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慶祝成功吞掉北疆這個心腹大患,皇帝特意下旨更改年號,乾元新朝,年號烽煙。
烽煙一年七月,卯時初刻,天幕破曉時分,陽光刺破云層照在這座乾元宮,將這座雄偉的皇宮渲染的金黃。
皇宮外的御道之上,一眼望去盡是黑壓壓的一片。今日是新王朝的第一場朝會,無論是一品封疆大吏還是小小的九品芝麻官皆爭相感來參與此次朝會。更有甚者更是在子時就已搭好帳篷,昨夜就睡在御道之上,生怕趕不上這座盛典的頭香。相比之下居住在文武兩街和京城中部之人就顯得要幸福很多。
齊府,身為王朝正二品官員,齊岳清卻也是早早起來為今日的盛會做起準(zhǔn)備。乾元王朝的二品文官服緋色繡有錦雞,不止如此齊岳清還帶上了那塊太平玉牌,記得上次佩戴之時還是老皇帝的奠典。右手還帶著一只銅戒,乾元王朝尚來崇武,無論文武官員皆喜愛銅器每逢大典更是使人猶如置身沙場。
岳清,今日朝會切記無需當(dāng)那出頭鳥,近年來年輕官員崇拜那顧東流的不在少數(shù),現(xiàn)在雖名聲不顯,難免不會一遇風(fēng)云便化龍。
見過老祖,岳清記住了,陽光晃在齊岳清臉上,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
好了,你去吧。齊顯慈擺了擺手示意這位孫子趕去朝會。
此時御道之中,原本嘈雜的人群突然分成兩側(cè)。御道之上緩緩走來一人,來人一身灰袍,頭發(fā)雜亂如野草,兩縷胡須極長,快要耷拉到咽喉之處,就是這么一位邋遢的老頭卻是國子監(jiān)大祭酒——納蘭樸樹。原為白鹿書院之院長,當(dāng)代楊朱學(xué)派集大成者,雖為一派之首卻并無門派之見,無論求學(xué)之人是何身份,是何派系,蘭師皆一視同仁。六部受蘭師指點(diǎn)之人極多,大多發(fā)自肺腑的感激蘭師,蘭師當(dāng)?shù)納險嬲奶依顫M天下。
你們這幫小家伙怎么走的比我一個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老頭還慢。莫不是被前面那人的“王霸之氣”所震懾住了?御道兩側(cè)之人面面相覷,卻無人敢發(fā)出聲音,開玩笑兩位穿仙鶴的神仙打架他們這些小鬼瞎參合個什么。御道盡頭,昭和殿的臺階之下站著一人,身高八尺,身穿緋色繪織仙鶴的袍子,衣和發(fā)皆飄飄蕩蕩,胸脯橫闊,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眸猶如正在吞吐星光,兩彎眉混入刷漆。正是那位三年不曾參本的丞相——司馬源光。
納蘭樸樹快步走來走到司馬源光身邊與他并肩而立,面對那座昭和殿,新王朝第一次朝會所舉辦之處。
老啞巴,你說今天到底會發(fā)生點(diǎn)啥?所有人都知道今天一定是不平靜的一天,但卻不知會發(fā)生何事,就算是他們這幾個為數(shù)不多的一品官員也只是零星的聽到一點(diǎn)風(fēng)聲。
不知,兵來將擋即可。這位丞相語話軒昂,短短一言猶如吐出千丈之凌云之氣。真羨慕你,老師以前就說過你每逢大事,必有靜氣。我就不行,人老了膽子就小了,就該為后輩著想了,不能為他們鋪路卻也不能把橋給他們也斷了。
司馬源光別過頭不在去看這位昔年同窗。納蘭樸樹看到了他的表現(xiàn),眼底閃過一絲不忍,卻也別過頭不去看這位王朝首輔。
辰時,陽光終于撒滿整條御道。一席麒麟袍子的顧東流終于到達(dá)大殿之外,顧東流手中還捧著一柄銅劍,劍身通體金黃,有八方面,長三尺三寸,頭方,腹上刻二十八宿。此劍乃是先帝賜予顧東流之物,天子所賜,自可佩劍上殿。
辰時二刻,御道之上鋪滿了人,所有在京的官員全數(shù)到齊。
巳時,昭和殿的大門緩緩打開,有一傳令太監(jiān)緩緩走出大殿。
新年的第一場朝會自此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