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少年和中年男人就來到了家里的店里,見過母親后得知哥哥最少要九天后出來,便準備去山里把兩位老人接出來,可憐的中年男人氣的想吃自己媳婦的飯都沒吃上便被拉著要一起進山。
氣的目怒的瞪著少年。
少年見狀毫不在意的說道:“現在出發可以在我奶奶那吃午飯,下午回來剛好可以吃我母親做的飯,這樣不好嗎?還是說你不想去接你的父母親,想自己一個人在這享福,把他們兩位老人家丟山里不管嗎?”
男人無語了,這讓他怎么回答,怎么回答都不行,轉頭對自家媳婦委屈的抱怨道:“老婆啊,你知道我這些年在外面過的多水深火熱不,這小兔崽子比他哥哥那個王八蛋還難纏,說又說不贏打又打不過,天天在外面欺負我,根本不給我面子的老婆你要給我做主啊!”說著還裝作抹眼淚的樣子從手指縫中看自己媳婦,這模樣跟杜天宇之前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月氏見狀笑的特別開心,對男人說道:“去吧,晚上給你們做好吃的,路上小心。”然后看著少年笑著說道:“不許欺負你爸爸了。”
少年點頭答“是”便伸手抓住了,男人的后衣領,向外走去,說道:“你在墨跡,明年都到不了奶奶家。”
男人那個氣呀,被自己兒子當小孩拎著那個羞愧呀,不過他沒有絲毫辦法,不要說打不打的過,就是自己打的過也舍不得啊!
月氏看著遠去的父子二人,眼角收不到笑意心想著,一家人要團聚了,要是王琰能過來就好了,要不讓人把她接過來,算了還是問問她的意愿吧,孩子自己安排也挺好的。
九天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對現在小店里的人來說,就跟下課前的最后十分鐘,而且下課就是午飯時間一樣那感覺簡直度日如年。
不過還好這九天時間讓王琰和杜天宇的家人打成了一片,王琰本來是想問問杜天宇情況的,想著昨天已經跟阿姨視頻過來今天在發消息的話不太好,也就自己打了視頻過去,結果接電話的是個中年男子,這下好了,一家人都看了過來,還好有阿姨解圍不然她都不知道怎么辦,在聊天中,她也慢慢熟悉了杜天宇的家人,在加上中年男人和杜天宇的弟弟在一旁吵架拌嘴活躍氣氛,讓王琰感覺在這個家里應該會很舒服。
藥明家小院里,整個人泡在水池中的杜天宇身上最后一根銀針被拔出,睜開了閉上許久的眼睛,看向池邊的二人,見藥明微微點頭,便緩緩起身離開水池,在岸邊活動了一下身體,雖然說一直泡在水里但是卻一點也感覺不到寒冷,反而在水中的身體一直暖呼呼的,待杜天宇穿好衣服,伸著懶腰向一旁的藥明嫵媚說道:“果然還是藥先生的手藝好,搞得我舒服死了,感覺年輕了十歲那”
藥明笑而不語,身邊的小藥桐翻著白眼,早已見怪不怪就這幾天,自家先生被這個所謂化圣成凡的死胖子調戲了不知道幾何了,開始先生還有回應到現在直接無視,“罪過罪過,讀書人怎么能罵人,可是他就是死胖子,他一直欺負自己先生。”小藥桐哪怕經歷一場心里博弈最后還是給杜天宇定義為死胖子,哪怕他教養極好。
藥明在一旁整理著銀針,微笑著的問道:“以后打算要做什么,難道真想著紅塵入圣。”
杜天宇打了個哈哈道:“我現在好不容易為人,那管那么多事,我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守著自己的情,跟著自己的心想干嘛就干嘛,我答應過她要陪她一生,所以平平凡凡的過完我的一輩子吧。”
藥明微微點頭道:“這樣也好,我還擔心你亂來那。”
杜天宇滿臉詫異的看著藥明陰陽怪氣道:“喔,我親愛的藥先生,你就這么嫌我麻煩嗎?”
