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衛(wèi)貞貞的帶領下，趙恒來到了那所謂“大隋子民基礎知識掃盲班”位于揚州的授課地點——

　　一座書院。

　　雖然正常歷史上面向百姓的書院是唐朝建立以后才出現(xiàn)的，之前的稷下學宮之流只收貴族，但這個世界當然不是這樣。

　　浮空戰(zhàn)艦都出來了，區(qū)區(qū)書院差的那點年代根本不值得注意。

　　這書院是大隋朝廷設立，不過山長是請的揚州本地的大儒田文。

　　田文此人擅長詩文，以詩文名揚江都，不過也算頗有些孔老夫子“有教無類”的風骨，對任何人，只要肯學，他都會報以十二分的熱心，所以大隋朝廷才會請他主持這座主要功能是給大隋千千萬萬普通百姓掃盲的書院。

　　既然你喜歡，那俸祿少給點也沒有什么吧？

　　雖然并無實證，但看著一臉和善，熱情相迎的田文，趙恒心里是這么猜測的。

　　為愛發(fā)電這種東西，從古至今都不稀奇。

　　所以……

　　“閣下莫不是來應聘掃盲班講師的？唉，若是早幾天，老夫必然不勝欣喜，可今天……唉，老夫卻是有些極緊要的事，沒法再承擔這教化世人的重擔了。閣下若是有心，可等老夫卸任這山長之職，等新山長上任后再求取職位。”田文的聲音將趙恒從不太和諧的猜測里拉了回來。

　　“老先生莫要說笑，本……在下是來聽課的。”趙恒道。

　　因為還在想別的事，他差點把“本大爺”這三個完全不符合古代畫風的次說出口。而且就算畫風符合，這個詞用來驚嚇老馮那種人也就算了，面對這個愿意為愛發(fā)電，為普羅大眾傳授學識的老儒生，趙恒也是真不好意思用這個詞面對他。

　　“聽課？閣下莫要說笑！雖然老夫修為淺薄，但手頭卻也有一兩件天金奇物。比如這件傳自大漢的‘玄陽照夜珠’，有感知武者修為之能。越是強大的武者，自發(fā)輻散的天金能源，越是能讓這珠子放射光輝。剛剛閣下點亮的光輝，竟不次于老夫那老友，咱們揚州的第一高手石龍。這般修為，還用聽什么掃盲課？！”但趙恒終究還是驚到田文了。

　　修為這么強還來掃盲？莫不是來消遣老夫……不，考慮石龍老友最近遇到的事，莫非……

　　這是昏君的殺手到了？！

　　田文想著想著，越來越怕。

　　我才相當于石龍？

　　銅鏡，這和你之前告訴我的不一樣吧！那邊趙恒也被田文驚到了一下。

　　石龍雖然號稱揚州第一高手，但在這天下根本排不上號。

　　跟他一樣，天下起碼有三百能吊打自己的吧……

　　嗯，等等，剛剛他說，他那東西是天金奇物？天金……

　　該不會那東西針對的是這個世界那叫做天金武道的武道吧？

　　我練的不是天金武道，所以那個東西對我的修為根本判斷不準。

　　趙恒突然想到了一個解釋。

　　也正在這時，銅鏡AI的回答也傳來了。

　　“嘀，重新掃描完畢，宿主在本世界武功修為可排進前五十。”

　　看來就是這樣了。

　　不過前五十……

　　這排名也不怎么高啊。

　　天金武道究竟是什么，讓這個大唐雙龍傳的世界變得這么厲害。

　　按原本，這個世界那些宗師大宗師就算一擁而上也只能被我吊打才對。

　　“老先生有所不知，在下自修行起就在深山大澤中磨練武藝，最近才出山，對天下諸事真是兩眼一抹黑，真真需要掃盲。”一邊疑惑，趙恒一邊忽悠著田文。

　　“嗯……聽上去倒沒什么問題……”田文嘀咕著。

　　那就給他講講吧。反正跟老友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時辰。

　　這種剛剛出山，武功卻強的江湖菜鳥，也正需要我給他普及一下江湖知識，省得被宵小之輩耍得團團轉(zhuǎn)。

　　“這樣的話，閣下請隨我來。”田文道。

　　趙恒欣然同意。

　　看來他弄懂天金武道是什么東西的這個小目標很快就要達成了。

　　但……

　　“山長，石師的大弟子有要事找您！”大概好事是真的必須多磨吧，還沒等他們走進教室，書院的守衛(wèi)就跑了進來。

　　“啊？！”田文心里一驚。

　　這么急，難道事發(fā)了？！

　　“抱歉閣下，老夫來不及講解了。不過咱們書院后院有座書樓，閣下可先自行翻閱圖書。若是老夫能回來，再為閣下解惑。”田文對趙恒道。

　　“……”趙恒沉默。

　　他有些想起來了。

　　這是劇情開始了，那個“與自己一樣厲害的高手石龍”要死了吧。

　　這位田文老先生，按劇情應該是受石龍托付帶走《長生訣》，為使其不落在他們厭惡的楊廣手上，但被劇情主角，現(xiàn)在還是扒手的寇徐二人扒走了《長生訣》，開啟了一段傳奇。

