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說有人搶了我們的藥材!還自夸能夠煉制出藥師峰的人煉不出來的丹藥?”
藥師峰上,一名年輕人正在大發(fā)(fā)脾氣,正是身為驕傲藥師峰人的趙如誨,他怎么能夠容許仙云門出現(xiàn)(xiàn)拿著煉丹術(shù)(shù)招搖撞騙的混球呢?即便是同門,他近日也要大義滅親,給那賣假貨的人一個(gè)(gè)好看!
“快!給我?guī)罰∥乙H自去會(huì)(huì)會(huì)(huì)這個(gè)(gè)不知羞恥的混球!竟敢謊稱自己可以煉制出五倍藥效的丹藥,簡(jiǎn)(jiǎn)直不可理喻!”
趙如誨破口大罵,今日的好心情全都因?yàn)槭窒濾庂椎倪@份報(bào)(bào)告而消失不見,他面帶怒色地一腳踢在藥僮身上,將他踹了一個(gè)(gè)狗啃泥,提起衣袍就往劍門山而來。
這一行藥師峰的人氣勢(shì)(shì)洶洶地出現(xiàn)(xiàn)在劍門山的廣場(chǎng)(chǎng)上,將沿途的弟子們紛紛撞開,氣急敗壞地站到了廣場(chǎng)(chǎng)當(dāng)(dāng)中,瞪著一雙雙眼睛,威嚇般地直視正在煉丹的姜長(zhǎng)(zhǎng)墨,甚至有些藥師峰弟子鬼吼鬼叫,試圖讓集中精力煉丹的姜長(zhǎng)(zhǎng)墨犯?jìng)€(gè)錯(cuò)(cuò)誤,廢掉一爐藥材。
站在姜長(zhǎng)(zhǎng)墨身邊為他打下手的付瀟湘一見來人氣勢(shì)(shì)洶洶,便知道來找茬的人終于來了,連忙垂下腦袋,牢記姜長(zhǎng)(zhǎng)墨給她說的那句“為首的那個(gè)(gè),是個(gè)(gè)小色魔,你若是被看到了面容,恐怕就要被人給搶走了”,甚至為了今日,她還特地放了頭發(fā)(fā),讓黑發(fā)(fā)擋住小半張臉。
“別叫!再叫我就揍你們!”
忽然,有更兇的人走了過來,只見一位身邊跟著壯漢的圓臉女子板著臉走了過來,光是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堵墻,這種陣勢(shì)(shì)讓原本還囂張萬分的藥師峰眾人氣勢(shì)(shì)一弱,瞬間就熄了火,誰都知道眼前的女人是整個(gè)(gè)劍門山最不好惹的,人家的大塊頭夫君就在旁邊站著呢,傻子踩上去找霉頭。
于是就在這種憋屈的氣氛下,一行藥師峰的兄弟們偃旗息鼓,站在旁邊老老實(shí)(shí)實(shí)(shí)地瞪著姜長(zhǎng)(zhǎng)墨,心里催促著他抓緊時(shí)(shí)間完事兒,自己好開口找刺兒。
不過片刻,這些藥師峰的年輕一代臉色建就變了,眼前的男子,不僅僅在面容上極為出色,就連手上的煉丹技術(shù)(shù)也是令他們自愧不如,那如同虛影般的手法,精湛到令人贊嘆的技藝,以及從爐鼎當(dāng)(dāng)中飄散而出的藥香味,都令他們目瞪口呆。
就連這群人當(dāng)(dāng)中天賦最甚的趙如誨,此刻也睜大了雙眼一動(dòng)(dòng)不動(dòng)(dòng),眼前的一幕看得他如癡如醉,從未見過的煉丹手法,新奇的結(jié)(jié)丹技藝,以及那一份無可比擬的成丹,都讓他驚訝道渾身發(fā)(fā)顫,他第一次在同齡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天賦的壓制。
下一秒,丹成。
“嗯?有事兒?jiǎn)幔肯胍I丹藥的話,還請(qǐng)(qǐng)到后面排隊(duì)(duì)。”
付瀟湘撐開軟巾,為姜長(zhǎng)(zhǎng)墨擦去額間的細(xì)(xì)汗,姜長(zhǎng)(zhǎng)墨則像是大夢(mèng)(mèng)初醒一樣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周圍人面帶氣惱的反應(yīng)(yīng),頓時(shí)(shí)清楚了發(fā)(fā)生了什么,明亮的瞳孔直視眼前的藥師峰數(shù)(shù)人,說道。
“我!我們!是來······對(duì)(duì),沒錯(cuò)(cuò),我們是來買丹藥的。”
稍顯精明的煉丹師紛紛開口,試圖將這份逐漸凝重起來的氣氛打破,但他們忘記了,自家的年輕天才趙如誨,是個(gè)(gè)不折不扣的直腸子。
“我不相信你能煉制出五倍藥效的丹藥!就算你有煉制出不錯(cuò)(cuò)丹藥的技術(shù)(shù),也沒有資格在我們的面前得意洋洋!”
趙如誨扯開被拽著的衣角,三兩步走到了姜長(zhǎng)(zhǎng)墨的身前,語氣兇惡地說道,他是藥師峰的天才,從小到大都是捧在手里的珍珠,一直都是最驕傲的那個(gè)(gè),然而今天在眼前男子的身上,他察覺到了一種難以比擬的壓抑,煩躁感如影隨形,令他暴躁不已。
“哦?既然不信,又何必在這里?就不能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嗎?”