藥明在度微笑不語表示你猜。
杜天宇看著無趣的說道:“走了,回家吃飯,不管你這個木頭人了。”說著便向屋外走去只在小院留下淡淡的一句話:“你們這一脈有大因果我管不著,但是你藥明要是死在那個地方,那么我發誓定然會讓那里寸草不生雞犬不留。”話音剛落天空中響起轟隆隆的雷聲,連續九次震懾天下,杜天宇的誓言被天地證誓。
藥明聽著天雷滾滾看著與自己一起長大的背影笑了笑小聲的自言自語道:“圣人就是圣人,哪怕化圣成凡反而超脫了規則,以凡人之身,行圣人之事,入紅塵成圣。”
而小藥桐則驚恐的看著杜天宇離去的背影,他是下一代先生,他知道很多事情,當天地證誓,他明白了自己先生為什么對他那么縱容溫柔,想起他剛剛說的話那是何等的霸氣,小藥桐的心跳都不由自主的加快。杜天宇走出藥店,夕陽最后的溫暖斜斜的撒在了他的身上,杜天宇瞇著眼睛深吸一口氣多日不見陽光的身體被照的說不出的舒服,伸了一個懶腰,心想著“小院好是好,就是沒有太陽待久了燜的慌。隨后看著前方因為雷聲,而來的少年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聲音變的溫柔隨和道:“墨宇,好久不見。”
杜墨宇看著杜天宇臉上的笑容露出激動的神色,五年了又見到記憶中的笑容了,雖然面容因為變胖改不了不少,但是那笑容的神采和那溫和的聲音卻是改變不了的,自己哥哥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杜天宇走上前來,摸了摸他腦袋輕輕說道:“回家吧,家人里應該等我很久了吧”轉身走向自家小店,杜墨宇乖巧的跟著自己哥哥身后,根本沒有在外面的那種霸道冰冷的氣質,反而像是個小孩子聽話的跟著自己最信任的人一般,當然他本來就是十五歲的孩子。
第一個發現杜天宇的是那個中年男人,看見他時陰陽怪氣的說道:“出去幾年還知道回來,看你胖的,在外面應該過得還不錯吧。”說完還氣哼哼的臉朝天用鼻孔對著他。
杜天宇還沒有說話,坐在屋里的老人就訓斥道:“杜何你鬼叫什么叫什么叫,嚇著我寶貝孫子了怎么辦。”中年男人聽聞縮了縮腦袋,不在言語只是眼睛死死的盯著好像在說你給我等著,看我待會怎么收拾你,結果又被另一位老人給了一巴掌,整個人就此低沉了。
老人轉身對杜天宇慈祥的笑道:“來來,我的乖寶貝孫子,快過來讓奶奶看看,”杜天宇聽聞笑著走上前去,蹲在了老人身前,把腦袋放在了老人懷里,并給了自己老父親一個你耐我何的表情,可惜了他的老父親被自己父母連續打擊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老人打量著懷里的孫兒,聲音激動著說:“乖孫兒,你可真狠心一走就是這么多年,也不回來看看奶奶,你讓奶奶傷心死了,你看奶奶都變老了,以后都不能給你抱重孫了。”
杜天宇笑著安慰道:“奶奶我錯了,我那不是故意的有自己的苦衷,您看我現在不是完完整整的回來了嘛,我還給你找了一個溫柔賢惠聰明善良可愛的孫媳婦那,您見了一定喜歡。”說著伸手摸了摸老人眼角的眼淚繼續說道:“奶奶不老,奶奶要與天地同壽那,等我有了孩子還要給奶奶照顧那,奶奶怎么可能老那。”
奶奶被杜天宇說的開心的笑了。:“你說的王琰吧,那姑娘我見過,很好很喜歡,那你們啥時候結婚啊,奶奶好抱重孫了。”
杜天宇詫異的問道:“奶奶也知道王琰嗎?我還想留著給你們一個驚喜那,哎呀失策了。”說著還拍了拍自己腦袋:“結婚呀,可以不過也得等一段時間嘛,畢竟我們也都二十出頭那,大好生活才開始那,不過奶奶您放心等我們二十五歲的時候一定讓您抱是重孫子。”
老人老人聽聞小聲嘀咕道:“也可以結了婚要了孩子在玩也行。”但是也沒有多說什么。
杜天宇嘿嘿笑著在老人懷里蹭了蹭撒嬌的喊到:“奶奶…”帶著長長的尾音。
老人被哄的開懷大笑,連說:“好好好,我的乖孫子,真受不了你呀。”
杜和看著那個在自己母親懷里撒嬌自己的兒子,雖然知道自己兒子記憶恢復了,但是以前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實在是不能把眼前這個撒嬌哄人的小胖子和以前那個惡的可以對自己父親舉刀的人放在一起,雖然藥先生給他解開了心結告知了原因,但是還是有一點不忿,畢竟被自己兒子拿刀對著了,雖然最后那一刀砍在了他自己身上。
月氏從廚房出來說道:“開飯咯。”
飯間杜天宇坐在了,奶奶和父親中間,杜何有點不適應想要換位置,但被杜天宇的一句,“爸爸坐這”。給留了下來,他已經十七年沒有聽見爸爸這兩個字了,眼淚莫名其妙的就止不住的要流出來。
杜天宇沒有說話,微笑著給在座的人碗里添菜,心里滿滿的感動,這才是我化圣為人的原因啊!
