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個打扮個性的女孩,叼著棒棒糖,蹲在校門口的布滿青苔的臺階上。
微風劃過,五顏六色的頭發隨著風的吹動,微微飄動。右邊耳朵上統一并排著純銀耳釘,厚重的妝容下,只有那雙雙眼睛里,散發出純潔且不羈的叛逆。
“裝模作樣”面對其他非主流女生對她們的異樣眼光后。
其中一個梳著紫色馬尾的女孩站起身,叼著棒棒糖,不爽的問:“你瞅啥?”
“這又不是你家,我想瞅啥瞅啥!”非主流女孩也挺厲害的回著。
“哎呦我去!”另一個染著紅頭發的女生,笑著站到紫頭發身邊說:“婁穎,削她”
聽到紅頭發女生的話后,非主流女孩,有些顫抖地說:“我告訴你們,這可是在校門口……”
“校門口怎么了,在校門口難道就不能揍你嗎!”紅頭發女生“噗呲”笑了出來。
“婁穎,削她”
婁穎聳了聳肩,不顧周圍的眼光一巴掌抽了過去。非主流女孩懷揣著在校門口還能被欺負的想法后,在結結實實的巴掌后,兇狠狠的指著婁穎:“你居然敢打我”。
“李娜,她兇我”婁穎轉頭朝著紅頭發女生說。
“姐妹們,一起削她”李娜一抬手,蹲在臺階上的其他七人瞬間圍住非主流女孩。撓,抓,掐,撕吧,很快非主流女孩知道了花兒為什么這樣紅了。
“你們二班女生等著”非主流轉身捂著被撕爛的衣服,跑進學校,還不時狠狠地威脅著嘲笑自己的九個女孩。
手機還沒普及的班里,同學們人手一個MP3,管他是上課還是下課,通過耳機傳入耳朵里的音樂一直不斷。
鈴聲響起,語文老師何步月走進教室。
完全不顧站在講臺的老師,上課后的教室如同商場,同學們依舊嬉笑打鬧,你來我往。
“嘭”地一聲,何步月狠狠地講手中的課本摔在桌子上,嚴肅的吼道:“想上課的都給我做好,不想上課的就給我出去”。
“好嘞!”婁爽站起身,在何步月的嚴厲的眼神下,走出教室。
李娜,張湘寧,楊夢娜,呂倩,黃偉,武然然,婁穎,徐榮全部站起身,老實巴交學習好的,謝嚴榮和馮叔媛同樣走出教室。
空蕩的教室里,我,趙輝,趙振華,馬繼釗,陳帥四人;看著女生全部離開,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何步月彎腰拿起課本,看都不看我們幾人一眼,憤怒地走出教室。
不一會兒侯老師進來,數落起了所有人。當得知原因后,侯老師也很無奈。
“當我們好欺負是不”楊夢娜生氣道。
“侯老師,如果我們不知道就算了,可是我們已經知道,所以老師就別管我們了”徐榮站起身。
“他們一班,敢在上課的時候惹你生氣,那我們就讓他們班主任也不好過”黃偉說。
…………
看著一個個站起來的女生,侯老師不知道應該說什么,在得知自己在一班授課被氣,看著自己班里為她出頭,侯老師的心感到欣慰。身為教師的她,不得不拿出老師的責任,要求同學去給何老師道歉。
“道歉可以,不過先讓他們一班給您道歉,不然休讓我們道歉”張湘寧憤憤不平站起身。
最終,侯老師只能深感無奈,走出教室。
“無所謂什么錯與對
沒關系誰會愛上誰
就讓我一瞬間
忘掉你所有的美
閉上雙眼不問是非
酒醒后一個人憔悴
所有的錯我自己背
看透了你那笑容背后的虛偽
是否給得太多就該受罪
就讓我聽著情歌流眼淚
窗外的北風還在吹
孤單的時候你是否會心碎
你的疼究竟為了誰
……”
每次語文課,不顧講臺上的何老師,臺下的我們大聲唱著這首也是唯一記詞最清楚的“聽著情歌流眼淚”。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愛上傷感音樂的女孩子們不在嗚嗚渣渣,漸漸的喜歡上了沉默不語,喜歡上了相擁哭泣?;蛟S她們能夠感覺,一起結拜過得九個姐妹,會在不久的將來,彼此離開,相見容易相伴很難。
趴在桌子上聽著MP3傳出來的,“淚的告白”婁穎和李娜如同沉睡的仙子,漠然。
楊夢娜,黃偉,呂倩,武然然徐榮坐在一起如同身同其受“躲避的愛”流著淚。
婁爽,張湘寧輕輕哼著“將紫色的夢帶走”。
無語的我們四個男生,下課后不愿看到他們這般場景,偷跑到廁所,抽著煙,砍著大山。
轉眼間,班里再次迎來一個插班生女孩。
女孩相貌平平,來自受災不算嚴重的鎮巴縣。據說當時學校處于改建,父母決定讓她來姥姥家這邊就學。為了方便,選擇了我們學校,同時四班的一個男生還是他的表親,具體表哥還是表弟就鬧不清了。
口音嚴重的她,剛開始很受女生們的愛戴,每當下課。幾個女生紛紛來到她身邊,帶著她一起玩耍。反而過了沒多久,有些格格不入的她不在受班里女生的歡迎,從而開始無視她的存在。
她叫王蘭蘭,隨著時間,她的口音一直沒有任何改變。慢慢的,“小咵子”這個綽號用在了她面前。
放學后,由于父母都不在家,我和張振華相約到了黃貴飯店。
“我想幫她”趙振華放下酒杯,想起被孤立的王蘭蘭。
“你想怎么幫”
“女生這邊不容易下手,我打算在馬繼釗這里找突破口”趙振華順手將被杯子里的酒倒滿。
“這倒是個辦法”我說。
“范念,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趙振華嗔笑了一下,看著我。
“什么”我夾了口菜,放到嘴里。
“自從回來以后,你一直都處于安逸狀態,說好了改變,可你……”
“難道還沒變嗎?”我放下筷子。
“改變了李娜對你的看法罷了”趙振華微怒返笑著說:“當初…”。
“行了,別感慨了”我端起酒杯碰了一下他的酒杯。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趙振華問。
“柱子,我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我干了杯里的酒說:“那時候的誓言,只不過是年少時期的憧憬,等我們長大以后,什么事都會在放生改變”
“你的意思是?”趙振華搖了搖頭,似乎有些糾結。
“珍惜當下”我認真的看著他。
趙振華有些似懂非懂。
“還記得上一次在市里的聚會嗎”我問。
“記得”
“那天在飯桌上,你有沒有覺得很尷尬”我接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