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受過專業(yè)的訓(xùn)練,我們不會失手。”“沒失過手?”“不動手,用的是槍子兒,必流血。”
來者那臃腫的脖子套在大金鏈子里,容易讓人聯(lián)想起那抹了金粉的雞翅。桌子對面黑色便服戴著墨鏡的兩個人一直在憋笑,還好房間的采光不行,陰影將他們的笑遮住了。
“那么先生,您想要我們?yōu)檎l服務(wù)呢?”“我。”“您?”“沒錯,我要你們刺殺我。”
“我聽說過那個笑話。”左邊的那位用手遮住嘴上的笑。“有一個人要殺手暗殺自己,但其實殺手殺掉的是被他騙光了家產(chǎn)的弟弟。”
“啊哈,我也記得,他的蠢弟弟可真可憐。”
“閉口,你們不許笑!”胖子用低沉的聲音怒斥他們,同時用他的拳頭用力地捶了一下桌面。木制的桌子吱吱作響,好像已經(jīng)快要散架了。
“咳咳。”兩位殺手熟練地收起了臉上的笑。“雖然不關(guān)我們事,但你愿意傾訴一下嗎?”
“咳唉,好吧。”
今年的生意做的不好,很多老客戶也不來了,資金周轉(zhuǎn)不靈,在外面欠債,要處理的事卻多如牛毛。
“我感覺快要活不下去了,只好聽天由命。如果你們成功了,那就是天要亡我。這個星期內(nèi),到我家來殺我。錢在這里,一次付清。”
然后他留下了自己的明信片和箱子,轉(zhuǎn)身離開了這個昏暗的房間。
“老張,你覺得這個故事怎么樣?”“還行。”老張撿起放在桌上的明信片。“嗯……懷特先生……我好像在報紙上見過他。我認為他應(yīng)該減個肥。”“是嗎?”“我去一下藥店。”“后天?”“后天的后天。”
星期四,他們在懷特先生莊園里的一顆樹下會合了。“你帶槍了嗎?”“我?guī)Я耍阍趺床粠В俊薄澳愀陕飵專克形覀儦⑺譀]叫我們必須殺了他。”“真有你的老張,我們不殺他那干嘛?”“來啦,來就知道了。”
懷特正在工作,屋外警衛(wèi)隊零碎的踏步聲讓他在提防殺手之余又有些安心。莊園的防衛(wèi)系統(tǒng)在他的親自指揮下升級了一遍,現(xiàn)在的莊園就像一個巨大的迷宮。他還在誰也不知道的情況下親自挖了一個逃生地窖。在他旁邊還擺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他不喜歡趁熱喝茶,等他工作完,這杯茶也該涼了。
就在這時,空無一人的屋子里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他意識到他雇的殺手來了,連忙躲進他房間里剛挖好的地窖。躲起來前還不忘把一份文件蓋在茶杯上,以免落了太多灰塵
“他不在這兒。”“肯定不在。”“我們把莊園都找遍了,還是找不到他。”“刺殺失敗,快走吧,再不走被警衛(wèi)抓住了。”“走了走了。”
等屋子里徹底安靜下來時,驚魂未定的懷特爬出地窖,他拍了拍身上在地窖中沾上的泥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依然熱氣騰騰的茶。
就在他咽下那口茶時,他的舌頭感覺到嘴里好像有什么不一樣的東西。他連忙把那東西咳出來,然后發(fā)現(xiàn)這是一張小卡片。
“親愛的懷特先生,您莊園防衛(wèi)的布局簡直天衣無縫,我們費了好大勁才鉆進來。但如果您沒有注意到茶杯上被拿走的文件,還有茶杯里的小卡片,說明您實在是不注重細節(jié)。茶里面放了瀉藥,希望不要有人不幸喝下去。”
附注:我很欣賞您一次性付清服務(wù)費的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