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姥單手結(jié)印,口中念著玄奧的法訣,片刻后,一股幽暗的能量如有生命一般朝時塤的天靈蓋處鉆去。
時塤沒有反抗,任這道能量吞噬自己的生命本源。他的頭發(f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嘴角鮮血直流,腹部多個器官已達到崩潰的邊緣,就當他快要堅持不住時,那道幽暗的能量光束突然如洪水一般涌向他那已無血色的亡女身上。
女孩的臉色由蒼白變的逐漸紅潤,輕微的抽泣聲響起,在這古墓之中,這道聲音被無限放大,如果陳芷萱能親耳聽見孩子的哭聲,那該有多好啊。時塤想著這些沒邊際的事情,意識漸漸模糊,他能很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壽元流失,但他并不后悔,因為他的女兒獲得了新生,這一切都值得。
“患難見真情,時間映人心,就叫你時映吧,女兒。”時塤抱著時映,眼神中透露著無限的關(guān)愛,他很想多陪陪她,但他已經(jīng)沒有時間了。
“鏡姥,我大概還剩多久的壽命?”
“不出意外的話,大概還有一個月的壽命,我會為你準備一些增加元氣的藥物,但這并不是權(quán)宜之計,陳芷萱去世的消息你能瞞一時,但絕不可能瞞一世,陳家的怒火,不是失去了你的時家所能承受住的,時之一族走到今天,真是氣數(shù)已盡了。”鏡姥感嘆道。
“我自有安排,這些事情就不容鏡姥操心了。”時塤平靜的說道。
“我倒很想看看你這女兒會走出一段怎樣的人生。”鏡姥話語剛落,便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古墓之中。
時塤把陳芷萱的尸體埋葬在了古墓的最深處,隨后他抱著時映走出了古墓,來到了一間庫房。
時映不吵不鬧,安靜地蜷縮在時塤的懷里,好奇地看著時塤,就像當年陳芷萱靠在他懷里一樣。
“芷萱,我一定會保護好我們的女兒,時之一族所受的神罰,也該在這一代了斷了。”時塤單手一揮,古墓的入口便消失不見,庫房的一切看起來都與平常無二,仿佛從來都沒有人來過這里。
“現(xiàn)在這個情況,只能用那個方法了。”時塤收斂了自己的氣息,抱著時映以最快的速度朝遂元大陸的北方飛去。
遂元大陸的北邊本是源氣充沛,是大陸上修仙者熟知的修煉佳地。時之一族的起始地也是這片地區(qū),但自從時神降下神罰,這片土地就變得無比荒蕪