話不久,莫黎身前停了一輛三輪車。
開(kāi)車的人是個(gè)(gè)男人,大概五六十歲,身體佝僂,眼神淡漠,可面對(duì)(duì)莫黎時(shí)(shí)臉上帶著笑容。
“丫頭,上車。”男人道。
莫黎點(diǎn)(diǎn)頭,隨后上了這輛有些破敗的三輪車。
“吳叔,那邊有什么動(dòng)(dòng)靜嗎?”
“一切正常,只是聽(tīng)他們說(shuō)(shuō),今晚有一批貨要運(yùn)(yùn)到西邊碼頭,看樣子挺急的?!蹦腥碎_(kāi)著車,一邊把自己聽(tīng)到的消息告訴莫黎。
此時(shí)(shí),她正思考著,按秦霄的性格,他不會(huì)(huì)一起進(jìn)(jìn)行兩批貨物交易,因?yàn)檫@樣來(lái)(lái)說(shuō)(shuō),風(fēng)(fēng)險(xiǎn)(xiǎn)太大。
只是為什么這次做了改動(dòng)(dòng)…
“不過(guò)(guò),黎丫頭,你也不用太擔(dān)(dān)心,吳叔我都打聽(tīng)好了,今晚海城這邊地庫(kù)(kù)的防守不會(huì)(huì)太緊,我們要行動(dòng)(dòng)的話就只能趁這次機(jī)(jī)會(huì)(huì)?!?p> 吳叔,也就是初鷹的父親。
當(dāng)(dāng)初初鷹出事的消息一出,這個(gè)(gè)老人家瞬間病倒,他總是自責(zé)(zé),以為是自己沒(méi)(méi)教育好兒子,讓他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可不知,這一切都是別人的設(shè)(shè)計(jì)(jì),當(dāng)(dāng)他知道這個(gè)(gè)事實(shí)(shí)后,恨不得找秦霄拼命。
是莫黎。
她安撫著吳叔,給他說(shuō)(shuō)了自己的計(jì)(jì)劃,只是把自己委身于秦霄的事情隱去,吳叔早就把她當(dāng)(dāng)做了吳家的媳婦,她不想讓他老人家傷心。
也因此老人家才得以養(yǎng)(yǎng)精蓄銳,這些年里也慢慢有了活著的方向。
“叔,我想有陷阱,今晚的計(jì)(jì)劃先取消,您也別著急,先安心等著,時(shí)(shí)機(jī)(jī)到了,我會(huì)(huì)通知您,到時(shí)(shí)候我們?cè)匍_(kāi)始計(jì)(jì)劃?!?p> 聽(tīng)了剛剛吳叔所說(shuō)(shuō),莫黎覺(jué)(jué)得奇怪,頓時(shí)(shí)只得改變計(jì)(jì)劃。
吳叔,也知道不能急,畢竟等了這么些年,也不急這一刻。
過(guò)(guò)了一個(gè)(gè)多小時(shí)(shí)后,莫黎來(lái)(lái)到提前讓吳叔找好的地方。
那是個(gè)(gè)小出租房。
“丫頭,就先委屈你現(xiàn)(xiàn)在這兒住著?!眳鞘灝呀o莫黎準(zhǔn)(zhǔn)備的生活用品放在桌上。
“吳叔,我沒(méi)(méi)那么嬌貴?!彼孕【捅粎鞘搴統(tǒng)斛棻Wo(hù)(hù)得好好的。
吃的用的,他們都緊著她來(lái)(lái),生怕她過(guò)(guò)得不好。
現(xiàn)(xiàn)在也如此。
送走了吳叔,莫黎開(kāi)始用電腦查看秦霄的定位。
那還是之前她放在他的手表里的小型追蹤器,那塊表還是她送給他的。
本以為他不會(huì)(huì)帶,可事實(shí)(shí)是他從她送的那天起就沒(méi)(méi)摘過(guò)(guò)。
莫黎才不信他是對(duì)(duì)自己動(dòng)(dòng)了情,才會(huì)(huì)這搬珍惜那塊表,而是他在立人設(shè)(shè)。
外界人人都稱他鐘情,這么多年身邊的女人始終如一。
就連那個(gè)(gè)女人送的廉價(jià)(jià)手表都一直帶著。
對(duì)(duì)于他們這種人來(lái)(lái)說(shuō)(shuō)是平價(jià)(jià),可那也是莫黎攢了許久的錢才買的。
看著電腦地圖的紅點(diǎn)(diǎn),莫黎掏出手機(jī)(jī),給衛(wèi)(wèi)欽發(fā)(fā)了個(gè)(gè)消息。
秦霄已經(jīng)(jīng)進(jìn)(jìn)入神社,一切按計(jì)(jì)劃進(jìn)(jìn)行。
沒(méi)(méi)過(guò)(guò)多久,衛(wèi)(wèi)欽回復(fù)(fù):知道,但目前千面佛還沒(méi)(méi)有出面,只是讓一個(gè)(gè)叫阿淮的下手接待了秦霄。
莫黎還沒(méi)(méi)回復(fù)(fù),衛(wèi)(wèi)欽又發(fā)(fā)了條微信:不過(guò)(guò),現(xiàn)(xiàn)場(chǎng)(chǎng),我并沒(méi)(méi)有見(jiàn)到南昆,你確定他也跟著來(lái)(lái)了嗎?