姜長(zhǎng)(zhǎng)墨可不慣著他,自然是回懟了過去,給自小養(yǎng)(yǎng)尊處優(yōu)(yōu)的趙如誨氣得夠嗆,他啥時(shí)(shí)候被人這樣回懟過,當(dāng)(dāng)即抬手就打算給眼前的男人一點(diǎn)(diǎn)兒教訓(xùn)(xùn)。
“你要?jiǎng)郵鄭。俊?p> 眼看著他的動(dòng)(dòng)作,可給一旁的金若樂壞了,她正愁不能親自出手教訓(xùn)(xùn)這些藥師峰的人呢,對(duì)(duì)方要是先動(dòng)(dòng)手,在大長(zhǎng)(zhǎng)老那兒,劍門山可就占了優(yōu)(yōu)勢(shì)(shì)。
“誨哥!誨哥!別動(dòng)(dòng)手!別動(dòng)(dòng)手!我們打不過‘五娘子’和‘鋼骨’啊。”
藥師峰的人雖然多是刺頭兒,但擺在明面上的戰(zhàn)(zhàn)斗能力,是遠(yuǎn)(yuǎn)遠(yuǎn)(yuǎn)不能和在江湖中闖出名聲來的喬巖夫婦相比的,就算他們?nèi)家粨磯希裉煲倉粫?huì)被揍的滿頭是包。
趙如誨一聽,抬起的手也如同撤下的敗軍一樣偃旗息鼓,他雖然脾氣暴躁,心高氣傲,但又不是傻子,今天金若和喬巖都在這兒給眼前的小子當(dāng)(dāng)護(hù)(hù)衛(wèi)(wèi),就算自己此時(shí)(shí)已經(jīng)(jīng)有三流武者的水平,也只會(huì)(huì)毫無反抗之力。
“誒?你們不動(dòng)(dòng)手嗎?別怕,我家夫君不出手。”
金若聞言可不干了,她還想找機(jī)(jī)會(huì)(huì)去去心里的火氣。昨夜入宿時(shí)(shí),她還用幾個(gè)(gè)姿勢(shì)(shì)和喬巖打賭,藥師峰的小子們絕對(duì)(duì)回來找麻煩,今日這么一看,賭局算是自己勝了,今晚可又有得玩兒了。
藥師峰的弟子們對(duì)(duì)視了幾眼之后連連搖頭,雖然金若的修為并沒有喬巖那般強(qiáng)(qiáng)大,但她做事精明的名聲,在整個(gè)(gè)仙云門都是有名的,而且據(jù)(jù)說那個(gè)(gè)著重規(guī)(guī)矩的大長(zhǎng)(zhǎng)老,在眾多弟子當(dāng)(dāng)中,最喜愛的就是金若。
“今日你辱我之事,不會(huì)(huì)就這么算了的!我要和你比試煉丹!輸了的人就主動(dòng)(dòng)從劍門山的山頂滾到山腳下去!我以煉丹師的身份向你發(fā)(fā)起藥師戰(zhàn)(zhàn),今天就算是掌門在這里,也阻止不了我!”
趙如誨咬牙切齒地朝著姜長(zhǎng)(zhǎng)墨說道,雙眼怒火中燒,但也沒有繼續(xù)(xù)剛才的沖動(dòng)(dòng),而是打算在自己最得意的方面,擊敗眼前的男子,重新奪回尊嚴(yán)(yán)。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gè)(gè)好辦法,畢竟姜長(zhǎng)(zhǎng)墨的丹藥想要在仙云門通行,必不可少地就要和藥師峰產(chǎn)(chǎn)生聯(lián)(lián)系,道路只有兩條,合作或者敵對(duì)(duì),藥師峰是絕對(duì)(duì)不會(huì)(huì)允許在自己的地盤上出現(xiàn)(xiàn)一個(gè)(gè)非己方陣營(yíng)的煉丹師。
“喂!你這小子!是不是在找事!?我們是不會(huì)(huì)同意你的要求的!”
金若連忙打斷兩人之間的對(duì)(duì)話,這件事是因?yàn)樗穡荒蘢尳L(zhǎng)(zhǎng)墨來承擔(dān)(dān)后果,她雖然以精明自居,但絕非利己者,更別說讓他人替自己的行為買單了,以她對(duì)(duì)趙如誨的了解,這小子絕對(duì)(duì)留有什么后手,而且以他在藥師峰備受寵愛的身份來說,怎么比都是對(duì)(duì)姜長(zhǎng)(zhǎng)墨的不利。
“你們不敢?既然這樣,那就把丹方交給我們藥師峰,立下從此不再煉丹的誓言,然后從仙云門滾出去!”
趙如誨的表情逐漸變得猙獰了起來,他此刻的心里亂成了一鍋粥,甚至這些話是怎么從嘴里說出來的都不清楚,但他明白,自己的本能在叫囂著,毀掉眼前的男人。
“你!竟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藥師峰······”
金若的臉色,在聽到這份條件的時(shí)(shí)候就變了,這可相當(dāng)(dāng)于在仙云門徹底地拒絕姜長(zhǎng)(zhǎng)墨,將他打入無底深淵,趙如誨的手段光明正大,卻又暗藏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