六月份的天黑的還不是特別晚,吃完飯的杜天宇與弟弟和父親在小鎮散步,兩位老人與母親在家跟王琰視頻聊天,這時候杜天宇才知道自己家人跟王琰這么熟悉了,甚至他叫一聲豬頭琰還被奶奶和母親,說叫一頓,說什么:“這么好的女孩怎么能那樣叫,要叫好聽一點,不然以后真會變豬頭”。而王琰這個大笨蛋,在電話那一邊笑的喪心病狂,隨即父子三人就被趕了出來,嫌他們打擾自己跟未來的兒孫媳婦聊天。
三人來到小鎮的河邊,月光倒影在河里隨波蕩漾著,微微河風吹的三人心情舒暢,杜何看著身邊的兩個兒子忍不住就哈哈笑了起來,吃完飯杜天宇已經又與他解釋了一遍為何當年會變成那樣的惡人,并向他道歉請求他原諒這讓他心里最后的結,從此煙消云散,然而又賺了他一波眼淚,當然杜天宇沒有哭。
杜天宇聽著父親的笑聲自己滿心欣喜,當了五年惡人終于換來了現在的成功,回望河面時不時跳出水面的大魚,想起了自己那位遠在京城的女孩內心漸漸寧靜,如果不是她自己可能還是那個無惡不做的家伙吧,回想過去的一切漸漸出神。
杜何看著自己出神的兒子,停下了腳步感覺著他那渾身散發著讓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的氣場,皺了皺眉頭。而杜墨宇感覺這種熟悉的氣場眼里散發著憧憬的光芒。
片刻杜天宇回過神來見二人神色,向二人平靜的說道:“不用擔心只是兩股記憶的融合,這也是我回來的原因之一,我擔心突然的改變把她嚇著,就找了個借口回來這樣下次見面哪怕有變化也可以用時間久了沒有見面來解釋。”杜天宇看見父親還是有些擔心知道以前的自己對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所以繼續解釋道:“當然我現在也不知道完全融合后的我會變成什么樣,畢竟之前我沒有完完整整的當過人,但是可以肯定我最少不會變得比現在更壞,我可以保證。”杜天宇想著心里那個人肯定的說道。
杜何松了一口氣,回想起為惡人時的杜天宇不由的打了個冷顫,不過還好都過去了。
杜天宇看著松了口氣的父親笑著伸手摟住了他的肩膀笑著說道:“要感謝王琰那個大傻瓜哪,我這個十足的惡人被她感化了。”
杜何笑著點頭隨即問道:“你準備什么時候過去陪她。”
杜天宇想了想回答:“三個月吧,回來時候跟她商量了,準備減肥學習,去京城參加國考,準備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
杜何聽聞道:“這樣也不錯。”說完看向杜墨宇沒好氣的說道:“你回來的正好,之前我跟你弟弟就商量好了,把公司交給他,我也好回家陪你媽去,正好也不想待在那外面勾心斗角的煩死了。”
杜天宇笑著點頭道:“嗯”看著杜墨宇說道:“你有沒有什么想干的。”
杜墨宇傻乎乎的笑著說道:“我想跟著哥哥”
杜天宇摸了摸他的腦袋輕聲說道:“哥哥現在有愛的人不能一直陪著你,你也要有自己的生活。”說著看見遠處河面又跳起來的幾條大魚突然嘿嘿笑著岔開話題說道:“你在書院可留下名冊。”
