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的寶藏—守護(上)
一對佳人在古木枝頭上交談彼此的心事,一起飛向深遠的天空。廚房里飄來的香氣吸引了怕生的松鼠,在窗邊張望。
“呼哈!言笑師傅的手藝就是好啊。”桌上,傾斜的酒瓶灑下美酒,與香醇的肉汁浸在一起,充實了整個味蕾。不愧是望舒客棧,一切都是這么美好。
“聽說了嗎,老兄,前幾天無妄坡好像著火了,毀了賊大一片林子。”“估計就是哪個人上墳燒香的時候不注意吧,哈哈哈。”鄰桌的兩位哥倆喝得酩酊大醉,嘛,“上墳燒香”的那位兄弟算是替我背了口鍋吧。
“您好,先生,這是你的費用。”我接過賬單,嗯......嗯?5000摩拉?
我緊張的咽了口水,說道:“不是,我就點了一盤釀雞跟一個烤魚,沒有那么貴吧。”我假笑著,摸索著兜里的3000摩拉。
“抱歉,先生,最近禽肉漲價,釀雞的價格翻倍了。”
“哦,這樣啊,哈哈。”我跨出一只腳,抱歉,我不想吃霸王餐的,都是生活所迫。
“怎么了,淮安。”一名女士從樓梯上走下來,來到桌前。
“老板,這位客人貌似不知道禽肉漲價的事,錢帶的不夠,要不......老規矩?”
那位就是老板嗎,看不出來啊,等下......老規矩是什么啊!
我有些害怕,剛起身,那老板已經擋在身前,微笑道:“我是望舒客棧的老板,菲爾戈黛特,你可以直接叫我黛特。”
“好的,黛特小姐。”我悄悄地往旁邊挪了幾步,突然間,一個飛刀插在腳邊,我驚地向后跳了一步。她瞇起眼,微笑道:“這位客人沒必要緊張,你只需幫我個小忙,我就可以免你這頓餐。”
事到如今,只能聽她的了。“是......什么,洗碗?”“沒什么,你只需在橋上站一天就行了。”“哦,嗯????”我瞪大了眼,看著她緩緩離去,身邊已經擺好了一個背包。
“周圍的安靜程度堪比無妄坡,這條路上真的有人來嗎,該不會是在坑我吧。”
我望著四周,一片水池上也就幾只鰍鰍游著,說說是站橋上,結果橋斷了一大塊,唯一能走的路只有橋下的淤泥,我覺得我被鄙視了,天啊,沒錢的日子真苦啊。
我倚靠在橋的木柱上,黛特小姐還算好心,給我準備了飯團,不過換個角度想,她是真得讓我呆一天了。
正午的太陽刺激著眼皮,真是的,這么曬咋睡得好午覺啊!我起身,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打去身上的淤泥,往深處走去,遠處是連綿的山,覆蓋著厚厚的積雪,進處是群山環抱的盆地,可以依稀看到幾戶小草屋,說實話,在這個環境下生活有點不容易呀。
“哦.......年嗆尼(年輕人),今天寺泥(是你)值守嘛。”耳畔的話語打斷了思緒,我回過頭看,一位穿著破舊衣服的老人撐著拐杖,倚著背向我走來。
他的身子骨已經有很大一把年紀了,即使撐著拐杖,走起路也是傾斜不定。臉上的肌紋似乎被寒風吹得只剩厚厚的皮繭,額頭已經禿頂了,好像先前生過一場重病,他的手臂皺縮的很不正常。
一時,他不小心碰到了路上的石子,拐杖被石子彈飛,失去拐杖的他更加不穩。
我快速收起劍,用力蹬出,加速,就在他快倒下時,我用手接住了他。
“老爺爺,小心一點。”我大口喘著氣,一個星期了,還沒跑這么猛過。
輕輕地將他放下,他張開掉光牙齒的嘴,說道:“哦,蝦蝦(謝謝),年脊奪了(年紀大了),撓子又點付靈光喏(腦子有點不靈光喏)”
何止是腦子不靈光啊,普通話都說不好,算了,老人家別難為他了。我撿起拐杖,遞給他。
防止那種情況發生,我扶著他一起走,仔細一看,它頭上有著數不清的黑斑,我眼睛打轉了下,問道:“老爺爺,您多少高壽啊?”
“啊?”他瞇著眼問道,好像聽力也不太行。我吸口氣,本想繼續問,但還是算了。就這樣一起陪著他走到斷橋下。
“啊......啊......各利與些麻反嘚呢(這里有些麻煩的呢),年輕泥,得讓年背古七嘞(得讓你背過去嘞)”
他面對著我,微微睜開雙眼,眼中滿是歲月的血絲。我將他的拐杖放進背包里,俯下腰,說道:“老爺爺,上來吧。”
他用上雙手雙腳還是很廢力的爬上肩膀,到他貼著我的背后,才感受到這瘦弱的囊皮早已包不住老硬的骨頭,背后能清楚感受到每一塊胸椎骨。
我哽咽了一聲,小聲問道:“老爺爺,請問您大老遠的要去哪里?”“望舒客棧。”這一次他聽到了,說話也很流利,看來望舒客棧對他的影響很大。我輕咳嗽了兩聲,說道:“好的,老爺爺,我送你去望舒客棧。”
行走在淤泥中,我不禁想到,黛特小姐將我安排在這與想去望舒客棧的老人絕非偶然。老人對望舒客棧的情懷也不是一般的深,這一切的謎團,等到了那再說吧。現在我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守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