沒(méi)(méi)在現(xiàn)(xiàn)場(chǎng)(chǎng)?
莫黎眉頭緊鎖,手指也微微收緊,隨后才在手機(jī)(jī)上打下串字兒:我想秦霄并沒(méi)(méi)有帶南昆跟著,而是排他去進(jìn)(jìn)行另一項(xiàng)(xiàng)交易。
反正,現(xiàn)(xiàn)在我這邊情況有變,你那邊也要時(shí)(shí)刻注意,秦霄這老狗謹(jǐn)(jǐn)慎得很,別暴露了自己。
緬甸,摩耶神社。
衛(wèi)(wèi)欽看著手機(jī)(jī)上莫黎發(fā)(fā)來(lái)(lái)的消息,神情也有些嚴(yán)(yán)肅了起來(lái)(lái)。
他總覺(jué)(jué)得有哪兒被遺漏了。
但目前,他也只能靜觀其變,因?yàn)樗呀?jīng)混進(jìn)(jìn)了這個(gè)(gè)摩耶神社。
要說(shuō)(shuō)起,那天也是比較驚險(xiǎn)(xiǎn),他在神社周圍觀察了好幾天,發(fā)(fā)現(xiàn)(xiàn)每天都有一批人固定的送餐。
而且那些人都是被販賣到這兒的人,只是大部分都是男的。
想必被賣到這里的女人,都被各種途徑再次進(jìn)(jìn)行特殊交易了,而男人則是留下當(dāng)(dāng)苦力。
正好,那天那批送完回來(lái)(lái)的人中,有一個(gè)(gè)臉部長(zhǎng)(zhǎng)滿膿包的男人,他臉上蒙著面,很少有人記住他長(zhǎng)(zhǎng)什么樣子。
故他費(fèi)(fèi)盡心機(jī)(jī)地找到機(jī)(jī)會(huì)(huì),把他打暈,然后鎖在了自己所租的地下室里。
從而打扮成他的模樣,混進(jìn)(jìn)那批送餐隊(duì)(duì)伍中。
自秦霄到這的兩天里,他只有一次見(jiàn)過(guò)(guò)他,其余時(shí)(shí)間他們都是被安排在廚房,或者地庫(kù)(kù)里。
而且比較怪異的是,這幾天也并未見(jiàn)到所謂的千面佛,出面的只是一個(gè)(gè)叫阿淮的男人。
看秦霄對(duì)(duì)他的態(tài)(tài)度,約莫著那個(gè)(gè)阿淮就是千面佛讓來(lái)(lái)試探的。
畢竟,秦霄這個(gè)(gè)人很滑頭,城府也很深。
小心駛得萬(wàn)(wàn)年船。
不過(guò)(guò)他也不是時(shí)(shí)時(shí)(shí)刻刻有機(jī)(jī)會(huì)(huì)進(jìn)(jìn)來(lái)(lái),只有每天的送午餐時(shí)(shí)間。
一如幾天,都是如此。
衛(wèi)(wèi)欽都快懷疑秦霄不是來(lái)(lái)交易的,而是來(lái)(lái)旅游。
幸而他沒(méi)(méi)有主動(dòng)(dòng)出擊,因?yàn)槭慮槌霈F(xiàn)(xiàn)了變動(dòng)(dòng)。
莫黎失聯(lián)(liá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