小鎮上沒有學校,只有一座書院名為天河院不是什么高校書院是真正的學院,是藥明這一脈祖師爺留下的傳承,從古至今從未沒斷過,書院沒有老師用的已學教學,簡單來說就是學生教學生,那個學的好那個就是老師,將三人行必有我師焉發揮的淋漓盡致,而名冊就相當于書校的畢業證,在華夏天河院的畢業證比什么都好用,而且無人敢偽造,一個傳承數千年的華夏傳承,誰偽造誰就是想叛國。
杜墨宇看著已經開始脫衣服的杜天宇不解的回道:“在十一歲時就已留下。”待杜墨宇說完,杜天宇已經脫完衣服交給了一旁的杜何跳下河中對二人說道:“抓兩條天河魚,明天讓老媽燒魚吃。”
杜墨宇聽聞連忙也脫下衣服跟著下了河,一起幫忙。
杜何看著自己這滿懷的衣服大怒道:“兩個王八蛋,把老子當衣架了。”然后又說道:“等等老子,就你們那技術抓的到個屁,還是讓老子來教你們。”直接把衣服扔在了一旁石頭上跟著下了河。
天很黑,水很涼,河里的人心卻很熱。
當三人回家后,月氏看著頭發濕漉漉抱著大魚的兄弟二人,和在后面一瘸一拐和臉上腫的老高的杜何問道:“怎么了。”
杜天宇笑道:“想吃母親做的魚了,散步看見了就抓了兩條。”
月氏聽聞笑道:“那你們父親是怎么回事。”
杜天宇剛想說就被自己父親那惡狠狠的眼神制止,好像在說你敢說就完蛋了,杜天宇見狀笑而不語,結果另一個聲音響起:“父親說要下河教我倆抓魚,結果魚沒抓住反而被魚扇了一巴掌,上岸還磕在石頭上。”杜墨宇假裝沒有看見樂呵呵的道,絲毫不在意自己父親那臉色變得如鍋底一般黑。
月氏聽聞樂呵呵的笑著沒有說什么,接過二人的魚,準備放在后廚明天來處理。
一旁的老人卻開口說道:“連條魚都抓不住,真沒用以后不要說是我們天河鎮的丟臉,還好我兩個孫子爭氣啊!”
杜何黑著臉,低頭看著目光卻死死的盯著杜墨宇,而對方毫不在意甚至還對他笑了笑,這讓杜何的臉更黑了,這個家待不下去了,天天被欺負,被自己老子欺負了就算了,還要被自己兒子欺負,沒天理啊!
月氏放好魚手里拿著一些冰塊,走到杜何身邊伸手給他敷上,說著:“店里差不多沒事了,回家吧。”
這一舉動讓生不欲死的杜何瞬間燃起了希望的光芒心里感動著,媳婦,自己還有媳婦,嗚嗚嗚嗚好想哭媳婦對自己真好,不行得讓那兩個小兔崽子快點滾出去,免得霸占我和我媳婦的獨處時間。
杜墨宇嘿嘿笑著走到杜何身邊蹲下輕聲說道:“爸,我背你。”
杜何愣了愣“嗯”了一聲。
天河森林中心一只高寬數百丈,長不知幾何的紫金色巨蟒,緩緩的穿梭在叢林之中所過路徑皆是通天大道,所有遇見其的異獸全部紛紛躲閃,哪怕是極為強大的山主級異獸也不敢放肆安安靜靜的等待著它離開自己的領地,因為在這五年中這只突然出現巨蟒已經吃了無數的山主級別的異獸了,整個天河原始森林都被它逛了個遍是天河原始森林里當之無愧的王。
在巨蟒的頭頂上,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安安靜靜的趴在其頭頂曬著太陽吃著果子,巨蟒緩緩向天河原始森林外的天河鎮行去,離小鎮越近它的體型變得越小,在到天河鎮時已經小成一條剛出生的小蛇一般,纏繞在女孩的手腕上。

輕柔第五
老婆大人加油,你是最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