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通道口竟然緩緩打開了。
我急忙后撤,并大喊通道口打開了。
地表層的守衛(wèi)(wèi)們紛紛持武器上前抵御,我拉起還在專心致志搶修的莫娜就跑,提前過來的技術(shù)(shù)人員也都趕緊開始逃離這里。
我們這些工程師可從沒摸過武器也不會(huì)打架,這會(huì)兒只能跑了。
我剛跑出幾步,想到錢良所在的修復(fù)(fù)艙還在這里,我怕錢良被暴民劫走,就讓莫娜先走,趕緊報(bào)(bào)告邵總司這里的情況,我折返回去把錢良所在的修復(fù)(fù)艙傳送至醫(yī)(yī)療中心。
本來以錢良目前的情況是無需去醫(yī)(yī)療中心的,只需幾個(gè)(gè)小時(shí)(shí)便能恢復(fù)(fù)了,這會(huì)兒為了錢良不被劫走,只能迅速把他傳送到安全的地方。
然后這一來一回便耽誤了時(shí)(shí)間,下面的暴民不知怎的竟沖了上來,人越來越多,守衛(wèi)(wèi)眼看要抵擋不住了,暴民人卻越來越多,似乎比我之前看到大老遠(yuǎn)(yuǎn)跑來的那伙人要多。
我再想跑已經(jīng)(jīng)來不及了,被四五個(gè)(gè)暴民瞬間捉住,嚇得大腦頓時(shí)(shí)一片空白,再回過神來,發(fā)(fā)現(xiàn)(xiàn)莫娜也被抓了,我倆被快速抓著往下層走去。
我隔著幾人,在一片嘈雜的環(huán)(huán)境中帶著哭腔大聲問莫娜:“你沒來得及跑出去嗎?怎么也被抓了?”
莫娜也是哭喪著臉:“你不是讓我通知邵總司嗎?我給他打完電話就直接被抓了?!?p> 我看向逃生出口那里還開著的電話,無奈得說:“你就不能上了逃生電梯再打電話嗎?都什么時(shí)(shí)候了。”
莫娜跟我一樣,一直生活在和平的環(huán)(huán)境中,此時(shí)(shí)突逢此大變,被人抓著,便哭了起來,“我沒想到這些暴民能上來得這么快?!?p> 我其實(shí)(shí)心里也慌的一批,但卻努力讓自己勉強(qiáng)(qiáng)鎮(zhèn)(zhèn)定下來。
片刻之后,我倆就都被抓到了下層,被拖著往里面走,一起被抓的還有不少女守衛(wèi)(wèi),在后面被暴民中連拖帶拽得走著。技術(shù)(shù)人員因?yàn)槎繼恿?,沒有留下抵抗,我粗看了下,發(fā)(fā)現(xiàn)(xiàn)除了我倆并沒有其他被抓的。
眼見著我們是離通道越來越遠(yuǎn)(yuǎn)了。
下層的罪犯?jìng)兏嗟氖橋c我們反方向跑著,爭(zhēng)先恐后的去往通道口想要上去,來的人已經(jīng)(jīng)遠(yuǎn)(yuǎn)遠(yuǎn)(yuǎn)不止剛才那些揮舞著兵器的暴民了,烏泱泱的一片不知有多少人。
我一面擔(dān)(dān)憂上層的情況,一面為自己接下來的處境擔(dān)(dān)憂。
這可是下層啊,住的都是罪犯,我們這些上層人被罪犯?jìng)冏ブ苡惺裁春孟聢?chǎng)?
上層只會(huì)通過物資管道為下層提供必需的生活物資,物資管道口狹小,物資都經(jīng)(jīng)過壓縮,便是孩童也不能通過。
而罪犯一旦被送到下層,上層便不再管他們其他方面,任由罪犯?jìng)冊(cè)諳聦幼隕詼緦?。聽聞,下層已?jīng)形成了自己的社會(huì)秩序,倒也不是一片混亂。
看著一路上破舊的環(huán)(huán)境,昏暗的燈光,以及衣衫破爛狂奔的人們,我開始設(shè)(shè)想接下來可能會(huì)發(fā)(fā)生在自己身上最壞的情形。
我不知道自己和莫娜要被抓到哪里,不過他們倒是一直沒把我倆分開,我倆被抓著在最前面走著。
走了很久很久,不知道多久,還好我很多時(shí)(shí)間不用自己走,而是被別人架著,否則以我的體能是走不了這么久的,指揮室坐久了體能果然就不行了。
胡思亂想間,竟然走到了下層的銅墻鐵壁最外層,再往外面就該是自然界的泥土了吧。
領(lǐng)(lǐng)頭的人在一個(gè)(gè)隱蔽的角落撥弄了幾下,竟然現(xiàn)(xiàn)出一個(gè)(gè)破洞,我們又在破洞里走了很久,結(jié)(jié)果又來到了另一個(gè)(gè)銅墻鐵壁的空間。
根據(jù)(jù)路程,我猜測(cè),難不成自己是到了進(jìn)(jìn)拓城的地下了。
還沒來得及細(xì)(xì)想,又一群人沖過來,他們像是看到了隊(duì)(duì)友捕獵帶回來了一些獵物般,邊過來邊歡呼著,沖向我們這些“獵物”,周圍頓時(shí)(shí)發(fā)(fā)出女人的慘叫聲和衣服的撕扯聲,女守衛(wèi)(wèi)們拼命的反抗著,然而面對(duì)對(duì)方一幫強(qiáng)(qiáng)壯的男人們,自己又沒有武器,反抗似乎毫無意義。
我的腦袋嗡得一聲,一路上最壞的設(shè)(shè)想難道要成真了嗎?
