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么在養老院工作？”

　　路洋想了想回答道：“因為喜歡和老人接觸。”

　　沈瀾一愣，道：“就這樣？”

　　路洋點點頭，“很多東西的答案其實很簡單，比如食色性也，誰能解釋的清楚嗎？無非是人類喜歡做這兩件事情而已。”

　　沈瀾笑了。

　　路洋看了看手表，“差不多了，你去買單吧。”

　　沈瀾汗死。

　　買完單回來，路洋根本沒有繼續浪漫的打算。

　　“能不能加一個微信，以后我奶奶有什么事，你聯系我也方便。”

　　“沒必要，養老院有你的聯系方式。”

　　沈瀾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

　　你丫是不是有毛病。

　　不過她沒有放棄，看著路洋說道：“你喜歡聽我唱歌，我欠你一個人情，這樣好不好，我答應你，以后只要你想聽我唱歌，我隨時可以唱給你聽。”

　　路洋一愣，這似乎難以拒絕。

　　“別婆婆媽媽的，大老爺們的，加個微信怎么了？把手機拿出來。”

　　無奈，路洋拿出手機，調出二維碼。

　　加到了路洋的微信之后，沈瀾心滿意足。

　　“以后常聯系啊。”

　　路洋苦笑一聲，“其實最好還是不要，因為養老院聯系家屬一般是老人出事了。”

　　沈瀾額頭冒黑線，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

　　養老院的日子很平靜，有時候會讓人忘記時光其實在流逝。

　　路洋在發呆。

　　突然，曹思純急匆匆跑過來。

　　“路洋，快來幫忙，403的孫奶奶接了個電話之后，忽然發瘋了一樣。”

　　路洋跟著曹思純急忙來到403房間，趙紅和幾個工作人員控制住了孫奶奶，她嘴里不停喊著，“不能殺了我的孩子們，不能殺了我的孩子們。”

　　“趙阿姨，怎么回事？”

　　路洋記得孫奶奶的幾個孩子都在外地。

　　趙紅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是這樣的，孫奶奶住進來之前是一個人住大雜院。”

　　“她收養了很多流浪貓，差不多有幾十只那么多，現在這些貓依然在大雜院里，弄的整個胡同臭氣熏天，社區工作人員今天來電話了，說是要進行人道主義處理，所以……”

　　路洋明白了，孫奶奶口中的孩子們原來就是那些流浪貓。

　　“他們不是畜生，他們是我的孩子。”孫奶奶噙著淚說道。

　　曹思純明白老人對于寵物的感情。

　　“很多老人生活寂寞，寵物有時候比孩子還親。”

　　趙紅壓低聲音說道：“但我們能怎么辦呢？”

　　路洋來到孫奶奶面前，露出淡定并且堅毅的表情說道：“奶奶你放心，我現在就去和社區的工作人員溝通，你的貓一只也不會出問題的。”

　　“真的嗎？”孫奶奶握住路洋的手問道。

　　路洋點點頭，“我現在就去。”

　　來到孫奶奶所住的大雜院，還沒靠近，一股刺鼻的臭味撲面而來。

　　“我的天啊。”曹思純捂著鼻子，“這也太臭了。”

　　路洋笑道：“幾十只貓在這吃喝拉撒的，那能不臭嗎。”

　　就在此時，不遠處走過來一位年輕女性，差不多1米65的個頭，皮膚呈現古銅色，一看就是平時愛運動的那種。

　　“你好，我叫秦苡塵，就是這里的社區工作人員。”

　　“你好，我叫路洋，這位是曹思純，我們都是養老院的。”

　　秦苡塵苦笑道：“能不能換個地方說話，這里實在是……”

　　三人找到一家路邊茶攤，秦苡塵開門見山說道：“情況你們也看到了，周圍居民的意見很大，我們也是沒辦法。”

　　“準備怎么處理？”路洋問道。

　　秦苡塵頓了頓說道：“盡可能人道主義處理。”

　　路洋和曹思純都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秦苡塵面帶苦澀說道：“小貓咪們很可愛，其實我也很難過，但實在沒有其他辦法。”

　　路洋點點頭，表示理解。

　　“如果我有辦法，你愿意幫忙嗎？”

　　秦苡塵露出疑惑的表情問道：“什么辦法？”

　　“你知道貓咖嗎？”

　　秦苡塵搖搖頭。

　　“一種剛剛在大城市流行起來的商業模式，我去年去京城的時候就去過一間貓咖。”

　　“很多年輕人有擼貓的需求，但是自己又沒有時間和精力養貓，就可以去貓咖擼貓。”

　　“那貓咖怎么賺錢？”

　　“賣飲料和食物，不僅僅是人的，還有貓的。”

　　路洋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擼貓是免費的，但是你要給心愛的貓咪投喂，就得買我們的貓糧。”

　　秦苡塵笑了，“這種商業模式真是絕了，能賺到錢嗎？”

　　“在麗城這樣的二線城市，我不知道，但是在一線城市是能賺到錢，把貓咖維持下去。”

　　秦苡塵興奮道：“如果真的能行，那倒是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需要我做什么？”

　　“再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我保證接走全部貓咪，把院子打掃干凈。”

　　一個星期？

　　秦苡塵顯然有些為難，周圍的居民已經炸鍋了，社區矛盾已經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

　　路洋不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人，他當然也明白其中的矛盾所在。

　　“我不會讓你為難的，這一個星期，我會負責打掃院子，盡可能減少臭味，你看怎么樣？”

　　秦苡塵對路洋有些刮目相看了，這個年紀的人不是應該執迷于泡妞，打游戲，吹牛嗎？

　　秦苡塵覺得眼前的年輕人有些特別。

　　“你放心，我會幫你爭取到時間的。”

　　“謝謝。”

　　******

　　來到孫奶奶家，路洋和曹思純呆住了，情況比想象中的要艱巨。

　　“路洋，你確定我們兩個能行？”

　　顯然是不行，路洋找來何卿和小飛幫忙，四個人帶著口罩和手套清理。

　　就在此時，秦苡塵也來了。

　　“我也來幫忙。”

　　路洋推辭了一下，不過秦苡塵很堅決，最終五個人一起清理大雜院。

　　到了傍晚，院子總算是清理出來了，路洋讓小飛買來空氣凈化器。

　　“晚上就開著，應該會有幫助。”

　　曹思純摘掉口罩聞了聞，“感覺是好多了，希望周圍的住戶能消消氣。”

　　秦苡塵看著路洋臉上的笑容，忽然心中升起一種別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