　　這段劇情里這老先生是配角中的配角，還不如衛(wèi)貞貞有存在感，后續(xù)是死是活根本就被忽略了，所以自己之前根本沒想起來。

　　現(xiàn)在想起來了，按說雖然沒有達成，但這老先生與自己也有傳道之情，似乎應該救他一救？

　　不過……

　　不知道天金武道究竟是什么東西就貿(mào)然動手，并非智者所為。萬一碰到的是加特林菩薩，或者霸天虎豪杰，甚至殲星艦怎么辦？

　　也記得劇情里田文并沒有立刻死掉，大概后面是要被關起來。要死也是秋后處斬之類的，所以先去看書應該還來得及。

　　計議已定，趙恒就對田文點點頭，然后跟著一名被田文吩咐過的守衛(wèi)前往書院后院的書樓。

　　書院其實并不大，雖然只是拿出了每時辰12里的散步速度，趙恒也在約么三分鐘后抵達了書樓。

　　書樓也不大，只有兩層。

　　而且進去后還發(fā)現(xiàn)，每層只有一個書架，上面放了零零散散幾十本書而已。

　　當然，在普通的隋唐世界，幾十本給普羅大眾看的圖書其實已經(jīng)不少了，但這里畢竟不普通，按那浮空戰(zhàn)艦的科技水平，都算得上科幻級的賽博朋克了。

　　幾十本書，里面還有不少重復的，只算不重復的話才十幾本，真的不多。

　　好在對掃盲也夠了。

　　趙恒終于知道了他好奇的東西是什么。

　　一切的源頭乃是鋼鐵戰(zhàn)神殿。

　　據(jù)記載，四千年前，世人中的第一位天人廣成子第一個找到了那比山岳還巨大的鋼鐵造物。

　　他進入殿中，見到了戰(zhàn)神殿的主人，鋼鐵戰(zhàn)神留下的，與真實一般無二的影像。

　　不過具體是什么樣的影像并沒有人知道。人們只知道廣成子看到了影像，不但大受啟發(fā)，還從鋼鐵戰(zhàn)神殿里拿到了天金武道的源頭，那鋼鐵戰(zhàn)神留下的一塊“始源天金”。

　　根據(jù)記載，始源天金宛如流水，卻能擊碎天下之至堅，還能與人共生，將人的血肉之軀變得像鋼鐵一般堅硬，甚至比任何鋼鐵都堅硬。

　　為了爭奪始源天金，當時的中原爆發(fā)了可怕的戰(zhàn)爭，中原氏族幾乎十去其九。最終還是廣成子看不下去，將始源天金帶走，送回了戰(zhàn)神殿。

　　但在爭奪始源天金的過程中，當時有很多人都與其共生過，這給后來的天金武道留下了最寶貴的種子。

　　那始源天金居然有一個特性，能將血肉之軀轉(zhuǎn)化成天金之軀，而且還不失血肉時期的經(jīng)脈結構，甚至能讓經(jīng)脈結構增強到與天金之軀相匹配的強度。

　　雖然始源天金被廣成子帶走了，但通過被轉(zhuǎn)化的人類身軀，人們漸漸創(chuàng)造的天金武道。

　　發(fā)展數(shù)千年，雖然還是沒有研究出始源天金那樣無需驅(qū)動直接轉(zhuǎn)化人體的天金，但人們卻發(fā)明了同樣能夠完美替代血肉基本結構的天金基本結構，還有許許多多的法門，通過真氣的修行和服食人造天金，不斷增強身體的天金百分比，還能在身體上構建出種種奇妙的天金結構，增強戰(zhàn)力，甚至通過增強感官加深對世界的理解，以增強天人合一的成功率。

　　趙恒以他的方式理解了這些。

　　始源天金就是一種具備侵略性質(zhì)，還異常活躍的金屬細胞，人造天金就是侵略性和活性都差很多，不驅(qū)動就不動的金屬細胞。天金結構，就是通過這些金屬細胞建造機械電子設備。什么感官……大概是把眼睛轉(zhuǎn)化成了攝像頭甚至雷達吧？

　　不過這東西增強天人合一的成功率嗎？

　　不知道。

　　這掃盲書籍沒有任何具體的法門，也其實沒有任何稍微深一些的情報。

　　比如老馮那天金包子究竟是什么？

　　他既然敢賣，那修行天金武道的武者吃了就必然有用。

　　也肯定不是一個只能硌牙的鐵疙瘩，不然還買他的包子做什么……

　　還有天金究竟是怎么制造的，這掃盲書籍只是說了能增強，但最初始的種子是怎么獲得，它是一點都沒提。沒有種子，直接吃天金……那是找死吧？

　　比如老馮那天金包子，趙恒是見過的。

　　他吃了雖然不會死，但也和吃一塊金屬疙瘩沒有任何區(qū)別。

　　看來掃盲書籍還是不能為我解惑，得拷問……

　　不，直接花錢雇人來教就是了。

　　不過在那之前，還是去看看那田文老先生吧。趙恒想。

　　別讓他死了。

　　看了這些掃盲書，天金武道的程度他也知道一二了。

　　石龍那種程度，大概可以視作一架武裝直升機。

　　按此推斷，這個劇情里的最強者宇文化及，也就是個F-22吧？

　　當然，他們或許更準確說是具備主戰(zhàn)坦克防御的直升機和F-22。

　　但無論是什么，趙恒感覺他都不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