就在這時(shí)(shí),之前那個(gè)(gè)兩米高的男人本來是作為這幫人的首領(lǐng)(lǐng)中在前面開路,看到對(duì)面的隊(duì)(duì)友們來“享受獵物”,于是也回過頭來。
卻是直奔我而來。
我被兩個(gè)(gè)男人架著,沒辦法逃脫,那個(gè)(gè)兩米高的男人徑直便將我撲倒在地,原先兩個(gè)(gè)抓著我的男的嬉笑著在旁邊叫好。
這個(gè)(gè)男的太重了,力氣奇大,我感覺我在他下面就好像是一個(gè)(gè)小貓被一個(gè)(gè)老虎抓住,恐懼和屈辱感同時(shí)(shí)將我淹沒,我馬上想到的是自殺,但什么都來不及了,因?yàn)樵趯?duì)方這樣的身量和力氣下,我的反抗就跟個(gè)(gè)笑話似的,自殺也是不可能的。
最后,只剩絕望充斥著我。
就在這時(shí)(shí),一聲沉穩(wěn)(wěn)的女聲響起,“阿鐵,別鬧了?!?p> 男人頓時(shí)(shí)起身,我終于感覺活了過來,掙扎著起來,就看到一個(gè)(gè)年約中年的女人,身材高挑,與名喚阿鐵的男人一樣,也蒙著面,站在對(duì)面人群的最前面,氣質(zhì)(zhì)頗老練,看起來是這伙人的頭目。
這伙人中只有他倆蒙面,反而顯得十分顯眼。
我心中不由得感激這女人,要不是她,后果不堪設(shè)(shè)想。
聽到女人的聲音,周圍的哭喊和謾罵聲也都停止了,四周一片安靜,只余幾個(gè)(gè)女守衛(wèi)(wèi)小聲的抽泣聲。
被叫做阿鐵的男的嘿嘿笑著說:“頭兒,你別生氣,開個(gè)(gè)玩笑嘛。”
女人面無表情道:“你知道她倆有多重要,下不為例。”
阿鐵嘿嘿應(yīng)(yīng)是后退到女人身后。
我雖站起來,卻渾身顫抖,想起這個(gè)(gè)兩米高的男人之前那猥瑣的盯著我的眼神以及剛才帶給我的恐懼,我不由自主得捏緊了拳頭。
我此刻回了神,立馬擔(dān)(dān)憂得看向莫娜,發(fā)(fā)現(xiàn)(xiàn)她站著,滿臉驚恐,但其他并無不妥,便松了口氣。
女人看看我,又看看莫娜,道:“一個(gè)(gè)出塵貌美,一個(gè)(gè)嬌俏可愛,不知道他喜歡的是哪個(gè)(gè)?”。
說完不再看我們,示意手下把我倆帶走,我倆立刻又被人連拖帶拽的帶著往前走去。
這時(shí)(shí)女人手下用諧謔的語氣問女人,“頭兒,那剩下的女人們?cè)趺崔k?”
女人頭也不回,留下一句“你們繼續(xù)(xù)。”
短短幾個(gè)(gè)字聽得我毛骨悚然,驚懼的情緒隨之被身后的痛哭和慘叫聲繼續(xù)(xù)放大。
我自問從小生活在平和安寧的生活中,從未親生遭遇如此事故,此刻想要為其他女人們求情,卻四肢發(fā)(fā)軟,我試著張嘴,但是空張著嘴,嘴里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緊張和恐懼充斥著我的神經(jīng)(jīng),似乎嘴巴已經(jīng)(jīng)和四肢一樣癱軟,我又急又懼,旁邊拖著我的人看到我張著嘴要說話便往我嘴里塞了一團(tuán)(tuán)東西,不讓我說話。
腦袋嗡嗡作響中我和莫娜被拖離了這里,門后厚重的門緩緩被關(guān)(guān)上,哭喊聲和笑聲被隔絕,但依然可以想見里面還在發(fā)(fā)生著的事情。
這幫暴徒與禽獸何異,走著走著,我對(duì)他們憤怒的情緒漸漸蓋過了恐懼。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我勉強(qiáng)(qiáng)分出精神看著一路的所見,萬一有辦法原路逃回去呢?
這里應(yīng)(yīng)還是進(jìn)(jìn)拓城的地下。
領(lǐng)(lǐng)頭的女人在前面走著,頭也不回的開口說話了,顯然是沖著我和莫娜。
語氣無波無瀾,似乎只是行路中的無聊開口,打發(fā)(fā)時(shí)(shí)間而已,“這里是進(jìn)(jìn)拓城的地下,怎么樣?和你們墨駐城不論地上地下都很不同吧??jī)沙塹牡厴蠈傭加昧俗罡嚦萍嫉牟牧轄ǔ?,只重科紟诪a蛯?shí)用性,永遠(yuǎn)(yuǎn)是那一層不變的白色和銀色。墨駐層的地下只關(guān)(guān)罪犯,罪犯需要什么好的生活環(huán)(huán)境呢?自然只需要牢房和走道就好了,再配上昏暗的燈光,相信住慣了明亮嶄新的上層,沒人愿意犯罪被投到下層吧?可你們墨駐城的下層卻還是有那么多囚犯,真是稀奇稀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